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刚一把剑拔出来,对上了朱佑樘。朱佑樘就赶紧对着空气中大声呵斥:“你们都退下!”
虽然四周的一切都还是悄无声息,但是郑蘋萍却确信之前是真的有许多的暗器在自己没有发觉的地方已经都对准了自己,因为刚刚有一道金属的反光闪到了她的眼睛,就只是一瞬间地一闪而过。
而后,何鼎和牟斌还是带了许多的太监和锦衣卫闯了进来。
一大群人刚一冲进门来。朱佑樘头都没抬,就直接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朝何鼎的身上砸过去:“出去!谁准你们进来的?你们都给朕出去!朕早就说过了,朕与她之间的事情,你们都不许插手!”
“皇……”一个“上”字都还没有喊出口,何鼎就被朱佑樘扔过来的东西砸到了身上,他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马上示意左右赶紧退下。
刚刚冲进来的一大群人,又悄悄地带上了门,纷纷地退了出去,
朱佑樘看见郑蘋萍拿自己的剑来指着自己,很是酸楚,但是心中却一点儿也不惧怕,脚下仍然没有停下。因为他根本就不信自己昔日的生死朋友会真的用剑来伤自己,况且她的心,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她那么善良,怎么会伤人?
朱佑樘一步一步地朝剑刃逼近了过来:“郑蘋萍!你知不知道你敢在朕的乾清宫里动刀动剑的,是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了?”
郑蘋萍往后退了一步:“今日,我还就豁出去了!”
郑蘋萍看见朱佑樘依旧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在他慢慢地把胸口往自己的剑刃上送的时候。
郑蘋萍突然就把心一横,把剑反了过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朱佑樘!你别再过来了!你知道的!我伤你不能!但是伤我自己却是可以的!”
郑蘋萍的心里本来就着急要走,却没想到事情演会变到了如今的地步,现如今就算是错的,也只能是一错到底了!现在的郑蘋萍就只能是想着走,她一心就只是想着要离开这个皇宫!
朱佑樘愣了一下,当即大怒:“郑蘋萍!你玩刀玩剑的,还玩上瘾了,是吗?你竟然还敢来这一套?上回在太皇太后的清宁宫里已经有过一次了。看来还是朕对你太过纵容了!你给朕把剑放下!你知不知道,上次若不是朕一心护着你,你根本就不可能现在还站在这里了?这次,你若是再不把剑放下,怕是没能那么幸运了!”
“我知道除了你自己,其他人敢在你的乾清宫里动刀动剑的都得死!但是此次,我若是不能离开这紫禁城,我也根本就没想过要活着从你这里离开!”
朱佑樘没想到这一次郑蘋萍竟然会如此地固执。他犹豫着前进了一步,接着又一步,再一步!他在赌,赌自己跟郑蘋萍的情分,赌郑蘋萍的心软。
没想到郑蘋萍毅然决然地把心一横,眼睛一闭,握剑的手却真的用力了几分。那把剑的剑刃锋利无比,原本刚刚挨着贴到郑蘋萍的脖颈,她的脖颈上就已经出现了血痕。现在用了力气,锋利的剑刃立马就划破了她脖颈上的皮肤和血肉。鲜红的血立时从她白皙的脖颈上流出来。血口子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尤其的猩红和扎眼。
“你住手!”朱佑樘想不到郑蘋萍会如此倔强,他有些慌了,又往前疾跑了几步,想要过去夺剑。
郑蘋萍却往旁边闪了闪,手中握着的剑却加重了几分力道。也不说话,就紧紧抿着嘴,但是下巴倔强地微微扬起。就这样子目不转睛地对进了朱佑樘的眼睛里。跟他对峙着。
朱佑樘怔住了,不再敢往前走,四目相对,他就这样子看着郑蘋萍的眼睛。那双以前总是充满盈盈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只有倔强还有决绝!以前从来都是无条件互相信任、与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人,此刻却面对面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与自己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