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茜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敢不敢用银针一试?”
沐鄞晨这个没脑的叫这么多人过来,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此时她已经认定沐鄞晨带过来的桂花糕是有毒的,喜儿是吃了她带过来的糕点而中毒的,只要她紧紧咬着这个不松口,沐鄞晨就绝对逃不了。
面对陆茜的一问,沐鄞晨只是抿嘴,没有说话,在陆茜看来就是心虚,愈发坚决的想要大夫拿出银针一试。
房门外。
章华庭看着沐鄞晨的犹豫,嘴角微微上扬,哪里管什么与先前计划不符,只是觉得心里无比痛快。
他们只要沐鄞晨能够逃不了这祸端就可以,管她是陆五小姐还是莫家的小小姐。
树上。
秦砚沉手持着一把画有水莲花的折扇,悠闲自得看戏。
“你说,二小姐会怎么破?”他笑着问旁边的人,一双眸子继续看着房里的一举一动。
这屋外的人可都是沐鄞晨托林枫喊来的,现在又有陆茜指控她下毒,还要拿针试毒,他可看见了那女人犹豫的样子,突然有些好奇她为何不让林枫把糕点撤走。
武曌高冷眼睨向下方,默了半响,道,“她,可以。”
听言,秦砚沉好看的眸子成月牙状,那把扇子挡在嘴边,“这么肯定,可是因为她是你的命定之人?”
“不想摔死,就闭嘴。”
秦砚沉撇撇嘴,转而继续看热闹。
厢房内。
陆茜迫不及待的示意大夫去拿银针。
沐鄞晨唇角翘起,又不着痕迹的压了下去。
眼见着银针摆在眼前,陆茜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沐鄞晨,“银针一试就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若是害怕的话就最好乖乖的承认了吧,不然大夫这银针一下去,这屋外这么多人,那可就都知道了。”
沐鄞晨面露疑惑,“陆五小姐莫要血口喷人,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见她依旧冥顽不灵,陆茜也不想与她多废话,当下叫大夫赶紧试毒。
大夫点头,拿起一根银针捻了捻往沐鄞晨带来的糕点扎去,片刻之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将银针拔了出来,只见上面没有变色。
陆茜不信,她又让大夫往其他剩余的糕点去试,结果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沐鄞晨带来的糕点没有毒。
这不可能!
陆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沐鄞晨,她一把夺过大夫手机的银针又去一个一个试了,结果还是没有,不免有些气馁。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将手中的银针指向了沐鄞晨,“你肯定是做了有毒和没毒的,喜儿正是吃了你给的有毒的才会这样。”
沐鄞晨掏出帕子,抽泣起来,“我本以为银针一试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没想到陆五小姐还是如此不信我。既如此,我想问为什么我要害喜儿,难道就因为先前我打了喜儿两巴掌吗?可那也是喜儿尊卑不分我才出手,就算是恨也是喜儿恨我才对,这毒应是想害我才是啊,怎么就是我下的?大夫,各位,你们可要替鄞晨做主啊!”
“沐鄞晨——”
沐鄞晨的话让陆茜不顾场合的高喝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恢复了过来,“你想说什么!是想说喜儿下毒害你吗?她一直都与我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下毒害你?就是因为你带的桂花糕,喜儿吃了这才如此。你本来就是给我吃的,显然是要害我的,只是我没吃,喜儿顶替了我,不然这倒下的就是我了!”
“可是我给你们两个人都递了一块,若是我要害你的话,一定在你那块糕点做了毒,只等你吃下,可是你没有吃反而又给了我让我试吃,诚如你所见我并没有事,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沐鄞晨眨了眨含泪的大眼睛,有些委屈。
“那是因为你事先就吃了解药!”陆茜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大夫本来就有些头疼,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事情。现在一听陆五小姐说沐二小姐事先吃了解药,怎么也要出声提醒,“陆五小姐,这毒无解。”
“这怎么可能!大夫你是不是收了沐鄞晨什么好处,帮着她来害我?”陆茜气的脸都扭曲了,抬起手就要去抓大夫的衣领,到底想到门口那么多人也就忍住。
“陆五小姐慎言!老夫行医至今,从不做这等不耻之事!”大夫年纪已大,被陆茜呛到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事情到这里,门外那些个小姐婢子都有些看明白了,这这陆茜是死咬着沐鄞晨下毒不松口了,瞧着大夫都出声了,陆茜还是不停下,皆对陆茜抱有鄙夷。
“我适才想到喜儿也吃了另一盘桂花糕,大夫不如用银针看看好证明我得清白?”说这话时,沐鄞晨的余光瞥向了桌上的一盘完好的桂花糕,那盘糕点此刻少了一块。
沐鄞晨说完,往桌前走去,将那盘色泽精致的桂花糕端了起来,往大夫眼前一送。
眼见着那根银针朝点心扎去,片刻之后拔出来,只见银针一端赫然成了黑色。
事实摆在眼前,饶是陆茜再不愿意相信,也信了。
章华庭瞧着又一盘桂花糕出现,顿时警铃大作。
他被反算计了!
当下他低下头,默默地从人群之中退了出去。
沐鄞晨哪能让他如意,戏才上到一半,这人跑了可就不好了。
她扯了扯唇,“那边的公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章华庭,他只能停下脚步,回过头,正要说什么,就见着里面的陆茜跑了出来,指着他便道,“我认得你,你就是今天送那桂花糕的人!错不了!”
喜儿接待的时候,她就坐在桌边,那人身形矮小,比其他男子要娇小许多,又穿着灰色衣袍,所以她印象深刻。
被抓包,章华庭有些慌了,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当下说不出来话。
沐鄞晨冷笑。
“一定是你下毒害我,说!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陆茜一口咬定,抓着章华庭的的手不放。
“小人不懂陆五小姐在说什么,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桂花糕里有毒啊。”章华庭强装镇定,心里却是急出了汗。
眼见着陆茜不依不饶,沐鄞晨适时开了口,“我想这下人许是不知情,毕竟他也是奉了命的,若是知道里面下了毒定会不敢送来。”
“那他跑什么。”陆茜不信,抓着的手又紧了紧。
“许是见自己送的糕点被查了毒,担心性命不保吧。毕竟这送的人是他,即便他不知情,那他也要担上这罪名。”沐鄞晨说着便摇摇头,有些同情的看向章华庭。
章华庭皱眉,总觉得沐鄞晨不安好心。
经她一说,陆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抓着章华庭的手松开了,一双眸子闪过一丝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