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闹剧
“爹爹爹...”
“怎么了,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还这么慌不择路。”江父训斥着儿子。
“爹,我错了。”江玉桥道歉。
“还不快说,什么事?”
“大姐回来了。”
江父好像出现了幻觉:“你说谁?”
“大姐,江柳眠。”
江父愣在当场,喃喃自语:“她...怎么回来了?”
阔别十一年,江柳眠终于再次回到了江家,前几日皇上下旨派她去临安出公差,她做了很多准备,却被韩轻沉轻飘飘地一句话打破:“阿眠,你不会回趟江都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回家一趟,却还是走进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
幸好,还有韩轻沉陪着她。
江柳眠看着一点一点越走越近的江父,一声父亲却叫不出口,他们终究还是多了太多地隔阂吧。
不一会儿,江母也出来了,还有玉桥玉枫和几位不认识的女子,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早该成亲了。
玉桥见父亲和大姐两人僵持着,赶紧打着圆场:“姐,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呀?这位是...”
江柳眠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可面临这么多亲人,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是你姐的丈夫,我叫韩轻沉。”韩轻沉介绍着自己。
江父幽幽开口:“这么多年跑哪去了,都成亲了也不知道回个信。”
“我...”
“父亲,这位姐姐好漂亮啊。”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开口,一看就是玉桥的孩子。
玉桥道:“不是姐姐,是姑姑,快叫姑姑。”
“姑姑好,我叫若儿。”小丫头非常伶俐。
江柳眠哪想到玉桥都有孩子了,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韩轻沉早有准备,取出一个木匣,把几份礼物分给江玉桥和江玉枫的孩子们。
院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江父哼了一声:“还不进来。”
韩轻沉顺水推舟,把江柳眠推了进去。
若儿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物,惊喜万分,赶紧献宝似的递给母亲,“娘,这个镯子好漂亮啊。”
玉桥媳妇孙氏看着女儿手里的镯子,还有儿子手里的玉坠,惊讶万分,这也太贵重了。
孙氏从未见过想过玉桥偶尔提到的大姐竟然这么出众,见婆婆面色不佳,问道:“娘,大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讨债来了呗。”江夫人忿忿不平,快步走向正堂。
纵使江柳眠心中再有感情,也是隔了整整十一年,她也万万做不到将多年故事讲给父亲,只是看着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韩轻沉彬彬有礼地回复。
又过了一会儿,江母端了些水果过来,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变化,有意无意地夸赞着两个儿子。
江柳眠默默地听着,思绪缺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她想着,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在,会问自己什么呢,估计最关心的是夫君对自己好不好吧,江柳眠想着韩轻沉,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江母看出来江柳眠明显没听她说话,心中不满意了:“柳儿,我在跟你说话呐。”
“柳儿?”韩轻沉不由自主地念出来,随即笑道,“夫人,我妻子很少被唤柳儿,我们都习惯叫她阿眠。”
“阿眠?”江母见韩轻沉这样维护江柳眠,心里膈应:“我身为她得母亲,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是嘛,我的父母确是叫她阿眠,因为她喜欢。”韩轻沉淡淡的说。
“哦?韩公子是哪里人氏?”江父好奇。
“我和阿眠现在住在京都。”
“那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江母有些警惕,这江柳眠,不会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回来的吧,谁知道她这十几年干了什么,她说回来就回来,还带了个男人,谁知道是不是她得丈夫,她可听过太多这样的故事,还是谨慎些吧。
韩轻沉一看江母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真没想到阿眠竟然有个这样的嫡母,真是令人痛心。
想到这,韩轻沉讽刺道:“我夫人只是因为思念家乡才回来看看,这还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
“你...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我有何不敢,你们这种把两个女儿送入火坑的父母还不配说了。”
韩轻沉此话一说,无异于撕破了脸,可他太了解江柳眠了,她对这个家只有失望,索性把心里话说出来舒坦些。
韩轻沉一说到这,江母马上问道:“桃儿,你们知道桃儿去哪了吗?柳儿,你是不是知道她得下落!”
江柳眠当然知道,可是她偏不说,她看着桃眠的亲生母亲这样逼问,心中一片冰凉,“亏您还说的出口,妹妹才多大年纪,您就把她嫁给别人当小妾,为了儿子能做到这样,您好意思嘛?”
“你...这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胆子大了竟然敢说我!”江母猛的站起来,指着江柳眠的鼻子嚷道。
“大姐,你真是太过分了。”玉桥也站了起来,“那可是姐姐自愿的,我们谁都没逼她。”
“放肆!”江父猛的拍了下桌子,“都给我住嘴!”
江父怒道:“柳儿,你回来就是来训斥我们的吗?桃儿到底在哪?”
江柳眠气极反笑:“你还关心她吗?”
“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关心的!”
“哼,这么多年,你关心的还是江家的脸面,我们算什么!”
江柳眠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泼妇一样,也许是这么多年的心里话终于说出来了,心中畅快淋漓。
“你...你们这是要气死我,给我滚,聪哪来回哪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江父气急败坏地说。
“好,我这就滚。”江柳眠心中万分薄凉,本来还仅存的一些亏欠一扫而空。
韩轻沉看着妻子怒气冲冲的冲出去,心中暗暗感叹,本以为是衣锦还乡,看来还是一出闹剧啊。
“岳父大人,那我们就走了。”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韩轻沉迈开步缓步离开。
“这个柳儿,简直是岂有此理。”见二人离开,江母的气依然没有消。
江父面色阴沉,确实被气到了。
隔了半晌,突然一个熟悉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江父定了定神,这不是知县大人?
江夫人赶紧迎上去:“大人,您怎么来了?”
知县大人目光炯炯:“夫人,给您道喜呀。”
“何喜之有?”
知县没回答,倒是四处望了望:“江大人呢?”
江父疑惑:“你找谁?”
“江柳眠江大人啊。”
“谁?”江母只觉得听错了。
江父道:“我女儿,是大人?”
“对啊,她几年前就被皇上任命为殿前司指挥使,那可是从二品,当然是大人咯。”
“什么!”江母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惊掉了。
知县大人又拍了拍脑门:“哦对了,听说韩侯也陪夫人来了,请问他...”
江父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糊涂了,“韩侯又是谁?韩轻沉?”
“对对对,他们去哪了?”
玉桥结结巴巴地说:“你说我姐是江大人,我姐夫是侯爷。”
知县大人微笑不已:“就是这样,哦对了,江大人还是皇帝亲封的诰命夫人呢。”
“你们...怎么了....”
江家众人想着刚刚愤怒离开的江韩二人,一下子跌坐当场,心里像坠入低谷般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