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幽蛮率先离开后,又召集了不少黑衣人手下。
他将大部分人安排去阻击子昭,只留下两名机灵点的,随他去追杀傅悦。
“王,不如我们多带些人马吧?”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下建议道。
“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而已,有本王出马,你在担心什么?!”
鬼方幽蛮面色不渝,那黑衣人手下赶忙低下头,“是,主子英明!”
三人朝着帝都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都在打听大胡子和一个奴隶的去向。
可惜……毫无音讯。
直到深夜,三人飞奔了一路,也没寻到大胡子的踪迹,反而因为急速赶路而身心疲倦。
特别是鬼方幽蛮,本就青白的面色,直接变成了毫无血色的惨白,在夜幕下格外瘆人。
还好,三人运气不错,居然在上不挨村下不挨店的荒郊野外上,寻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不大,还很简陋,但总归能休息一夜。
“上房两间!”
两名黑衣属下跟着鬼方幽蛮进入客栈,其中一名黑衣人扔下一块玉贝,急切的吼了一声。
店家是个老头子,他揉了揉迷糊的睡眼,十分财迷地看了眼桌上的玉贝,却没去捡,还往外推了推。
“这位客官,对不住啊,小店太小,只有两间上房,目前都满了,只剩一间大通铺的柴房,您看这……”
店家还未说完,一把利刃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这,这……”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冰寒和锋利,店家的睡意立刻消散,整个人如惊弓之鸟,猛的瞪大了双目,吓得说不出话来。
“居然敢让我们爷住柴房,你是不想活了么?”
店家哆嗦着朝几人仔细看来,这才发现黑衣人口中所谓的“爷”,正带着一副鬼面獠牙的面具,虽看不清神情,但摄人心魄的冰寒气势不减。
店家知道遇到了硬茬,如若不遵从他们的意思,只怕性命难保。
“愣着做什么,前面带路。”
店家没有选择,只好领着三人来到楼上。
赶了一天路,幺九累及,刚脱衣上床,却不想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事发突然,房内也未点灯,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一个冰冷坚硬的爪子已经钳住她细弱的脖颈,紧扣要害。
幺九心中一惊,面上却无惧色。
“女人?”
只听闻对方低低的呼出两个字,声音带着缥缈感。
“主子爷,要不要……”
黑衣侍卫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没吓到幺九,却将几人身后的店家老头子吓坏了。
他立刻跪地求饶道:“各位爷,行行好,小老二全家都仗着这个小店糊口,万不可在此伤了人命啊!您要是想住上房,我会为这位客人重新安排地方,求您别伤了她。”
见店家将头磕的如捣蒜,幺九有些不忍。
进店的时候,她还瞧见了店家年迈的妻子和幼小的孙女,那孩子十分乖巧可爱,却因世道不好,早早就没了父母。
如果放在现代社会,哪个五六岁的娃娃不是团宠的小公主啊!
幺九动了恻隐之心,对眼前这些动不动就刀剑相向的恶徒,心生厌恶。
“各位爷,饶命,奴家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经得起你们这般吓唬……”
幺九很想息事宁人。
她很清楚,只要有人死在这里,怕是这家店就真的开不下去了。
“哦?”
鬼方幽蛮一双眼眸闪烁着淡淡的紫光,在黑暗中流转。
他虽不能见光,却在能夜视。
此刻,他瞧着一张被自己捏的有些许变形,却依然美的倾城倾国的绝色容颜,突生好奇。
普通女子在黑暗中被陌生人挟持,怕是早就惊叫连连,可眼前的女子一双美目淡定异常,就算感受到自己利爪的紧缩,也丝毫不畏惧。
可就在刚才,店家一声求饶,却让她变了脸,虽是一脸惧色,可偏偏眼中藏着狡黠。
幸亏自己能夜视,不然必定被她精湛的演技蒙骗过去。
“经不起吓唬么?”
耳边再次传来鬼一般缥缈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幺九强忍着鸡皮疙瘩,低声下气道:“爷,奴家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这黑灯瞎火的怎么不害怕,既然几位这么喜欢这间屋子,奴就让给你们,奴,只求放过!”
感觉到对面男子身上的冷凝的气势弱了几分,幺九试探着用手捏住铁爪,慢慢将其挪开。
“呵呵!您要是喜欢,慢慢住着。”
幺九摸索着收拾好重要的行礼,打算快速离开,却不想又被人拦住。
鬼方幽蛮见女子要走,下意识伸出双臂抵墙,将人圈进臂弯。
“可是,本王现在改主意了。”
本王?
幺九大骇,脑海中浮现那张鬼面獠牙的面具。
她心中直喊倒霉,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昨日刚打了一架,今日又遇到了。
“奴家想好了,全是奴家的错,不应该抢了您的地盘,奴家这就走,马上消失,永远不在您面前出现……”
幺九十分灵巧地从鬼方幽蛮的臂弯中溜出来,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带着隔壁的傅悦,逃离此地。
可不想人还未离开,胳膊却被身后的男子一把拉住。
“你们都下去!”
两名黑衣属下得令,立刻拖着老店家走出了房门。
幺九傻了!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他这是要做什么?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幺九知道原主生的极美,可这么黑他能看清楚!?还是说眼前这什么王爷是个饥不择食的主儿?
“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幺九十分配合的后退,还不忘用手拽了拽衣领,挡住胸口的风光。
“呵!欲迎还拒么?”
鬼方幽蛮嗤笑一声,往幺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擒着笑意一步步逼近。
幺九有点心塞,身后除了一张大床什么也没有,鬼方幽蛮的眼神让她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不但是徒劳,而且从他的嗤笑中,幺九竟然听出一丝揶揄和嘲讽的味道。
很显然,眼前这人认为,自己这番作为,不过是装腔作势的故意勾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