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煜尘与秋素溪先起身回雪兰谷,墨三成过几日再动身,一定赶在两人成婚前到,他准备去找游郁之一起去参加秋素溪与乌煜尘的婚礼,这三年他们虽然没见面,可是一直有书信来往,如今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乌煜尘与秋素溪两人一路上稍作了装扮,虽然蓝魄珠与他们已经没有很大的关心,可是秋素溪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不同,虽然都认为秋素溪已经死了。可是三年来,江湖上的人一直在追杀夜遥,难保有人认出秋素溪以此逼夜遥现身。为了避免麻烦,二人一路尽量隐藏行踪,悄悄赶往雪兰谷。
而这时在陈家村秋素溪的小院里,一人一身血红长袍站在满院梨花香的梨树下,抬手折下一枝梨花,修长素手拈一朵梨花轻闻,俊美的脸上似陶醉,把他妖艳的脸庞褪去一些妖邪之气,漏出落寞平静的神情。
这时似听到一人走近,红衣一闪已经不见踪迹,仿佛刚刚从未有人来过。陈阿大推开门,看到满树梨花开得正好,树下的秋千上落了很多梨花,他还记得以前这时候秋素溪喜欢坐在他做的秋千上也会俏皮的玩一会。如今,却是人去不再,只留着空寂幽荡的花香,可是又有谁人问,陈阿大落寞的拿起院里的扫帚细心的打扫,虽然他知道秋素溪不在,可是他已经习惯了,他不想让这座小院因为无人看管破败。因为他总觉得秋素溪在温度一直还在,人就好像还没有走远。
这一切都落入了刚刚院中红衣男子的眼中,“阿姐,你看见了吗,就连陈阿大都没有接受你的离去,你又让阿遥如何接受。你回来呀,阿姐。”
夜遥自练成玄阳心法,这几日总是会来这里,除了仇恨他只想念一人,想的他痛不欲生。
“你可是准备好了。”宫九悄无声息的来到夜遥身边。
夜遥收回思绪,嘴角露出一丝令人发冷的笑意,
“我已经迫不及待,是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蓝姝琳回去了。”
“嗯,她知道该怎么做。”
这次,他要靠他自己把曾经他失去的一切拿回来再毁掉。
如今的夜遥,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现在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报仇。
三年来,江湖上看似平静,各派的势力却有很大的变化,玉华派虽然还属第一大派,可毕竟收到重创,特别是掌门受重伤自闭关没有外出,大小事务均由莫修主持,江湖上许多事参与的也少了。倒是蓝家帮因那一战后得到众家推崇,在各派之中威望更大,若不是蓝旭阳武功确实不拔尖,大有担起武林盟主的意思,不过,近一年推崇他为武林盟主的呼声越来越高。许多人认为,武林中虽是推崇以武功高低为标准,可是更重要的事武德胸怀,蓝旭阳广交江湖豪杰,得到广泛的赞誉,虽然武功不高,名声确实最好的。也有一部分推崇寒剑山庄庄主游白文,寒剑山庄在江湖中久负盛名,游白文为人正直武功高强。寒剑山庄自寻回紫霜剑,游白文的武功有精进了不少,面对自己的儿子游郁之,虽然他总是很严肃,心里确实很欣慰,游郁之性格耿直明辨是非,练武也很刻苦,游白文对儿子给予厚望。
游郁之在父亲的指导下,这两年武功进步不少,游郁之这日收到墨三成的信,看后非常高兴,信上说秋素溪的伤已经痊愈,他与乌煜尘正赶回雪兰谷,将在雪兰谷成婚,墨三成要来找自己一同去雪兰谷参加二人的婚礼。游郁之这三年虽然没有与墨三成几人见面,可是却没有生疏感,与墨三成反而成为知交,他把信又看了一遍,越看心中越高兴。
“什么事这么高兴。”游白文从刚才走来就看到游郁之看一封很是高兴不禁问道。
游郁之吓了一跳,他太过开心竟没有发现父亲过来,赶紧收好信恭敬回到:“回父亲,是郁之的好友墨兄来信,信上说素溪姑娘的伤已经痊愈,她与乌公子将回到雪兰谷成亲,邀请孩儿一同去参加。”游郁之回话的同时语气中透着高兴。
游白文听后面上没有变化,淡声说道:“即使好友邀请参加婚礼,好好准备一份礼物,切不可失了礼数,与人交友要真诚真心。”
能得到父亲的支持,墨三成听后很是开心,
“是,孩儿明白!”
“药王谷与雪兰谷的人都是值得相交的。”
游白文对三年前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却听了很多,他对自己儿子品性了解,能与自己儿子相交的人品性不会差,他也希望游郁之能结交一些好友,交友不用多却一定是可以信赖相助的。
墨三成这几日在家一边等着墨三成的到了,一边开始着手准备礼物,可是想了许多都觉得不满意,忽然想到东野见识多可以问问东野。东野还是常年在外随镖局走镖,不过近来听他来信在名剑山庄附近,他似乎与涟漪姑娘走的比较近,虽然寒剑山庄与名剑山庄素来不和,如今东野与涟漪虽然相交很多,可是墨三成没有一点介意,对于涟漪姑娘,他觉得是为出色的女子,无论样貌武功品性都很欣赏。游郁之心想东野应该也是与自己一样很是欣赏吧。
东野自三年前与涟漪相识,确实对涟漪清冷独立的性格很是欣赏,渐渐地生出些其他的感情,东野四处走镖会把自己路上的见闻记下来写信寄给涟漪。记得寄出第一封信时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就是觉得涟漪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他把自己在沙漠看到一切景物风土人情详细的写下了,足足写了十多页,还特意带了一把细沙一并寄了去。后来他没到一个地方都会详细记下来连带着一件物品寄过去,因为他的行踪不定,从没有收到过涟漪的回信,可是他还是很高兴的一封一封寄信给她。
涟漪第一次收到东野的信大吃一惊,她没想过东野竟会写信给她,收到沉甸甸的信,她心中很是高兴,她清楚记得当时自己心跳的很快,偷偷藏起来一人慢慢拆开,信上写了很多,字迹不是一次性写成,她知道是东野走镖时每到一处在晚上歇息时将他白天的见闻写出,有一处写道,他行至沙漠碰上了沙尘暴,漫天黄沙铺天盖地刮来,所到之处将一切掩盖在黄沙之下,那时候你会感觉到人的渺小,沙漠的苍茫,沙漠中人烟稀少,驼铃悠远,黄沙舞风;古道漫漫,丝路绵长。信中还有小心包裹的一个锦囊,涟漪打开是一把细沙,那一刻涟漪眼前浮现东野表述的沙漠景色,仿佛置身其中。这封信带给她的震撼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一向清冷的心跳的那么热烈。每当一人的时候,涟漪就会拿出信在慢慢细看。没想到几月之后她又收到了东野的心,还是沉甸甸的来信。
自此,涟漪期盼着东野的来信,他的信每次都不同,每次带给她不同的体验,她常常恍惚觉得自己也和东野去到了他说的每一个地方。
两月前,东野来信说他要路过这里,信上说在镇上的缘来酒楼见面。涟漪自收到后激动到当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脑中反复想到她与东野见面时的场景,她要说些什么。
涟漪频繁来镇上的缘来酒楼,每次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虽然与信上约定的日子还早,可她还是提前来了,她想也许他路上走得快会早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