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承佑的伤养到现在也是差不多好利索了。他也一心急着想要早一点回家里去的。他在孙老伯家的时候有提起过,他这趟出来做生意,其实是还带着一群伙计一起出来的,被山匪打劫的时候就跟伙计们逃散了,也不知道伙计们有没有被那群山匪伤了的,若是没有被伤了,事情到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伙计们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若是家里面知道了,他们遇上山匪强盗了。他又这么久没有回家,也联系不上家里的任何人,家里这个时候应该是着急得乱成一锅粥了!
按理来说,家里见自己这么久了都没有回去,应当是早早就有派人出来寻找自己了的,才对的。
是因为自己躲在这乡野农舍,消息闭塞,道路又不通,自己又受了伤卧床许久,没有出过门。所以,他们才找不到自己的吗?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呆在这里让他们找不到,那么自己就必须出去,找找看联络到他们的方法。
当初祝承佑提到这事的时候。郑蘋萍还问他:“你想家了啊?”然后又仰天长啸:“谁又不是呢?你还好,现在虽然是落魄了,回家的盘缠也都没有了。但总是好过我太多了啊!我倒是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要回家去的!但是我怎么回啊?千难万难连个头绪都没有!”
祝承佑和孙老伯都还以为郑蘋萍是因为跌下山谷,摔坏了脑袋,记不得家在哪里了,所以才千难万难不知道要怎么回家了呢。还都来宽慰他。却只有郑蘋萍一个人知道:自己这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怎么说?自己这遭遇说出来鬼能信?
祝承佑跟孙老伯他们说自己有事情要去镇上一趟。你说出去一趟就出去一趟吧!还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的,戴上了顶草帽遮挡了大半张脸,还非把郑蘋萍身上的那套孙老伯女婿的破衣服换过去穿。而且连平日里玩得形影不离的郑平也没让跟。若不是平日里跟他厮混得那么熟了,郑平都还差点儿要误以为他是坏人,是江洋大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是一个正被官府通缉的嫌犯呢!
算了吧!不让跟就不让跟吧!祝承佑去了镇上,郑蘋萍又没有人陪她玩儿,这天刚好又没有什么活儿要帮忙,郑蘋萍就想,与其呆在家里无聊,还不如去小溪边抓鱼虾玩儿呢!于是带上网兜带上鱼篓,一个人高高兴兴地蹦跶着出门了。
溪水已经回落了下去的小溪里,郑蘋萍抓了好久也才只抓到了一点小鱼小虾。正兴致缺缺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一只四脚蛇,瞪着两只极小的眼睛跟郑蘋萍相互看了一眼。郑蘋萍当即跑过去,用脚踩住了它的头,再抓起它的脖子,丢到了鱼篓里,怕它跑掉了,又赶紧摘了片水芋的叶子盖住了鱼篓的口,再找跟藤条把鱼篓口给扎了起来。
再留心一看,这附近的四脚蛇可还真不少呢!得了!这点小鱼小虾的算什么呢?还不如抓点四脚蛇来得快呢!于是郑蘋萍就放弃了鱼虾专抓四脚蛇了。
她放一条新抓的四脚蛇进鱼篓里之前,还要先把鱼篓狠狠地晃一晃,把已经爬到了鱼篓口的四脚蛇先晃掉到底下去,才掀开一个口子,把新抓的丢下去,就赶紧再把叶子给扎上。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竟然让她抓了有小半鱼篓的四脚蛇了。她看了看,四脚蛇抓倒是不难,但是要杀就有点费功夫了,就自己鱼篓里的这些估计也够忙活的了。于是背上鱼篓,带上网兜,打道回府了!
祝承佑不知道去忙了什么,直到傍晚了才回来。看见今天的桌子上多了一道炸小鱼,看来也是饿了,立马先尝了一块,问郑蘋萍:”这个是什么鱼啊?还挺好吃的!”
“还能是什么鱼?小黄鳝呗!我今天去溪边抓了好多呢,都给剁成了小块,炸了。怎么样?还挺好吃的吧?”
祝承佑边又往嘴里塞了两块:“嗯!好吃!”
老大娘端着南瓜稀饭出来了:“咦!郑平,你还抓了有很多小黄鳝的吗?不是只有这些四脚蛇吗?那黄鳝你给养在哪里了?”
祝承佑有点懵:“等等!大娘,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郑平把黄鳝养哪里了啊?”
“不是。再上面的”
“四脚蛇啊?怎么了?”
“你确定这些真的是四脚蛇,不是黄鳝?那四脚蛇不是都有脚的吗?我刚才吃的那些可都是不长脚的!”
“脚吗?脚有的呀。都砍掉了呀。哦!四脚蛇的脚我们一般都不吃的。”
“所以,真的是……四—脚—蛇!呕~~”祝承佑呕了一声,就冲到门外面去吐了起来。吐完回来的时候面色惨白。
郑蘋萍很是嫌弃他:“你看看你这人儿!不知道这是四脚蛇的时候不是还吃得挺香挺好的嘛!不是刚刚还说很好吃的嘛!干嘛非要这样呢?”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怕这些,你故意骗我吃下去的?!”
“你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就是怕你知道了,这是四脚蛇,你自己会被恶心到。才跟你说是黄鳝的。你看你刚才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吃得好好的?你不吃算了!我自己还能多吃一些呢!”郑蘋萍说着,用筷子挑了好几块一起放嘴里,吃得很是有滋有味儿。
“你……哇……呕……”祝承佑又跑出去狂吐。
郑蘋萍一头一脸的雾水,你这又是什么毛病啊?怎么滴?你自己不吃就算了,你现在还看不得别人吃了吗?
那我就偏要吃!偏要吃!恶心不死你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