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可儿……
沐鄞晨眉头紧皱。
她现在不便在这里久待,毕竟手上的伤容不得她多想。
见着武曌渊被挑起愤怒,沐鄞晨只是轻扫一眼江可儿,意犹未尽。
江可儿的心微微一颤,有些不甘却又不好撕破脸,当下抓着武曌渊的衣袖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舒服,大抵是在外久了的缘故,太子殿下可否送我回去?”
“好好好,本宫送你回去。”武曌渊一听她不舒服,哪里管得沐鄞晨如何,当下弯腰欲抱起江可儿。
“这不合礼数的!更何况妹妹还在这……”江可儿诧异,一脸娇羞的看着她,虽说阻止着却也只是半推半就。
沐鄞晨没眼看。
“我们的关系还用得如此拘束吗?你管她做什么,我们已经退婚没有半点关系,用不着管她如何,再胡说,本宫便要罚你了!”
说着,宠溺的刮了一下江可儿的鼻子,“你总是这么为她着想,只可惜有些人不领情,又何必呢。不是不舒服吗,快些上来。”
“太子殿下……”
江可儿看着武曌渊在自己面前蹲下,心里是何等的高兴,即便是贵为太子又如何?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抬眸看向沐鄞晨,嘴角噙着笑意。
沐鄞晨眨了眨眼睛,这是在炫耀?
可是……
她又不喜欢他。
这种渣滓,她并不稀罕。
江可儿皱眉。
这沐鄞晨竟然没疯着上来打人。
难道是换了战术?
她冷笑。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她才不会在意。
眼见着两人扬长而去,沐鄞晨松了口气。
眼见着周围人都散了,但还有一些个看热闹的在周边站着,时不时与让人压低声音说着话,不用听也是在讨论她。
沐鄞晨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便离开了。
从昨天开始她便没有吃东西,不说饿着这件事,又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吃了闭门羹,街上被挑事,现在又是手骨错位……
她还真是有够霉的。
沐鄞晨走到附近一家医馆,见周围没人瞧着她,快速的走了进去。
许是这具身子经常闯祸的缘故,医馆里的人都认识她,见她进来,立马就有伙计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二小姐今天是哪里伤了?”
见伙计如此,沐鄞晨有些神色不自然的望向别处,“我找郭老。”
伙计当下了然,立马把她引上二楼,在门口报了声名字后便让沐鄞晨走了进去,末了还不忘关上房门。
沐鄞晨等待着,便见一大夫驼着背缓缓走过来,慈眉善目的,见到她只是轻微叹了口气,然后便让沐鄞晨坐下。
“又是哪里受伤了?”
听着他无奈的语气,沐鄞晨其实也有点无奈。
她抬起自己的手,“手骨折。”
闻言,郭老又是一声叹,接过沐鄞晨的手仔细瞧了瞧,末了又深深的看向她,“你这被谁伤的这么严重?不过今儿你倒是没哭着过来,莫不是撞了邪?”
沐鄞晨板起脸来,“您这说的哪里话,就会取笑我,还治不治了。”
“治治治,上门的买卖岂有不做的道理。”
好半响,郭老瞅了她一眼,道,“我可治了,会很痛,你可别给我哭爹喊娘的,吓跑了我得病人。”
沐鄞晨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郭老毫不客气的弹了她的脑袋,“没诚意的女娃子!”
话落,不给沐鄞晨反应的机会,抬手便是对着她的手一动,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只一会那只手便恢复了过来。
沐鄞晨疼的汗流浃背,但她没有出声,只是咬着一口银牙,好在郭老接好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郭老感慨。
以往都是哭凄凄,搞得他医馆都是她震耳欲聋的哭声,吓跑了店里很多要看病的人,差点就没了生意。
“说吧,今天又管了什么事。”
郭老转身去拿了一壶茶,转手倒了一杯递到了沐鄞晨身前,末了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没管事,有人找事罢了。”沐鄞晨叹气,泯了一小口才道。
要不是江可儿半道杀出来,现在她就在悦晨居了,哪还能生出这个事?
“你不找事就谢天谢地了,怎的还会有人找你麻烦?”郭老一瞪,胡子陡然翘起。
他清楚的很,这女娃不管事,也就不会受伤,不受伤,也就不会来他这医馆,他们也就半杆子打不着,谁也不认识谁。
早些前他也劝她不要管事,非不听,每回受了伤就往他这里跑,真是个管不住的!
现下竟然跟他说别人找上的,他能信?
沐鄞晨见他不信,有些无奈,“是真的,不信您派人去街上一问便知。真不是我找事。”
见沐鄞晨说的如此认真,郭老也不再多说,只是让她注意安全,莫要再生事端。
他可不想见着这女娃一瘸一拐的三天两头往他这小医馆奔,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还有几回他都见着血了,真是吓坏了他。
这一来一回,他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闺女,可不想她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那得多令人伤心!
许是知道郭老在担心什么,沐鄞晨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他身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好生安慰。
“好了郭老,您就放宽心吧,我不会再生事端,也断不会再与人结怨的。”
除非有人想找事,她也只能奉陪着了。
见她这么说,郭老虽然不是很相信,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我就信你一次。”
随即想到什么,他埋怨道,“时候不早,你爹娘该担心了,快些回去,我可听你一夜未归,真不知道你这丫头又跑去哪里逍遥了,也不知道与他们说。沐家大公子找上门来的时候,还一脸焦急。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沐鄞晨闻言,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低下了头。
见她如此,郭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打发了她快些回去,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