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是从外面被上了锁的,泰安郡王推不开,又试着用脚接连踹了几下也还是没有踹开。泰安郡王心里很是焦急,就拿自己的身体当了敲门捶,助跑了一段路再撞向那扇门。幸好撞了两次,竟然把那扇门给撞开了。
一进去宗祠里面,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里面的温度已经很是灼热了,灼着人的脸和皮肤发疼。待得多几秒钟都似乎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燃烧起来,“哔啵”作响了。而且最为要命的是这里面的烟雾,直冲人的口鼻和喉咙而入。就算是还未被那大火烧死,都已经要先被那些浓烟呛到窒息了。
泰安郡王四处看了看,看到旁边有一口石头打就的宽口大缸,里面栽种着睡莲。他那么爱干净又有洁癖的一个人,此时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根本顾不上缸里的水,脏到已经长出来孑孓了。就冲到大缸旁边只管把里面的水舀出来往自己身上泼。然后就开始避着火焰,往里面冲。
泰安郡王边大声喊着郑蘋萍的姓名,边搜寻她的身影。终于让他找到了昏迷瘫倒在了长条凳上的郑蘋萍。
他赶紧抢前一步抱起郑蘋萍就往门口冲。
这时候郑兴和其他离得比较近的人,见到这边冲天的火光也都已经赶来了。泰安郡王边大声对他们吼:“里面还有一个!你们快找找!”边抱着郑蘋萍往门外冲去。
……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郑蘋萍才边剧烈地咳嗽着,边悠悠地转醒过来。
泰安郡王正守在这屋子里,听见郑蘋萍的咳嗽声,大喜。赶紧过来床前来看她,又边对郑兴吩咐:“阿兴!快拿些水来!快点!不要太烫的!”说着就坐到了床头将郑蘋萍扶坐起来。
郑蘋萍眼睛一睁开,就急急忙忙拉住朱佑樘的手,哑着嗓子喊:“快!快!去捉住这客栈里的老板和他儿子!”
泰安郡王惊得瞳孔一震,接过郑兴递过来的水。就又从腰上解下自己的郡王令牌:“阿兴!你速速去找县令,让他全城追捕这客栈的老板和他的儿子!若是逮捕到了,一定提到本王的面前来!”
“是!”郑兴得令,拿上令牌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泰安郡王这才自己拿着水,又慢慢地喂给郑蘋萍喝下。
郑蘋萍喝下了水,又震天响地咳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你怎么不问,也不奇怪,这客栈里的老板娘被杀害了,我却让你去抓老板和他们的儿子?”
泰安郡王道:“你必然是已经追查到了真凶。所以他们才会铤而走险地打算将你给杀掉灭口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
泰安郡王此时与郑蘋萍离得很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责备、不忍、更有心疼:“唉!信不信你又怎样?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啦?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学人家去查什么案呢?你知道要查案得有多凶险吗?你又不会半点儿武功,遇上歹人了,可知该怎么办?你又知道你昨天有多危险吗?”
郑蘋萍自知理亏,只得嗫嚅着说:“对不起!我害得你替我担心了!”
泰安郡王却似乎是心中在赌着气:“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和辛辛苦苦养育你长大的父母!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你不听?说多少次了不听?这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我……”说了一半,就好像被哽咽住了一般。
郑蘋萍知道这一天他必定是为自己担心颇多,心中愧疚,就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啦!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去管别人的闲事,也不再自己跑去查案了。以后查案什么的就都交给官府好了。你就别生气啦!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人在这里了吗?”
“好好的?!郑蘋萍!你还嫌不够吗?郎中都说你的嗓子已经被烫伤、灼坏了!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嘛?你这次是幸运捡回了一条命!你可知道我有多怕吗?”
郑蘋萍见泰安郡王真的生气了,只能赶紧认错:“好了!好了!我从今日起一定会更加爱护好自己的!更加惜命!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我向你保证!”又满脸委屈小可怜样的看着泰安郡王,又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泰安郡王看着郑蘋萍的模样又确实不忍心再怪罪她,只得说:“好啦!你不要再说话了,你的嗓子已经灼伤了,你不休息,也得让它休息休息吧?郎中说了你要是再不好好养护着,你的嗓子可就要救不回来了,就会一直都这样子哑着。看你还怕不怕?其他的事情就等把客栈老板和他儿子都抓回来了,再由他们来说吧。”
郑蘋萍一听立马就躺倒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