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沐嘉逸本来还有些忐忑,一直不安的绞着手指,现在听她这么说,整个人瞬间明朗起来。
“是真的,不过还是要继续努力,懂吗?”沐鄞晨点点头,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沐嘉逸连连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青儿快速的走了进来,见沐嘉逸在这里,给他请安后,这才向沐鄞晨禀报,“听说昨儿晚上已经醒了,不过还是虚弱的很,现在还躺在床上,额头上的伤已然形成了一道疤,怕是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顾叔一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顾怜能醒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伤疤会好好调养着,总会好的!”
沐鄞晨点点头,继续喝着八宝粥。
沐嘉逸歪着头,有些不解,倒也没问什么,只是拖出椅子,爬上了椅子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沐鄞晨正吃着,瞧见青儿欲语还休,就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可是怎么了?”
“奴婢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婉儿小姐,她见奴婢就对奴婢说,祁家的大小姐出事了……”
她本有些不解,在听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后,又听到今天的消息,心里就觉得一阵痛快,不免幸灾乐祸起来,“听说祁大小姐昨夜用过晚膳,结果喉咙就是一疼,张嘴说不出来一个字,找来大夫一瞧,说是失声了,而且还查不出病因呢!好些人过去看笑话。经大夫诊断,她那喉咙怕是废了,以后再也说不了话了呢!”
沐鄞晨有些惊讶。
还真是恶人恶报,老天爷估计看不过去以此惩罚她吧。
“这还没完,奴婢还听说祁家昨儿被锦绣坊的掌柜带人进去抄东西呢,说是祁大小姐一口气买下了锦绣坊所有的布匹,留了字据,一家人那脸色别提有多差了,不过却只能任由他们搬,家里瞬间穷了不少呢!”青儿说着,整个人有点兴奋,敢欺负小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听言,沐鄞晨眼底倒是没什么波澜。
这时候苏酒从门外进来,她刚陪张嫂买菜回来,这些天时不时过去帮帮忙,两人就活络了。
她一回来,见里面热闹,也忍不住插嘴说起一路上听到的事,“今天街坊都在谈南门李家的六公子李宝才,听说昨儿夜里悄悄的从陆家后门进去,不知道做什么,被太子当场抓住不说还命人去请了李大人过来,据说当时太子脸色十分不好,那李宝才被当众打了十几大板送了回去。”
青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李宝才那日在卫府后花园做了那种事,我可听说被太子压着去了李家,势要李家给个交代呢!那李家为了让太子好受,可是将李宝才打得半死不活下不来床,没个把月恢复不过来。那事到昨儿才过了七八天,怎的还能下地去陆家?”
嘉逸听她们一人一句,本来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一听到太子的事,小脸上立马就愤岔起来,他可没忘那人怎么欺负二姐的。
当下他喝了一口茶,一副小大人模样,语重心长的道,“那李家就他那么一个宝贝儿子,肯定是不忍心,但又不好得罪,那也就只能欺骗欺骗那个傻太子,做做样子。毕竟太子事多,哪里能都顾着。反正他女人都被人上了,打那傻子,无非就是让自己面子好看点!”
沐鄞晨听着他说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子……
说的真好!
青儿和苏酒都是憋着笑,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一时间,悦晨居内欢笑声不断。
沐鄞晨吃着粥,嘴角微微扬起。
武曌渊身为陆娴的儿子,江婉凝的孙子,陆老太爷的外曾孙,陆老太爷的寿辰怎么可能会不去,更别提心尖人陆茜也在,凭陆茜那一张嘴,这人怎么说也会留下来用过晚膳再回去。
有李宝才与陆茜的事在前,武曌渊第一反应必然是他去找陆茜,毕竟李宝才在外的名声就不是很好,再想到外界传闻,可不就是气的想打人。
她倒是不担心李宝才说出她的事,毕竟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有谁会从后门来给人祝寿的?
“对了小姐,说到太子,奴婢刚想起来前几天他过来找您,不过见您不在就走了。”青儿正笑着欢脱,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沐鄞晨皱眉,“可是说了什么话?”
武曌渊找她?
青儿回忆着,“说是想请小姐去卢园观鱼。”
沐鄞晨眉头紧锁。
这卢园地处锦江堤南段西侧,三面邻水,一面倚山,是个占地三十余亩的公园,因景色恬静,异色鱼类,故游人萃集。
原身曾满心欢喜的请他一同观鱼,以此培养情感。然而他却说她身为女儿家不知廉耻,竟公然请男儿家外出游玩,没有半点女儿家姿态,这件事过后,原身自知不合规矩,也就不敢再提。
可江可儿一句‘我还没见过那么多鱼’,武曌渊直接带着人过去不说还告诉她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原身哪里受得住,登及就跑过去质问,最后惹来他不咸不淡的一句,“可儿常年卧在闺中,哪里像你四处活跃,何况你是她妹妹,理应让着她点。”
啧,还真是渣!
沐嘉逸有些不悦,“什么卢园观鱼,告诉他二姐是不会去的,让他陪着那两个老女人去!”
那狗屁太子这两年害得二姐整日以泪洗面的,连个屁都不放一声,放着如花似玉的二姐不爱,就爱着比二姐大的老姑婆,眼睛真是被屎糊了!
还好二姐清醒退了婚,这要是嫁过去,得后悔死!
苏酒来的时日虽不多,但跟着青儿也多少了解七八分,现在见沐嘉逸这么说,也是十分赞同的,“小少爷说的是,这太子之前对小姐那般不好,谁知道这次安的什么心,小姐还是不要去。”
青儿跟着点点头,“对,婚事都已经退了,当时可是说好互不相干的,这突然找上门来,一定是有阴谋。”
三人同仇敌忾,看的沐鄞晨哭笑不得,不过她觉得或许可以借武曌渊来侧旁敲击当年的事,她可没忘记那日在赛马会上,陆娴看她的神色那是极其不自然。
“他现在怕是没有功夫过来。”沐鄞晨停箸,接过青儿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嘴角,唇角微扬,“陆老太爷如今已是花甲之年,身子大不如前受不得刺激,陆茜一事本就压了下去,如今又生出了李宝才一事,难免要躺个几天。”
陆家是功勋世家,如今老太爷寿辰,难免祝寿的人多,出了这事,可不得闹得所有人都知道,陆老太爷又是个好面子的,怒急攻心也是可能的,武曌渊作为他的外曾孙,怎么说也会好好守在人前,不光是为了陆老太爷,也是为了他自己。
怎么说陆家也是陆老太爷掌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