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步摇,看不出来你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芯竹率先一步捡起地上的东西,琉璃玉粉石为花瓣,做成了两朵精美的樱花,金丝为花蕊,中间还镶了一颗小小白色珍珠,坠下的一指来长的流苏尾也是一颗小珍珠收尾,整支步摇可谓是非常好看。
芯竹看的爱不释手,虽然从主子那是得了不少的赏,但那只是一些素银钗子,鎏金缺角的钿,又或者是不值钱的花石耳坠。像手中这样子的好东西,芯竹平日望着主子的首饰盒子羡慕的份。
青曼看着芯竹一脸贪婪的表情,心中也是揪起不安,伸手向她要取:“芯竹,把步摇还给我”。
“还给你?”芯竹扯起嘴笑了笑,瞧了瞧手中的步摇,眼睛又在青曼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不在王妃身边服侍,下面打杂活计正日做着。这步摇留在你这也是白瞎了,不如就送给我得了”。
“你看上其它东西拿去就是,可这步摇是别人送给我”青曼用不容商量的语气道:“请恕我不能割爱!”。
“别人送的?”芯竹绕着青曼打了个圈子,冷笑:“这府中谁这么大方,会送你如此贵重的东西?怕在哪里偷的吧?”。
“并非王府上的东西!我一府外的妹妹送得”青曼眼底生的怒气,握住芯竹的手腕:“明着来我屋子里抢夺,若是传出去也是让人笑话,有损了自个的名声,王爷也是看不上的!”。
芯竹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也是由为吃惊。青曼平日就是个软柿子,任由自个捏,今倒是转了性子胆子大起来了?一同为梦太傅府上的丫鬟,青曼脾气芯竹在清楚不过了,软弱无能,遇事一番可怜巴巴的样子。若不是在梦府上有梦夫人喜欢着,指不定她被人欺负成啥样。
“何必发如此大的脾气,都是梦府出来的丫鬟,我就不能与你开个玩笑了?”芯竹随即语气缓和下来,含笑:“给你,给你,真是的,我这手腕都要被你握断了”。
青曼拿过步摇,才才放心的送开芯竹的手腕,淡淡说:“既然都是从梦府出来的姐妹,以后莫开这样子的玩笑。若生了误会,难免有伤数年的姐妹情份”。
芯竹揉着手腕,似笑非笑地挑眉:“你也别觉得自个委屈,更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倘若没有我芯竹在王妃跟前为你说好话,在府中处处照用你,只怕这小屋都没你住的份!”。
“那我要多谢芯竹姑娘的照用了”。
青曼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转身把步摇收好,又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叠好放于床角。
芯竹就这样一旁冷冷的看着青曼收拾,本就来找青曼撒气的,没从想心中闷气没出去,却被她给教训了一番,心里越想越是不痛快。
待青曼收拾整理好床,转身却见芯竹来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禁皱眉:“芯竹姑娘,你还有何时?”。
芯竹没有回答,只是扫一眼青曼的床,冷哼了声,大步走了出去。
再好的书看久了,也会觉得无了味道,生了厌倦。梦文君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来到寝内,眼睛没有目地看着寝内一切。落地铜镜前王爷从为她选过入宫参宴的宫装,梳妆台上的那支金凤含珠钗也是王爷所送。银条纱帐下有过多少次巫山云雨欢情,好似就在昨晚发生过。只是屋中还未来及消散的药味,又在提醒着梦文君,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梦文君的目光突然落在靠墙半月桌上,紫檀木框嵌玉荷亭儿戏小插屏上。荷花池旁的亭子,六七个孩童嬉戏玩耍。好一个吉祥如意多子绣屏,只不过此刻摆在宇轩堂的寝内尤为讽刺一般。
“芯竹,把那件紫檀插屏收回库房”。
“王妃,还是奴婢来吧”一名婢女忙上福身:“刚才王妃看书时,芯竹出去了”。
芯竹一脸不快从青曼那回到了宇轩堂,刚进院子就瞧见婢女韵儿抱着一个插屏从屋中走了出来。
“韵儿”。
“芯竹姐姐”韵儿迎上前去,客气道:“你这去哪里了?王妃刚才找你了”。
“哦,王妃想吃玉食斋的糕点了,我去吩咐下去,明好人奴才去王府买去”芯竹轻笑回到。
“芯竹姐姐还是快进去吧,以免王妃有事寻不到你”韵儿冲她微福了身,抱着插屏走开。
芯竹看了一眼韵儿,揣着从青曼那得来的气,进了屋子。
“你这半天都去哪了?瞧这一副苦巴的脸,是让人欺负了似的”
梦文君望着芯竹安静立于一旁,苦着脸默不作声。
“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和青曼吵了几句”芯竹低头显得十分委屈。
“欧?”梦文君不禁挑了一下眉,略显吃惊轻笑:“她不是一项规矩,老实的平日极少吱声。怎会突然跟你吵起来了?”。
“是,是有原因”芯竹抬头看向梦文君,面脸为难无奈:“都是从梦府跟着王妃过来的人,若是出了错必定会丢了王妃和梦府的颜面。奴婢不知道这事情该如何于王妃说”。
“甭卖关子,说吧!青曼到底给本妃惹什么事了?”。
梦文君淡淡看了一眼芯竹,端起桌上婢女刚切的茶,慢慢细品。
“青曼手不老实,怕是想蹬天”。
听了芯竹的话,梦文君本就要送入口的茶,顿停了下来。芯竹顺势上前弯腰附近她耳边说了什么,便见梦文君拧眉脸色略显失常,也有着半信半疑。
“婢女瞧那东西做工精细,外面怕是难能买的到”芯竹见主子对自己说的事情有所质疑,忙继续又说:“再说即便能买的到,青曼她能有那银子?此物不是王府中偷的,那便是……?才去了个梅侧妃,王妃这又调理着身子,王爷那……”。
“你领几个人过去,东西连人一并带到宇轩堂”梦文君把茶杯重重得放回桌上,茶水溅得她衣袖点点。
芯竹喊上二名身材粗壮的婢女,打了鸡血一样兴势冲冲去了小屋。踹门而入,不给青曼半点说话的机会,两名婢女押着她出了小屋。芯竹发疯似的在屋中乱翻,终于在青曼的枕套中把东西找了出来。
芯竹拿着步摇,冷笑的走出了屋子。青曼被两人押得不能动弹,望着芯竹此时手中的步摇,心中也是明白了左不过是她瞧上自己的东西,却没能如愿没捞着,所以怀恨在心。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是听了王妃命令”芯竹一脸得意的走上前,贴在青曼的耳边轻声又道:“若是之前于我说话客气些,姐妹一场这事也就你知我知过去了,哪里还麻烦到王妃亲自过问”。
“你!”青曼怒目而视的,咬牙瞪着芯竹:“利用王妃对你的信任,胡作非为忘想借着主子一步登天!若此血毒之心,王爷又怎会瞧的上!”。
“呵呵~”芯竹没有为了青曼的话动怒发火,而是指了指青曼讥笑:“你说你吧,死到临头还想拉上我?王爷是对我不错,但这些王妃也都是看得到的,你甭想着在王妃面前说三道四,王妃也是不信!”。
青曼像个犯人一样,被芯竹她们押到了宇轩堂。
“告诉本妃,这支樱花步摇你从哪里得来的?”
梦文君端详着手中的步摇,看不出脸上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轻轻的扫一眼地上跪着人。
青曼心中明白,若是说不清楚步摇的来历,今日这一劫很难过去。
“回王妃”青曼叩了一个头,缓缓道:“芯竹给奴婢添了个新差事,负责出府给王妃买玉食斋的糕点。奴婢有幸认识了一位小姐,说是于奴婢有缘,便送了这支步摇给奴婢”。
梦文君晃了晃手中步摇,一指长的流苏使得它左右摇摆。梦文君扬唇淡淡冷笑:“这樱花步摇,虽不是上好材质镶做,但做工精细繁琐,外面很难有师傅做的出来,本妃瞧着这支步摇像是出自宫中司珍房”。
“哟,青曼何时在外头结交上皇族中的大贵女了,噢,不对!由可能是位郡主”芯竹一旁扇风点火:“你也说说她是哪位皇亲国戚府上的,兴许王妃还认识。到时候差人去她府上问清楚了,也好还你清白不是?”。
“芯竹说很对”梦文君把玩着步摇,抬眸对向青曼,嘴角噙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本妃参宴无数,这商国的皇亲家的郡主,虽然谈不上有多熟悉,但也是都认识的”。
青曼也是满心惊愕,她认识徐磊也不是一两天了,徐家也是去过,就是比一般平民百姓过的稍好的寻常人家。他妹妹怎么会有宫中的东西?回想徐鱼当时送给自己步摇,很是平常好似这东西她见的极多,司空见惯没有半点不舍。
“想什么呢!还不快回王妃的话!”。
青曼的思绪被芯竹的呵斥声拉了回来,她冷眼瞟了一眼小人得志的芯竹。然后对梦文君恭敬回道:“那位小姐并非是皇族中人,奴婢不清楚这步摇的来历,或许是有人送给她的”。
“宫中的东西何其珍贵,还有人这么大方轻易送于他人?”梦文君冷哼:“说了这么多,你还用着头皮不说实话!不认罪?本妃最后问你东西从哪里得来的?”。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还请王妃明……”。
“奴婢瞧着她在府中偷的”芯竹打断了青曼的话,对梦文君道:“其他夫人院中怕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但梅侧妃怀小皇孙时,宫中可是赏了不少。如今西厢阁空着,梅侧妃的东西可是还原封未动在那摆着。看院子的奴才也没几个,可不让有些人想了歪心思!”。
梦文君信任芯竹,但她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虽然感觉事有蹊跷,可青曼又说不清楚步摇的来历,难不成真是她偷的,或者是……?梦文君不敢轻易往那面想。但她知道若步摇真是青曼偷的西厢阁,那还有命继续留下,倘若不是……那这步摇必须是她偷的西厢阁!
“来人,先把青曼关起来”。
“王妃”芯竹一脸不解上前。
梦文君却对她吩咐:“你去祥瑞阁把盼儿喊过来,我有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