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佳棋子
一旦被人占了先机,他们再如何努力抢夺权位,成功与否放置一边,死伤绝对成倍增加,搞不好本身的势力会被人连根拔起,死无葬身之地。
吕丞相渐行渐远,苏徐波缓缓转身,望着吕丞相的背影现出沉思之色。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望着吕丞相入神沉思的同时,也有一双眼睛在望着他,隐没在拐角处的一根廊柱之后。
顾南川嘴角带着冷笑,目光如毒针,射向苏徐波。
吕丞相欲要勾结苏徐波,利用苏家兵权?真是打的好算盘,看苏徐波的模样,心有动摇,十分不妙。
顾南川一心觊觎皇位,又怎么会甘心将好不容易钓在嘴边的苏锦,拱手让给他人?尤其是还关联到苏家势力。
这种非常时期,任何一股势力都不容小觑,尤其是像苏徐波这样手中握有兵权之人,力求争取过来。
心中思量着,顾南川转身离开,当下便要采取行动,绝对不能够让苏徐波轻易被吕丞相给说服。
之前顾南川对于求娶苏锦心存犹豫,甚至有些抗拒,那是因为先帝未逝,朝中时局动荡,派系还未稳定,自己同苏徐波一样,都在观望,观望派系所属,以及朝中大臣意欲拥护谁。
当然了,对于能够拉拢之人,顾南川不遗余力地拉拢,而对于明显敌对的大臣,顾南川也绝对不会手软,能除一个是一个。
苏徐波一直都未明确心中所属,也从未将苏锦意属任何人,顾南川并非未表示过对苏徐波的亲近和拉拢之意,奈何苏徐波高傲不已,对顾南川的爱答不理,让顾南川很是不爽,每次面对苏徐波那冷漠还带着点蔑视的神色,都有种想要将苏徐波铲除的冲动。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苏锦谈及婚嫁,顾南川含糊其辞,敷衍以对的原因。
对于一个想要铲除,又不甘心放弃他手中兵权的棋子,顾南川的心中是矛盾的,兵权于己有利不假,可苏徐波的人只听命于苏徐波,他即便铲除掉了苏徐波,其手下的将士也不会任由自己摆布。
这是令顾南川最为头疼棘手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犹豫着没有动苏家。
眼见苏徐波动身返回苏府,顾南川紧跟其后,他要赶在吕丞相之前说服苏徐波跟随自己。
相比顾南川的干脆决定,这会儿最纠结的,则是苏徐波。
他一路思索吕丞相所言,分析利害关系,一返回苏府便直奔苏锦的居所——谧香院。
苏锦见父亲风风火火前来,料定有要事,专门将闲杂人等给屏退,听父亲所言。
然而,她一听是和自己的亲事有关,不免露出惊讶之色。
“先帝才刚刚驾崩,这会儿谈论女儿亲事,恐怕不妥吧?”
但凡懂规矩的都该知道这一点,父亲在朝中为官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不合乎规矩礼仪,可他却明知故犯,其中的复杂苏锦可想而知,尤其父亲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更让苏锦知道自己亲事的事关重大,故谨慎询问。
苏徐波一直都看重自己这个大女儿,在他眼里,苏锦知书达理,是标准而又典型的大家闺秀,符合大众审美标准和衡量水准,另一方面,贤惠的同时不乏心机诡计,有主见而又绝对不吃亏,这将来嫁娶了,在后院女眷中绝对不吃亏,还会为苏家做出诸多努力,正是苏徐波所培养的最佳棋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这般看重棋子之用途,避免浪费。
苏徐波叹口气:“先帝忽然驾崩,朝中顿时乱了阵脚,党派之争日渐严重,虽有二殿下坐镇掌权处理朝政,可众臣已经对他的掌权提出了异议,话里话外都在主张尽快重新立新皇,大辽规矩不允发丧期间办理喜事,可当下情况已经容不得所谓规矩了,都在为前途做打算。”
苏锦明白了,这是有人拉拢了父亲,父亲为难,不知棋落哪家,只是她很好奇敢对二殿下提出异议之人。
因为她看得出来,对于这个人,父亲很是忌惮。
“不知带头提出异议的是哪位大人?”
“吕丞相。”苏徐波一句话,抿了一口茶正欲放下的苏锦差点儿没拿稳,一哆嗦,便抖出了几滴茶水,都落在了手背上,好在不是很烫,否则,她早就将茶盏摔落在地了。
“吕丞相!”苏锦脸色大变,她心里清楚,谁提出的异议,就意味着谁在谋划着篡权称帝,那么拉拢父亲的人便是谁,这么说来,父亲欲要将自己嫁给的人是吕丞相!
吕丞相那糟老头子都已经将近六十,自己做他的孙女绰绰有余,做什么妻子啊,比老牛吃嫩草更过分!
“爹,您不会将女儿往坑里推吧,吕丞相那么老,他即便是有野心,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是否还能够生子嗣都是问题,女儿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苏徐波都还没提让她嫁给吕丞相,便被苏锦当即给否决了。
苏徐波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明,果不其然,三两句话就知道自己所要问什么事情。
“对于将来的夫婿,你心中可有人选?”苏徐波盯着苏锦问道,他不介意听听女儿的建议,本来他就摇摆不定,若是女儿言之有理,他不防听从。
苏锦面色上带着笃定和自信:“女儿要嫁的,自然是朝中最为有望成为新皇之人。”语气中似是已经找好了目标,那份自信连苏徐波都给感染了,心中不由得一喜。
“哦,那你觉得谁会成为下一个新皇?”
苏锦下巴扬起,一脸傲然之色:“云慎。”
她这一出口,苏徐波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云慎,那个没有一点儿用处的凌国师?”语气中满是诧异和愤怒。
他当然愤怒,当初苏宛如执意要和二殿下解除婚约,非要嫁给云慎,那个时候苏徐波便不同意,所有势力当中,他最看不上的便是云慎,无权无势,空有一个“国师”的名号,在朝中从不受他人待见,若非因为给百姓做了些许实事,估计早就被砍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