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东野和涟漪,二人带着名剑山庄和寒剑山庄的弟子匆匆赶来。众人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也是震惊不已,冯文敬看到涟漪,眼神透着邪气,贪婪的看着涟漪。
“涟漪姑娘,好久不见啊!”
涟漪冷冷只看了一眼冯文敬,并不理会他。
东野查看游郁之、墨三成两人,特别是乌煜尘,三人都受了伤,多亏他们及时收到乌煜尘灵鸟送来的信息,不然三人今日必要出事。
“冯文敬,你到底是什么人?竟造了这些邪门的东西,你想干什么?”
“哈哈,自然是有所图,别急,我会慢慢让你们知道、”
“我要整个江湖血流成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
说罢,冯文敬飞身离开,一众傀儡也迅速撤离。
待人离开,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墨三成走到乌煜尘身边,正要询问乌煜尘,只见人向后倒去。
墨三成眼疾手快接住乌煜尘,查看脉搏这才发现,乌煜尘体内气息乱撞,心脉受损严重,内力也所剩无几,战至力竭。
三个月后。
如果说之前玉华派只是一个开始,那便真印证了那句上天启示,“祸起,东峰!”
玉华派之祸只是一个开始,三个月来,整个江湖充斥在腥风血雨中,人人自危。
突然冒出一个叫婆娑门的邪教,各门派本就因玉峰山一战首创,元气大伤,面对来势汹汹的婆娑门根本招架不住,人人见到那傀儡怪物更是害怕不已。短短时间内灭了大大小小门派二十二家,如有不归顺的便是灭门,归顺的也要服下药物听其差遣。
整个江湖已是动荡不安,而在血枫教确是平静祥和。
竹儿看着静坐在那里的秋素溪,轻轻叹息,自三个月前她随教主回来,她就知道她不会开心的。
“小姐,竹儿今日又新做了一道点心,尝尝看好不好吃。”
秋素溪回过神微微一笑,
“竹儿做的定然是好的。”
“那更应该尝尝了。”说完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递到秋素溪面前。
秋素溪看着女孩期待的眼神,终是接了过去。
“好。”
竹儿看着秋素溪慢慢吃着她做的点心,心里更是疼惜。
“明天,明天竹儿再学习做点其他的好不好?”
秋素溪看着竹儿,
“竹儿,你不必这般,不用为我、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想做的事。”
“可竹儿就想你好,想让你真的开心。”
“我很好。”
“不、不是,竹儿看得出来的。”
竹儿心疼的看着秋素溪。
秋素溪还以为自己表现的很自然,原来、这么明显吗。
她只是担忧,不知道煜尘现在好不好。
自她被夜遥带回来,便彻底和外面断了联系,不管她如何询问,夜遥铁了心不跟她说一点乌煜尘的消息,包括其他任何人的,更不让别人对她说,违者处死。
竹儿惧怕夜遥自是不敢说,秋素溪也不可能逼迫竹儿。
“小姐,我陪你散散步吧,满山的枫叶正红,你看了心情一定会好的。”
秋素溪现在看什么也不能触动内心,可看着竹儿一心为她好的样子不忍心拒绝,何必因自己让牵挂自己的人不开心。
“好。”
竹儿高兴不已,
“小姐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件外衣,咱们山上凉。”说完兴奋的跑进屋里。
似受到竹儿的影响,秋素溪不心中舒缓了一些,面上也漏出淡淡的温柔的笑容。
而这一切正好落入正走过来的夜遥眼中,看着秋素溪愉悦的神情心中顿时愉悦不已,脚下快了许多。
待夜遥走近,秋素溪发现今日的夜遥看着心情很好,正不知说什么,竹儿已经拿了衣服跑出来,看到夜遥后赶紧稳住心神,
“属下拜见教主。”
夜遥注意到了竹儿拿着的正是秋素溪的衣服,看着秋素溪柔声道,
“阿姐可是想去走走,正好现在枫叶颜色正好,阿遥陪阿姐去看看。”
说罢,拿过衣服轻轻披在秋素溪身上。
薄薄的衣服并不重,却压得秋素溪肩膀一沉。
夜遥更是不容秋素溪拒绝,拉起秋素溪的手。
如今,秋素溪和夜遥陷入了很是奇怪的关系中,夜遥一如既往的呵护秋素溪,可是秋素溪再无法如以前般看待夜遥。两人之间虽然日日相处,可彼此的心确是越来越远。
二人安静走在满山红叶的枫林里,一切看似平静祥和,可秋素溪心里知道她无奈又抗拒不了。
“阿姐,你还记得吗,早先我曾就说过要陪阿姐赏满山红叶,如今终是如愿,阿遥很开心。”
夜遥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他一伸手就能抱进怀里的人,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溪儿,你开心吗?”
秋素溪最不想听的就是夜遥唤她“溪儿”,每当他这样唤她,看着他那执念般的柔情,周身如被冻在寒潭中,又冷又怕。
“阿遥,你知道的,我、你若还认我是阿姐,别再这样唤我好吗?”
“阿姐、不可能的。”
看着夜遥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们是姐弟、是至亲啊。”
秋素溪说中了心中那处柔软,语气更加真切,
“遥遥,阿姐求你了。我知道你也是不开心的,放过我们吧,”
夜遥神情淡然,秋素溪的拒绝他心里始终清楚,
“那你要如何才能开心?”
“我唤你阿姐了,你就会开心?”
夜遥自然知道她不开心,再问时语气忽然有些急切,
“溪儿想听谁唤你?”
想到她或许因为那人,夜遥心中忽然生出烈火在燃烧。
“我的爱不比那人深吗,你为何对我这么残忍,阿姐!”
“我可以、我可以让你幸福、你试试、哪怕试一试啊,好歹给我一个机会,别再拒绝我好不好?”
夜遥又痛又恨、紧紧抓着秋素溪的肩膀,五官变的扭曲,一幅骇人的模样。
秋素溪这些日子发现了夜遥的喜怒无常,常常会因为一句话或一件很小的事生气,更是会拿下面的人出气,其实她知道他这样大都是因为自己。
“感情如何能试呢?我既已认定了又岂会异心,不要再逼我了。”
无力感充实着整个心脏,泪水慢慢溢出,
“你知道的,我担心煜尘,三个月来我毫无他的音讯,你不许我探听一丝一毫,哪怕一句话,一个字,阿遥,阿姐求你了。”
秋素溪近乎哀求般的语气让夜遥又疼又怒,
“溪儿不要这般哀求,这世间除此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你看这满山的红都是为你而变的,我将整个山河都拿来送你可好。就我们两人,此生此世在一起不好吗,不,我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
看着夜遥满脸兴奋的样子,秋素溪平静道,
“我此生只做乌煜尘的妻子。”
一句话将夜遥炙热的心冻住,直直看进秋素溪的眼里,夜遥有些绝望,那眼里是深情、不悔、忠贞,对另一个男人的。
“妻子、”
“哈哈哈、好、”
夜遥看着四周的红,眼神也愈发凶红。
“溪儿,我说、你只能做我夜遥的妻子。”
这句话彻底触动了秋素溪的神经,在内心深处一直紧绷的防线忽然断裂。她始终明确夜遥作为她弟弟的身份,哪怕他一再逼迫,她仍可以当他是弟弟,因为那些年亲人间的相依为命、相扶相持都太过深刻,总让她不能深刻的面对夜遥如今的感情。
其实,她也曾想过,担忧过,可这些太过可怕,她不敢深思、不敢面对。
若非要如此,她要如何抉择?
放弃、甚至憎恨吗···
“阿遥,你可曾听过‘一女不事二夫’,我夫情深谓我,妻岂堪相负。”
看着秋素溪近乎决绝的诉情,夜遥越发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自是了解秋素溪的,坚韧不悔、深情不改。
“好、是我残喘苟活、”
“老天终是薄待我。”
夜遥仰头深深的叹气,失魂落魄的走了。
秋素溪痛苦的流下眼泪,却不敢回头去看夜遥,不敢看他那痛苦不堪的模样。
此时此刻,满山的红真是荒凉又荒唐。
寒剑山庄,议事堂内,首座的是寒剑山庄游白文,旁边是逍遥散人,游郁之、东野和涟漪,还有秦明,几人神情严肃。
“婆娑门利用傀儡之术,残害江湖各门各派,而且不断炼制傀儡,这样下去整个江湖岂不是都要被他覆灭,竟没想到它才是真正的祸患。”
东野沉声说道,看向逍遥散人恭敬问道,
“不知前辈可有高见?”
几人都已经遭遇了傀儡人,遇到的有十分厉害的,有一般的,厉害的傀儡极不好对付,特别是傀儡有带毒的,血肉之躯沾上一点便让人十分痛苦,被它划伤的更能让人丧命。
大家都是一筹莫展,纷纷看向逍遥散人。
“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婆娑门出自血枫教,竟不知血枫教还有这等邪术。婆娑门在江湖各派见肆意虐杀,独独没有找血枫教的麻烦,不知是惧怕夜遥的武功,还是血枫教?”
“既然它出自血枫教也许有办法能克制。”
逍遥散人想了想继续道,
“你们说冯文敬是婆娑门的人?”
“是他,那日便是他控制众多傀儡,而且,他武功十分厉害。”
游郁之认真回道,
“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就是门主,就怕、”
“就怕他只是一个出来做事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主谋。”
东野不无担忧的说道。
“你们可对此人有了解?”逍遥散人问道。
东野行走江湖,听闻的人和事多,回道,
“这人之前在江湖上倒也没有太大的名气,所在门派也算不上名派,他的父亲好像五年来患了重病一直在不见外人,他便掌管了门派,虽说没将门派发扬壮大,但也算经营有道让门派在江湖有一席之地。”
“这人嘛,若说还有名气响,那就是江湖上的花边新闻,此人一贯风流,常年流连女人之间,听闻颇受女子爱慕。”
一旁的涟漪虽然神情一贯清冷,可一听到冯文敬眉头轻微皱了一下,对那人十分厌恶。
“听东野这番话,这冯文敬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的父亲很有可能装病实际却是婆娑门的真正主人。游掌门以为呢?”
逍遥散人看着一直眉头紧锁不语的游白文问道。
“早些年倒是见过那冯文敬的父亲,那是他们只是一个小门派,很是低调,也不曾见他显露武功,实在不好判断。”
“若是如此,有必要去探探冯家堡的底。”
秦明温和的说道,
“玉华派虽不及从前,可玉华派始终牢记正派之责,在下愿前往冯家堡一探究竟。”
“郁之愿与秦公子同去。”
“我徒儿煜尘伤势已好,前日来信正在赶来路上,老夫的意思是让煜尘前去,此事并不容易,老夫的意思是你们三人同去,也要有个照应。”
“若三人同去,确实更为安妥。”
游白文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