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友将郑蘋萍安顿在了府衙的客舍里,就立即召来了自己最得力的赵捕头,让他带上郑蘋萍留在他这里的那两块玉佩和令牌,骑上整个府衙里最快的马匹,八百里加急地直奔紫禁城而去。
赵捕头为人一向机谨,行事亦是松泛,得了梁县令的命令,怀里揣了一块玉佩,一块令牌,一刻都是不敢耽搁,即刻就启程。骑上全县里最快的马匹,日夜兼程,几日就到了京城。
又几经辗转斡旋,竟然真的让他见到了紫禁城里的一位内侍。那内侍见过了他,将他手里的那两样东西都接了过去,说是自己新来的,并不认识,也不确定,要叫别人帮忙着辨认辨认。赵捕头心下并不大放心,但又别无他法,心想着虽然那两样东西是至关重要的,但是万一辨认不出来,又万一辨认出来了是假的,那两样东西便也就都会等同于是废铜烂铁,相较于自己跟随的梁县令的前程,又有什么是不能博的?现如今梁县令的前程便也是自己的前程。自己人微言轻,如果没有梁县令提携又哪里还能有出头之日呢?
再说了这座天子宫殿,富贵城里的人,里面的人,就算是下人,也是这宫里什么好物没有见过呢?何至于要诓骗自己两样这样的东西呢?当下心下了然,就将东西交给了对方。
过了许久,就在赵捕头等得一边内心烦躁,一边又隐隐不安的时候,那个内侍却又探出了头,将那块玉佩与那块令牌,统统都丢将了出来,就摔在了赵捕头的脚边。
厉声道:“假的!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你也不睁开眼睛仔细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就敢拿这样的一些东西来叨唠贵人!若是人人都拿了这样的一些东西就敢说要来这宫里认亲,那这紫禁城就成什么啦?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玷污的地方吗?宫里的贵人不惩罚他就已经算很是仁慈了!还不快快滚蛋!快滚!”
那两件东西被这样“丁亮当啷”地丢将了出来,那块玉佩竟是当场就碎了,那块令牌虽没有碎,但也是被丢出了老远。
赵捕头吃了这样的一顿瘪,心中不快,脸上却还是要对那个内侍作笑脸,不敢有任何不恭敬的模样流露出来。
当下还谢过了那个内侍,就又风风火火地赶了几百里地,累瘫了那匹上好的宝马,才回了府衙。将自己在京城的探查所得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梁良友。又因着白白受了宫里那内侍的气,没法儿对着那内侍撒回去,自己是要把自己的忿恨添油加醋地回禀到梁县令那里的。如此这般这般地与梁县令说了,有将被摔坏的那块玉佩交回给了梁县令。
梁县令听得赵捕头的回复,不由得头都疼了起来,静默了许久,才道自己知晓了,又挥了挥手叫赵捕头先出去。
赵捕头告辞完向外走了出去。
屋内,梁良友的一双眼眸原先是阴沉沉的,再就逐渐地变了阴翳了起来。竟似是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