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亟瞵更害怕了,缩着身子往后挪了挪,又挪了挪......
突然,声音消失不见,然而这并没有使亟瞵放松下来,她依旧紧绷着神经,丝毫不敢放松。果然,不一会儿,草丛里突然又传来那个声音,蓦的又消失了。
亟瞵紧紧盯着前方,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殊不知,身后一双轻轻地脚步声正向她靠近。
一双大手正要拍上亟瞵的肩膀,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把冷冰冰的长剑抵在了脖颈处,挡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你是何人?”
听到亟彖的声音,亟瞵才转过身,同时也发现了剑前的男子。
“方才吓我的人是不是你?你太可恶了!”
“哎嘿嘿嘿,”男子讪笑,一手轻轻推开亟彖的长剑,闪到另一边继续笑:“误会,这都是误会!”
亟彖将长剑放回剑鞘,冷哼一声抬头看着男子:“误会?且不说别的,就说你故意想要吓唬舍妹,又作何解释?”
男子穿着一身锦衣,却是糟乱不已,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也沾了些鲜血,却不难看出玉佩上刻着的字:“筠”,一张脸却长得平淡无奇。
筠摸摸鼻头,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妹妹啊,我不是见她一人在这里坐着,想与她玩闹一下罢了。”
这时候焱棱从另一边走过来,后面跟着陌琰。幻羽栎音说,焱棱这幅模样,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会加以争夺。而且亟瞵和亟彖的身份也被幻羽栎音明令禁止张扬,因此跟在它身边的三人肯定会受到严重地伤害。于是焱棱只好变为一只普通狮子的体积大小,样貌也是狮子的样貌。
“玩闹一下?舍妹年方十四,胆子极小,父亲最是疼爱。玩闹却是不怕,方才你也看到了,舍妹被吓得不轻,”亟彖说着看了看亟瞵,亟瞵接触到亟彖的动作,立刻心领神会装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亟彖勾唇,“这......该怎么算?”
焱棱在一旁看得直冒汗,两人看上去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没想到的是竟是比幻羽栎音还要腹黑。
“怎么算?我也不知道啊,”于是筠又是嘿嘿两声,拍拍自己的身上,两手一摊:“身无分文……”
话音刚落,亟彖的一双眼睛就在筠的身上上下打量:“身无分文?你这一身衣裳也值不少银子了。”
“……”筠默默的攥紧了衣服往后退,“我们都是人,稳住……”
亟彖冷笑一声转身走向陌琰,亟瞵见状也收了哭哭啼啼的模样,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走了。
见此,历筠松了一大口气,拍着胸脯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跟在亟瞵后面。
“看你们的样子,是不是要去泥蠡森林?带上我可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泥蠡森林,你到底是谁?”闻言,亟彖又拔出长剑抵着筠。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杀掉就行了。”一旁正生火的陌琰突然开口说道。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我的名字叫历筠,这条路只能通向泥蠡森林,如果你们不是去泥蠡森林,那还能去哪儿?”
“历筠?”陌琰冷笑:“圊蕲国有姓为历?只听闻南方冥吏城有多数人都姓历,难不成你是冥吏人?”
历筠摸摸鼻头,赶忙就从亟彖身边绕过,跑到陌琰跟前讪笑道:“嘿嘿,这位兄台可是说对了,我确实是冥吏城中人,但我是被赶出来的。”
陌琰抬头看了看他,不再理会。低头又生了火,摆弄刚刚猎来的小兽。
历姓是冥吏的姓没错,但历姓人,大都是皇室。冥吏城,在外,别人都以为是哪个国家的一座小城,因为地处偏远,所以几乎没有人去。
但各个国家的皇室却是知道的,但也只限于每一任的皇帝。冥吏城只是陆地上的一座小城,而地底下,才是冥吏的真正所在。
冥吏城,又名,冥吏国!
想到这一点的陌琰并没有说出来,或许这个历筠真的只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而已。
亟瞵跟着亟彖也坐到了陌琰身边帮忙。
面对几人如此冷淡的态度,历筠也不以为然,反而自顾自的站起身来一副悲伤的样子,慢慢道:“你们有所不知,冥吏城早已不是当年风景了,现如今,整个冥吏城都被乌云所笼罩,巨大的灵兽霸占了主城,常常结伴出来害人,冥吏城的人死伤多半,我的父母也不幸丧命,我却侥幸活了下来,剩余的人都躲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担惊受怕。而我却被一个算命先生说成是灾星,若要再留我,怕是还要有更多的灾难降临,于是就将我赶了出来,任我自生自灭。”
说着,历筠还装作抹泪的模样,偷偷瞄了几人一眼。见几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又尴尬的转回身,在几人对面坐下:“我独自一人游历至此,历经了不少苦难,幸好遇见了你们,不知几位是不是能让我与你们同行呢?”
“什么?”几人默不作声,反倒是卧在地上的焱棱,模仿着亟彖的声音问道:“你要与我们同行?”
闻言,亟彖皱眉,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是谁在模仿他?
陌琰一直低着头,权当是亟彖在说话,亟瞵却是察觉到了不对,扭头看了看焱棱的方向,“我们是要去泥蠡森林没错,可这并不到表你可以跟我们一起,我们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有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就是想让我们对你的身世加以同情的说辞,好让我们相信你,从而加害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