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夫人看着自己深爱着的两个男人,自己的丈夫不信任自己,自己的儿子笃定了是她在害人,哭笑不得,拒绝张衡扶着她,冷笑:“在你眼里你母亲当真是那般难堪的人?”
张衡看着已经满目疮痍的母亲,皱眉:“母亲,到了这时候你还在为自己辩护吗?您有多在乎嫡子的位置我不是不知道,你从小就要求我比要求别的孩子要高。”
“我知道母亲对我的期许,所以我不敢怠慢,别的姨娘家的孩子玩耍的时候,我在背论语,其他的孩子在一起愉快的做游戏的时候我在和您讨论兵法,如果这就是您所谓的为我好,那我可以不要。”
“母亲的用心良苦我清楚,但你儿子我真的不需要做嫡子,我只要快乐开心的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不想每天父亲防备我就跟防备三孙子一样,我是他的儿子啊,我不是觊觎他位置的人。”
张衡的话彻底打碎了谷主夫人的梦境,谷主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张衡:“你个不长进的,你背书辛苦、学习辛苦,难道母亲不辛苦吗?母亲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为了让谁能有一个好的姻缘好的仕途?母亲能陪你走多久啊?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谷主夫人捶着胸:“我是没本事,生来就是丫鬟命,可你父亲也别给我机会啊?一次醉酒,我就有了你,我本以为是春宵一刻,却不想是昙花一现,这些年你父亲是怎么对待母亲的,你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看见,难道你还觉得你父亲比母亲在乎你?”
张衡顿首:“母亲,您对我好我明白,您打心眼里疼爱我,希望我能有个好的未来,但这条路我想自己走。”
张衡起身后退几步,目光有缘的看着谷主夫人,跪在地上:“母亲,孩儿就此拜别母亲,以后孩儿不在身边,您一切多保重。”
张衡出去后,谷主夫人才对着门口矫情:“我没有,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我再贪、再痴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张献的事情。”
“先夫人待我是极好。”
谷主夫人本是先夫人的陪嫁,奈何在一次谷主醉酒后与其有了张衡,先夫人忍痛把她纳入填房,自她入门后,不少的妾室都来欺负她,唯独先夫人对她是百般照顾,但是在先夫人第二胎生产的时候,却意外的死去,至今很多人都觉得是她为了让张衡上位才谋害了先夫人,又对张献下蛊。
先夫人于她有恩,她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的,谷主夫人趴在地上大声的哭泣。
到了张衡入伍临行的日子,谷主夫人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看到张衡出来后,立刻喊着:“衡儿。”
张衡对着谷主行礼,看了眼谷主夫人:“父亲、母亲保重。”
“衡儿,吾儿此行万万记得不骄不躁,不争不抢,钱不得贪,够用就行,名利不必强求。”谷主在张衡上马前喊住他:“父亲平日里疏于对你的照顾和照料,但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上进的孩子,若是有机会父亲真想与你下一盘棋。”
张衡颔首作揖:“保重。”
谷主夫人看着张衡眼里的怨气,儿子出发前还是觉得她不是无辜的,凝视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无奈的进了府。
谷主看着谷主夫人如此,心里大底能猜到七八分。
小勤在陪着谷主夫人进府后,劝着:“夫人您分明就是担心二少爷的,何必与他如此生分,这让谷主瞧见怕是又要乱想了。”
谷主夫人侧身看着小勤:“我凭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们父子觉得我错了我就错了?我根本不可能去害张献,张献当初放在我身边养着,莫名其妙的得了病被人说活不过20岁,当初没人质疑我,现在发现是中了蛊却说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做呢?”
“我的儿子做不了嫡子是我的遗憾,也是我一直想和老爷说的,但我没有一天是盼着张献出事的,张献是小姐的遗孤,小姐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张献是小姐的孩子,我又怎么会?”
谷主夫人有苦难辨,瞧着小勤:“罢了,我也没什么可辩驳的了,我说过不是我,但是他们父子都不信,若是哪天真查出来与我无关,便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谷主夫人叹着气进了院子,自这天开始,便再也没有出去过。
张献带着魏玄来寻下蛊之人的时候,谷主又派人去请谷主夫人的时候,张献却淡淡的笑着:“我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