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辽阔的海面上,十几道颜色不同的遁光一闪而过。
转瞬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海岸边的沙滩上。
齐齐的望向一处,只见海边停了一艘楼船,海岸上更是聚集了几百人,正齐心合力的围攻那楼船。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两百支利箭一波一波的朝着楼船袭击而去。
“嗖嗖嗖——”破空声不绝于耳,接连不断。
两百名身强体健的弓箭手,速度非常人能比,且每人身旁还有两个箭筒。
其内装满了利箭,闪着寒光的箭羽不停的在空中划过。
“嘭嘭嘭——”皆击在了船外的屏障上,声响听的人心惊肉跳。
随即这些利箭却出人意料的皆折断落了一地,箭矢,断箭更是落成了堆。
成千上万只利箭也不能奈何楼船半分,反倒全部折损了。
船下之人见此情形个个气怒交加,船上之人也看的既惊且愁。
心情更是随着袭来的利箭,忽忽悠悠,起起落落。
如十五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挤在窗边唉声叹气的感慨。“这都射过来多少支利箭了呀?
咋还没完没了了?这都快半个时辰了吧?
他们到底哪来这么些利箭?现在看来都上万支了还不见停啊!”
这些人起初在看见那么多利箭射来时,许多人被吓得蹲在了地上,或转身躲在了窗下。
更甚者还有钻桌子底下的,生怕躲慢了会被射成个筛子。
直到确定这些利箭无论如何都飞不进来时,个个都擦着冷汗后怕不已,也才有心情感慨其他。
致使这会儿还有人说起了风凉话。“船下的人怎么都和疯了似的,都多少波箭雨了还一直不停?
幸好船外有道长说的那什么防护罩够坚固,否则,但凡有一两支飞进来。
伤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极有可能还会取人性命。”
又有人撩袖拭着额上的冷汗忧心不已!“也不知船外的防护罩,在这么多的袭击下到底能撑多久?
万一若是忽然撑不住了,那、那咱们被射成筛子,也就是片刻的事儿啊!”
围观者听见这话,面色都变了又变,更有人急得如驴拉磨般直转圈。“这该如何是好?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对方停下不再袭击楼船?
不然若一直这般下去,再坚固的防护罩也会被攻破的那一天,到时咱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好些人气恼的拍桌。“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我们与船外之人到底有什么仇怨?
一来到这里便被动的让人当成了敌人,且还是有口难言说都说不清的。
那真正有仇怨者还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呢!
结果咱们现在当真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被人当成死敌了!
更遑论宜解宜结了,咱们是辩无可辩,还落到了连理都没处说的处境!”
听闻此言,趴在窗边的围观者顿时都神情激愤的附和赞同,哄闹吵嚷的吵成了一锅粥。
更有那在窗边挤不上位,也插不上嘴,便只能勉强在一边听着的旁观者,都不免心有余悸的说道。
“甚愿楼船外的防护罩能支撑的久一些,怎么也要等我们平安离开这里才好。”
船上部分人或情绪激昂或胆战心惊的谈论争议着现下的处境时。
顶层露台处的三人所站的位置,正对着迎面而来的箭雨!
三人被这惊险刺激一幕惊骇的面色大变,呼吸一窒,双拳紧握,胸口怦怦直跳。
像是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紧迫!
额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面上神情更是紧绷到不敢有片刻放松。
忽然,钱诚志看向远处的目光一凝,随即瞳孔骤缩,紧接着双眸惊愕的圆睁,眸中尽是惊惶!
舌头也像冻住了一般,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汗水如下雨般,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半晌后,才听他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们、你们、快、快看!远处那一群人,若、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些皆是实力非凡,且常年镇守各处,轻易不露面的众长老!”
完了、完了、十几位长老齐聚,各座岛上实力最高强的人都来了,他们真的还能有命在吗?
这些长老可不是普通岛主能比的,听闻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
沈文瑞闻言虽很是诧异,但还是先稳了稳心神,才出声问道。“哪里有长老?”这长老难道就是钱三叔先前所提的那些本领非常大,一人能敌全岛的长老。
钱诚志紧张的话都说不顺溜了,结结巴巴的说道。“长、老、长老、就是、每、每座岛上实力最强,地位最高之人。
这一片海域足有十七座大大小小的岛屿,每座岛上都有镇守的长老,平常轻易不现于人前。
只有岛上有动荡时或发生岛主都应付不了的大事时才会出现。
你看,现在既然都齐聚在了左前方远处的那一片海滩上。”
他们齐聚在这里,就为一艘楼船值当这么劳师动众吗?
顾寻也想起了前些天听钱诚志说的那番话,不由拧眉问道。
“文瑞,依你看,若他们合力围攻,楼层外的防护罩是否抵挡的住?”若是不能,那可就麻烦大了,难道他们还真会救人不成,反倒被困在这里做苦役吗?
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即或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愿沈离落到这种境地。
沈文瑞此时脑中思绪飞转的想对策,也在不断的揣测着各样事情要临到时该有的应对。
可心里无论怎么想,他面上却要稳的住。“表哥放心,秦公子说过,这防护罩非常坚固。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且还有道长在,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的。”
他这话说得极为肯定,听见这话的顾浔和钱诚志面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正当此时,变故又起,一层甲板面对攻击一直无动于衷的纪东。
忽然拿出了一沓的符纸,目标明确的唰唰唰往外扔,速度奇快,距离也远超过了十丈之外。
楼船下首当其冲受害的,便是那些沉着脸不断放箭之人。
只见符纸所过之处,不断燃起火光,惨叫声接连响起,整齐的列队瞬间混乱,着火的人四散奔逃。
一阵阵闪着寒光的箭雨也随之停了下来。
围观了半晌的众位长老见状惊诧不已,与此岛上十七长老素来不睦的十三长老。
一身月白长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出尘绝俗。
只是一出口的言语,却带着浓浓的烟火味儿。
“哟!十七,你这是遇上硬茬了?果然啊,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儿格外明显。
十七长老闻言气得面色铁青,双眼怒瞪,胸中气血翻涌。
面色和善的大长老适时出言说道。“救人要紧,其他过后再谈论也不迟。”
话落飞身而起,挥袖间灭了一片熊熊烈火。
众长老紧随其后,依次出手相助,火势迅速得到控制。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继烈火之后,又有旋风、雷暴、金箭、金针、土刺、火球、水刃、木藤接连不断不断袭击而来。
比那闪着寒光的箭雨也不遑多让,沙滩上的百多人顿时乱成了一团。
楼船上的人却看的目瞪口呆,随其便高兴的大声欢呼。
即便有十六位长老即时救援,受伤的人数也不断增加。
轻伤者都惊恐万状的往岛上逃去,重伤者无力奔逃,却只能在各样袭击来临时惊恐的惨叫。
众长老见此,默契的对视片刻,虽不知这楼船上的人,本事到底有多大?又为何一直不露面?
可却不能任其再这般猖狂!既然现在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便只能另想他法。
随即,在大长老的带领下,众长老迅速结阵。
只见几十面巴掌大的小棋从众长老手中依次飞出,极有章法地安放在楼船四周。
紧接着,水蓝光芒冲天而起,楼船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