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见小乙大帝被气的站不稳,谨王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小乙大帝猛地回头盯着太子,不敢置信地问道:“半数金羽卫?全让你杀了?”
见陛下如此动怒,太子也懵了,他是做的不对,不该盛怒之下在太子府大开杀戒,可那些金羽卫不过是些侍卫而已,他们的命值得自己的父皇这么生气吗?!
他实在想不通。
“你倒是说啊?”小乙大帝见他这副神情,便知事情果然如此,直接被气的怒火中烧。
“你,你可知培养一名金羽卫多不易?算了,想来你不谙军中之事,也不会知道,子吾,哦,不,就子昭吧,你来告诉太子。”
子吾扶着小乙大帝在首席上坐好,子昭才面无表情地来到太子跟前,一脸沉痛道:“我大商共有黑甲兵一百万,而这其中官家子弟占了三成,一千黑甲兵才能选出一人,不但需要考验胆识与武力,还需要过人的机敏和智慧,但这一人也未必能成为金羽卫,金羽卫还须经历炼狱般的训练,还有无数战场上的实战,累积一定的勋章方可归到金羽卫,负责保护皇城之重担,帝都所有金羽卫七成驻守九幽大殿,保护父皇安危,还有三成被父皇特别分给太子殿下,这是所有皇子都仰望的无上荣耀,可你呢?盛怒之下,斩杀了他们,你可知,这些人大都出自各地诸侯和官宦世家,他们是各诸侯和世家的骄傲,若要他们族人得知此事,后果……你可想过!绝对不是你我几个皇子能承担得起的。”
太子虽嗜杀,却也不傻,闻言,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下子跌坐在地。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太无能……他们……”
子昭见他这会才知道害怕,蹲下身子,在他耳边小声道:“他们无能?有句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太子殿下也不好好想想,这些年,你纵着金羽卫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给自己拉了多少仇恨,你却从不知悔改,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鱼肉百姓,骄奢淫逸,今日之祸,便是你应得的报应。”
他的声音虽小,却也被在场众人听的清楚。
特别是上首的小乙大帝,他原本听了皇后和秦侯之后,又见太子前几个月确实收敛不少,才下令封三皇子和七皇子为王,稳固了太子的地位,可不想……
太子之位再无威胁之后,才不过一日功夫,他便能创下如此祸事,简直是打脸啊!
是他错了么?
他多年来的犹豫又开始了,三皇子与太子之间,到底该选谁?
这时,子昭跪倒在自己面前,一脸祈求道:“父皇,这就是您为大商选的皇储么,儿臣今日豁出这一身爵位不要,也要规劝您,为了大商,还请父皇三思……”
子吾:“皇弟,住嘴!”
子吾知道子昭是个性子耿直的,怕他再说下去,只会引得父皇不满,再次降罪子昭。
子吾赶紧跪地,祈求道:“父皇,儿臣与子昭绝对没有不臣之心,只是太子所为,太寒人心了,还望父皇惩罚太子,以此抚慰诸侯方国和世家部落丧子之心。”
小乙大帝抚着额头,良久不言。
这祸事闯的着实大了些,除非去了太子名位,不然,那些世家诸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另立储君是国之大事,他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皇后见陛下竟然动摇,见自己和秦侯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即将化为泡影,心中十分不甘。
她猛地卸下头上的凤冠,匍匐着爬到小乙大帝身侧,紧紧拽住了他的帝袍,声泪俱下地祈求道:“陛下,都是臣妾教导无方,您要降罪,就降了臣妾皇后的位份吧,太子年幼无知,还能教导,还请陛下开恩啊!我大商的中宫嫡子就此一人,万不可废了老祖宗的规制啊!”
小乙大帝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他面对皇后的哭诉,无奈苦笑道:“呵呵,祖宗规制?就是因为顾忌老祖宗的规制,才让太子他骄奢淫逸了这么许久,这其中,也有你一份功劳,你若不是太过溺宠他,他闯了祸,都替他摆平,还不放手让他去历练,若非如此,太子今日也不会酿成这天大的祸事,你让我这个做君王的如何收场?如何向诸侯世家们交代?你倒是说呀。”
见小乙大帝紧紧抓着皇后的衣领嘶吼,吓坏了一众人等,在众人的记忆里,可还从未见过这样暴怒的陛下。
特别是樊贵妃,她紧张自己的夫君,怕他气坏身子,赶忙起身将人扶住,并口气温和地劝道:“陛下是一国之主,万不可气坏了身子,姐姐她也是护子心切,试问,天下父母谁不是这样的心思,若因此责罚姐姐,臣妾也觉得不公,既然是太子犯了错,那就应该由他来接受惩罚,也算是对天下一个交代。”
小乙大帝闻言,并未说什么,却拍了拍樊贵妃的手,以示回应。
皇后见樊贵妃不过几句话,便轻易哄转了小乙大帝,不禁一阵咬牙切齿,心中恨意翻滚,若不是陛下偏宠樊贵妃,她身为中宫皇后,她儿子生为皇家嫡脉,岂能被庶妃和庶子如此欺压。
而现在,这般紧张的时刻,她居然借着给自己这个皇后洗脱罪名,来打压太子,看似恭顺有礼,实则暗藏心机,简直太过分了。
想到此处,皇后擦了把眼泪,直起身子看向樊贵妃道:“呵,陛下没废了本宫之前,本宫还是这后宫之主,本宫有没有罪,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妃多管闲事,还有,本宫的太子乃是中宫嫡出,亦不是你能置喙的……”
大家都是后宫之人,虽然平日里也有争宠之嫌,但皇后与自己的家世背景相当,素来还算相处平和,却不想今日为了太子之事闹成这般,樊贵妃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倒是小乙大帝不愿樊贵妃受委屈,他坐起身来对樊贵妃道:“你不比为她求情,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儿子,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二人养育孩儿的方式本就不同,在这件事情上,哪来的共同话题,寡人瞧着谨王就被养育的不错,皇后你也少说两句吧,至于太子……”
“陛下,臣有事启奏!”
却不想被殿外一个声音打断,而这个声音,众人都极为熟悉,来人正是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