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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妃想害朕 寸珠 3010 2024-07-11 19:29

  我有那么肤浅?

  贺闳瞪她:“还有心情玩笑,可见伤得不重。”

  阿余忍不住笑开来,“怎么不重呢?女子的容颜多重要呀,再没有比这更要紧的事。”

  贺闳很是无奈,这个女人真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正经不起来啊。

  之前只觉得她胆子大,爱闯祸。

  如今再加一条,不正经。

  “既然这么要紧,有没有请司医?”

  “婕妤娘娘帮嫔妾请了女医,想是一会儿就该到了。”

  “嗯,祝婕妤想得周到。”见祝婕妤谢过恩后,又补上一句,“不过还是请周司医来吧,一起瞧瞧。”

  让女医帮她看一看私密的地方,周司医则是看看脸伤和腿伤,正好。

  宫人领旨,忙去请人。

  他们你来我往地这几句交谈,落在别人眼里,那可是明晃晃地打情骂俏啊。

  不知不觉间,毛氏竟然这样受宠了?

  戚莹眸色凝重,自然不会由着他们这样旁若无人地聊下去,便适时地插话道:“刺客都闯进了寝屋还能稳得住,到底是侯府出身的,余妹妹真是有胆识。”

  她素来说话圆滑,轻易不露锋芒,只会撺掇别人。

  近日被阿余受宠的事刺得坐不住,说出来的话便有些带刺了。

  阿余看都不看她,“戚美人有话不妨直说。”

  戚莹微怔,继而无辜地笑起来:“妹妹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别的话?不过是羡慕妹妹胆子大罢了。”

  “是吗?”阿余拖长了尾音,斜目去看她。

  戚莹最擅伪装,当然不会被她这一眼就看乱了针脚,当即坦然回视,“不然呢?”

  阿余敛回目光,瞧殿上的贺闳仿佛有些不耐的模样,便没再继续与戚莹掰扯,展颜一笑,瞧着比戚莹还无辜呢。

  “哦,那是我多想了,从圣人还没来时,戚美人就话里话外揪着刺客闯进我寝屋、我遇见刺客没吓破胆这两件事不放,我便以为美人这是怀疑我认识刺客呢。不过想一想肯定不是,戚美人温柔良善,怎么会说这样无凭无据、毁人清白的话呢?”

  戚莹……

  一口气梗在胸口,提不上来、顺不下去,差点把脸上的笑给憋僵了。

  最后只能咬牙说:“也怪我言语不周,叫妹妹误会。实在是刺客张狂,而圣人又亲临合欢殿,我担心圣人安危,便有些六神无主。”

  说着,便楚楚可怜地望向贺闳。

  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里,欲说还休,仿佛是很想告诉贺闳他不该自涉险境,但又不好说出来。

  阿余暗叹这戚莹的脑子转得还真是快。

  一招不行立刻又换了一招。

  这是说她明知道合欢殿进了刺客,还请了皇上来,叫他亲涉险地。

  贺闳起初并没想到这一点。

  阿余跟前的常青去请他时,也没提刺客的事。

  合欢殿进了刺客,是他来了之后才从祝婕妤的嘴里听到的,后来被阿余一搅和,也就没往这上面想。

  如今经戚莹提醒,这殿里的人都悬了心。

  毛氏此举,的确放肆了。

  就算圣人宠爱她不计较,若是传到了太后那里……也落不了好。

  而贺闳也不可能就不计较。

  对阿余感兴趣是真的,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他是一国之君,身体安危直接关系到百姓安泰,毛氏若是才受了几日的宠爱就敢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隐瞒行刺的事实任性将他请来,那的确是轻狂了,也不配再受到他的恩顾。

  瞧着贺闳脸色转沉,戚莹暗暗轻笑。

  阿余自然是不慌的,但注意到贺闳的脸色,便没急着剖白自己。

  只等贺闳来问。

  果然,几息之后,贺闳开口:“毛氏,你跟前的宦臣去给朕传话时,为什么没有提刺客的事?”

  在贺闳这,自然不必拐弯抹角地试探。

  有疑惑,直接问便是。

  阿余收敛了笑意:“圣人是觉得嫔妾不顾您的安危吗?”

  戚莹在旁乐得看戏。

  就算毛氏有本事颠倒黑白,就算圣人真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可这两人之间到底还是留了隔阂。

  从毛氏方才的回话就可以看出来,她看似机灵、实际上却是个蠢的,这才受宠几天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几两重了?还敢因为圣人的怀疑而心生怨怼。

  都说伴君如伴虎。

  帝王与嫔妃,是男与女,也是君与臣,看似情到深处,其实都是各有思量。

  所以还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方能长久。

  而瞧毛氏的样子,她这是高估自己与圣人间的感情了。

  真当帝王有心呢?

  你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其实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旁人的一句话给摧毁了。

  在图雅王宫的时候,戚莹可见过太多了。

  而贺闳,自然也听出了阿余语气中的怨怼,不由得脸色愈沉:“朕在问你话,你只管回答便是。”

  阿余看了他片刻,突然一笑:“好。”

  她的想法,的确和戚莹猜的一样。

  不沾感情时,阿余绝对机灵,将自己这六百年来的所见所闻活学活用,处理这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也是不在话下;但若沾了感情,这可是她在做猫时没有经历过的事,所以难免就会有些幼稚。

  可是人与人之间,哪能轻易就生出感情呢?

  尤其贺闳本身又是个冷情的。

  登基多年,始终对后宫淡淡的,没见对哪一个格外钟爱。

  阿余怎么会轻易成为那个意外呢?

  她对贺闳,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是喜欢、就是爱,只是她自以为那是罢了。阿余天真地觉得自己拿贺闳当主人,那么贺闳也该像主人一样宠着她才对,怎么能因为戚莹的一句话,就怀疑她呢?

  所以阿余不高兴。

  虽然在笑,可笑得很不真诚,一双杏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悦。

  说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嫔妾没提,是因为闯进嫔妾屋里的并不是刺客。”

  不是刺客,还能是谁?

  情郎?

  戚莹想,她应该不会这样说吧?

  只是既然挑明不是刺客,那这就是打了祝婕妤的脸。

  她方才可是说合欢殿进了刺客的。

  阿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接着又说:“事发突然,嫔妾没来得及和婕妤娘娘解释清楚,其实砸了嫔妾的屋子、伤了嫔妾脸的,不是刺客,而是神猴无祁。

  当时嫔妾小睡才起,就见受了伤的无祁闯进来,莫名其妙地乱砸了一通东西就跑了,嫔妾的脸就是被它扔过来的东西给划伤的。只是它来得突然、跑得也匆忙,并没有人瞧见。

  嫔妾卑微,受点伤本也不是大事,只是太上皇的爱宠身受重伤,嫔妾不敢隐瞒,这才遣人去请了圣人来。”

  戚莹越听脸色越难看。

  竟不是刺客……

  该死的阿梨!怎么不把事情弄清楚就报给她?

  贺闳听罢,也是脸色渐缓。

  他缓解了脸色,阿余却没有:“圣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寿皇殿看看,无祁伤在了右肩。”

  贺闳没有叫人立即去寿皇殿。

  因为殿下的女人显然因为他的质疑而生了气。

  他若再派人去验证……那无疑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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