“轰——”震天的轰隆声响起,霎时惊起万丈波涛。
汹涌的浪花飞溅,惊涛骇浪中如有蛟龙翻涌。
似要裹挟着风浪,以毁天灭地之势,朝着飘摇而行的楼船围拢而来。
眼见着要将楼船湮灭,甚至可能会被凶猛浪潮撞击的七零八落!
怎料,在海浪即将淹没楼船之时,又一阵更大的轰隆声响起。
遮天浪潮霎那间竟如排山倒海般褪去,一浪叠着一浪,以楼船为中心,朝着方圆百里翻涌。
眼看着灭顶之灾转瞬即逝,危机解除,露台处的众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原先来势汹汹的海浪,尽这么快就被化解了。
钱诚志闭了闭眼又睁开,惊愕的说道。“这就散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原以为,楼船里这回可能要被倒灌不少海水呢!
真是白瞎了这么大的动静,看似波涛汹涌的海浪竟这般虚,甲板上竟连点水花都没溅落。”
转危为安来得太容易,和做梦似的,咋这么不真实呢?
经此一遭,文瑞彻底叹服,钦佩的看向秦正。“秦公子竟能这般料事如神!在下实在是非常佩服啊!”
能预先猜测到有人埋伏!进而从容不迫的做出周全的应对。
在变故将至前还有闲暇安抚人心,果然不愧是秦正秦大管事,走一步看三步啊!
秦正笑着摆手。“过奖了,这都是在下应当做的,尚有不足之处,实在当不得如此夸奖。”
他现在要求可真低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即可。
关延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感慨地接话道。“当得起,这回可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了。
这船上是贴了上等的防御符吗?威力竟如此惊人!”
看那架势,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战,没想到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当真是有点儿不太真实啊!
秦正笑着摆手,打趣的说道。“几位可别再夸了,再说下去,秦谋可就忍不住要飘飘然了!
至于船上的防御符,确实不是凡品,一般的坊市上很难买到。
不过在大盛朝内的仙灵观里便有,且我与观主有几分交情。
等回去以后,几位想买多少都不是问题。”
这话听得几人笑得开怀,忍不住都想畅饮几杯了。
笑罢,又言归正传,沈文瑞思忖着询问。“那依秦公子之见,这阻拦之人还会不会再来?”
这又是旋风,又是海浪的,看这锲而不舍的架势,恨不得片刻儿都不消停。
想来绝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可刚才的反击又太过于轻而易举,反倒让人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不由担忧埋伏在暗处之人,不知何时又会跳出来?
更担忧对方若是屡战屡败,会不会恼羞成怒之下更加凶恶?
总之无论如何,最好的解决之法,还是能彻底摆脱这些人,早日离开这里为好。
秦正笑着点头。“目的还未达成,对方应当还会再来阻拦。
此时,说不定就在咱们要经过的哪片海域等着呢!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这些人既然敢来拦,那也得他们有命回!”
若真要不死不休也没什么可惧的,他奉陪到底就是。
钱诚志惊羡不已。“有本事可真好啊!”有大本事的人更了不得说话都能这么有底气。
几人言谈间已近午时,白芍款步而来,缓声说道。“公子,午饭已经摆好了该用饭了。”
关延续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站起了身笑着打趣。“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不易察觉啊!
瞧这转眼间又到午时了,咱们先吃饭吧,有话等饭后再说。”
秦正随着站起笑着附和。“舅老爷说的是。”
其余几人也笑着应和,纷纷站起了身。
沈离从容起身,随着几人缓步走出了露台,行至外间待客厅堂。
萧玉茹带着儿女已经在此等候,见夫君带着几人走来,忍不住嗔怪道。
“夫君,下回让人陪你说话可要看看时辰,不能总似今天这般,一说起话来就什么都忘了。”
关延续连忙笑着应道。“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为夫下回一定不这般了。”
众人净手后,在三楼外间客厅内的大圆桌旁坐下。
桌上又是摆满了各色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美酒佳酿自是不缺。
不能饮酒的三个孩子,面前也有特意调制的各类果汁。
虽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可众人此刻的心神界被美味占据。
筷子都停不下来,自然没人不识趣的非要说些什么,耽搁享受美食的时间!
酒足饭饱后,关延续带着妻子儿女回来二楼客房。
想着外甥和外甥女陪他说了一上午的话,该午歇了,可他这个长辈若不走,估计谁也没法安心的歇晌。
秦正和钱程志也都是有眼色之人,见此自然紧随着下了楼。
文瑞看向顾浔,唇角泛起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也识趣的起身离去了。
目送着几人陆续离开,沈离也不再坐的腰背笔直。
浑身放松的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里,轻轻的呼出了口郁气。
坐在对面的顾寻,见人都走了才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温言轻语的询问。“可是哪里不适?”
说话间,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肩头,力道适中的揉捏着。
沈离微合着双眼“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毕竟,情绪受他人影响,心绪波动有时也不受自己控制也是很累的。
不是身累也不是心累,而是精神上有种挥之不去的疲惫。
此刻,她只想放空心神好好静一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
顾寻见她不欲多说,识趣的没再多言。
温柔的为她揉捏了片刻,见她微蹙的眉心舒展了,才缓缓俯身将人拦腰抱起。
脚步极为平稳的走向了自己房内,待行至床前,怀中的人已经紧闭着双眼,呼吸轻缓,似已沉眠。
顾浔缓慢的将怀中娇躯放下,为其解开腰带,褪去外袍,脱下鞋袜,为她盖上薄被,让其睡得更舒适。
随即,他正欲起身离去的动作顿了顿,又将自己的外袍和鞋袜也脱了,轻缓的跪坐在她身旁。
动作柔和地伸出双手,为她揉捏肩颈和腰部,眼神如水般柔和。
约有半个时辰,顾浔才停下动作,轻轻的躺在她身旁。
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以眼神细细的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
情不自禁的,在那舒缓的眉间落下一吻。
随即缓缓往下,轻柔的吻如春风拂柳般落在她眼角,脸颊,鼻尖,最后是那魂牵梦萦的柔软红唇。
正当他气息略微急促,如痴如醉地品尝着那香软如花瓣的唇时,忽觉有双柔弱无骨的手臂攀上了他脖颈。
顾浔浑身一僵,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如两把小扇子一般。
泄露出了主人心内的不安,想松口却又舍不得。
犹豫间,他只觉身形一晃,后背实实在在的陷进了锦被里,和她换了位置。
再不舍,口中的甘甜柔软也不已不在,他有些失落的睁开了眼。
那双眼尾微扬的凤眼映入眼帘,只是凌厉内敛的凤眸中,清澈明净,哪有半分睡意。
如点漆般的眸子又黑又亮,仿若缀满了璀璨星光。
让人一望便入了心,再也移不开眼,只能痴痴凝望。
斜飞入鬓的长眉微挑,沈离嗓音魅惑又慵懒的低声询问。“怎么?你这是想趁我睡着时,行那轻薄之举?
可真大胆,该当何罪?”
顾浔轻笑着微微点头。“正有此意,不知姑娘可愿成全。
至于该当何罪?那便任凭姑娘处置,可好?”
沈离轻笑了一声,笑声清扬悦耳。“既如此,就允你以身相许吧,你可要乖乖听话,不许后悔哦!”
话落,俯身轻啄那红润的唇瓣,浅尝辄止,随即逐渐往下,或轻或重的啃咬着,他紧绷的下颌,敏感的脖颈,微微滑动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
直到那四处点火的唇一路往下,落在了他因衣襟大敞而露出的精壮胸膛上。
顾浔终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满脸潮红眼神迷离,浑身紧绷如满月弓弦,双手难耐的攥紧了身下被褥。
口中低喃。“别、别这样!”似想要拒绝,又似乎想要更多。
沈离如他所愿的停了下来,凑到他耳边,含住了他耳垂慢慢厮磨,片刻才停。
呵气如兰的轻声问。“嗯?不这样,那……你、想要怎样?”
边说,双手在他身上缓缓的移动,最终停一处,手指缓缓收拢。
在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中,轻笑着询问。“可要……这样?”
她这般前所未有的作态,让顾浔既难耐又欢喜。
他紧紧地将人搂在怀中,哑声问。“我想怎样,都能如愿?”
沈离低声轻笑着应了一声。“嗯~”屋内的旖旎气氛顿时又灼热了三分。
一番云雨,半晌未歇!
……
傍晚时分,斜阳西沉,霞光满天,海面上看似风平浪静。
实则波涛暗涌,围追堵截而来之人更是蠢蠢欲动。
留守在顶层的护卫,一查觉稍有异动,立时来报。
“禀大管事,前方十里有埋伏。”
“佯装未觉,诱敌靠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