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闹的街市上,绚烂的阳光普洒在红瓦白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房檐,随处可见的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以及粼粼而来的马车、川流不息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恬淡惬意的笑脸,足以体现出大曌王朝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住手——”
呼喊声自远处传来,行人们纷纷回头凝望,然入眼之处并未有不同,只当是幻听罢。
北平街旁的古朴巷里杂草丛生,被风一吹,飒飒作响。破落的院墙,爬满了幽绿的藤蔓,细细碎碎悬在那,在狭长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清凉。
“我说了住手!知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把人打死的!你们几个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眼瞧着那男人被三五个少年围着打,粉衣少女恼极,捋起了袖子就要过去与他们厮杀,却被青衣少女伸手拦了下来。
“小姐,仔细受伤,老爷夫人心疼!”
粉衣少女瞪了她一眼,却也渐渐放下了手,耳畔听得一阵冷嘲热讽,“二小姐如今倒是管的越发宽了。你一介女流管男人的事未免贻笑大方,还是学学江二小姐,温婉贤淑才得男人喜欢。”
少女瞪着眼睛去看那面阔口方的脸,大声呵斥:“闭嘴!”
男子挑眉,却如何也没闭上嘴,悉数说着江家二小姐与太子如何登对,而女子则仿如跳梁小丑般难上台面,受尽世人耻笑。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粉衣少女红着眼凄厉的怒斥着,心底苦楚却如何也不愿掉下一滴眼泪,只是按压不住冲动,若非青衣女子抱住她的腰,只怕早就冲了过去。
“青儿,放手!”
“小姐,咱们回去好不好,老爷夫人在家里等着……”青儿的声音带着哀求。
青儿以为自己能够抓住她,却低估了她的力气,等回过神时,就见着她宛如一只凶猛的幼兽,与他们厮杀一处。
青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脸色逐渐苍白。
她有些惊慌失措,忙叫旁人去阻止,却得来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嘲热讽,尤以先前嘲讽粉衣少女的男子为盛。
“那位也是有心尖人的,不过是厚脸皮要来的婚事,强扭的瓜不甜,婚约被废指日可待!”
“祁盛你住口,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家小姐!”
听言,说话的几个人相视一笑,祁盛得意的笑,“说怎么了,一张嘴不就是用来说的?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空有美貌,花瓶架子。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管闲婆,谁人敢要!”
青儿闻言眼红的上去拼命,却连那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他狠狠地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肚子上,疼的冷汗直流。
粉衣少女见状,登及怒了,“王八羔子!”
她咬牙,与他们血拼,不多时,全身上下都挂了彩,华丽的衣服瞬间破败不堪,头发也乱成一窝,嘴角淤青。
那些个原先打青衣男子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同将她抓起,趁着她未反应之际,将她撞向那铺满爬山虎的那面墙上。
血溅当场,空气凝滞。
地上的人没了动静,只有鲜血在肆意流动着。
“快跑!”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冲出了小巷,青儿却在原地愣住了。
她吃力的爬起来,捂着肚子朝着地上的人儿移动,方迈开一小步,她便踉跄着朝前扑去,膝盖“嘭”一声重重嗑在了地上。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哆哆嗦嗦地重新站直,嘴角紧紧抿着,直到到了粉衣少女的面前,她跪了下去。
“小姐?”
她试探的叫了叫,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又叫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禁泪如雨下,“奴婢不会让您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费力的将粉衣少女扶起来,忍着痛,一步一步的往巷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