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来到圊蕲国,是因为圊蕲国距离泥蠡森林最是相近,而自己开垸坭客栈也是为了等待赑攸出世而已。
眼前发生着的,太子给身份低于他的皇子致歉的,在陌琰的记忆里,这还是头一次。至于其他,大都恨不得将所有的皇子都杀个干净,以保自己的太子之位。
“道歉?”亟笥对母妃离世的悲痛在泥蠡森林这几日来,几乎已经放下大半。可在见到亟彖时,当时的场景又历历在目,犹如就发生在昨日,撕心裂肺的痛再次袭来。
对着亟彖的这幅“白脸”,亟笥原本不想撕破脸皮的伪装,终于在顷刻之间瓦解成烟。
“如果你的道歉能让我母妃活过来,那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亟笥几乎是以咆哮的方式吼出来这句话,他双目猩红,周身突然泛起浓烈的杀气。这杀气让他忘记了周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母妃”二字一说出来,表明他不愿再隐藏身份了。
母后她,竟然下了杀手…她怎么能……
后者闻言,顿时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是对面前兄长的愧疚还是对母后杀了篥姬娘娘的不可置信。
“三哥,对不……”
“够了,你可知道,我母妃是神界的神,是神界四大族群之一,森木族的森木之王?我母妃的命何其尊贵。而你的母妃,只是一介凡人,她的命何其卑微。既然事已至此,我母妃的命就由你这个太子和你身为皇后的母亲的命来偿!”
“亟彖,拿命来!”
不等亟彖说完,亟笥便一声暴呵,催动了体内的元素之力。霎时间,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的灵力瞬间暴动起来,其中尤其木灵之力最为强大。
“陌琰,这怎么办?”
“退一边看着便是,他们俩兄弟的事,你我不便插手。”
于是乎,陌琰二人便真的没有插手,退到了老远之外,凝神看着对峙的二人。
亟笥自从得了那本记载着元素之力的功法之后,他便没日没夜的修炼。他领悟的木灵之力是五灵之中最强的,其次便是土灵之力,再便是水灵之力。
但最差的便是火灵之力,至今还只是将将入门,最多只能起到徒手焚烧的作用。其次便是金灵之力,也才只学会了一个加强的术法而已。
他的木灵之力已经摸到了高阶的边缘,控制植被只是中阶初级的一种术法,而中阶顶级术法则可以催生植被。土灵之力达到了中阶高级,可以幻出许多极具杀伤力的土锥。而水灵之力也摸到了中阶高级的边缘,使出的水箭也具有十分强大的杀伤力。
原先亟笥催动木灵之力将周边的树木通通移走了,现如今却正好成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天然战场。
亟彖的身后,一道土墙倏地崛起,正当他不明所以之时,那土墙上竟破出树根藤蔓,将他全身上下牢牢地缠绕在土墙上。
绿油油的藤蔓上发着金光,明显的,亟笥将金灵之力加注在了藤蔓上。亟彖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却始终无济于事。
看着眼前的水箭和地上朝他蔓延而来的烈火,他心头一动,束缚在土墙上的双手迅速运灵,他系在腰间的龙纹匕首“嗖”的一声出了鞘。
他操纵着匕首,三两下就将注入了金灵之力的藤蔓齐齐斩断。得了自由的亟彖握住匕首,一个翻身便远离了土墙,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数支水箭悉数射在了土墙上,土墙瞬间便破裂开来,刹那间,尘土飞扬……
那直直而去的烈火也扑了个空。
“好厉害啊!”历筠激动的大叫。陌琰却陷入了沉思,这亟笥不是森木族的后裔吗,怎么还可以掌控其他的四灵?
陌琰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目光又重新放到了二人身上。
一击不成,便再来一击。
亟笥的五灵已改为了四灵,数根藤蔓化作藤鞭,夹杂了金灵之力藤鞭比它原本的力量强了一倍有余。
一根又一根的尖锐的土锥崛地而起,大大小小的水箭铺天盖地的朝着亟彖席卷而去。
亟彖在斩断了几根藤鞭之后,对这不间断的攻击也有些应接不暇,只得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在土锥间跳来跳去。
那些土锥虽然替他挡住了不少的攻击,但他依旧被突如其来的水箭或藤鞭打个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亟彖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看着亟笥疯狂的样子,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四面八方而来的水箭,突然袭击的藤蔓以及崛地而起的土锥一直不间断,亟彖深深的怀疑,再这样下去,亟笥会走火入魔的。
再三思量之后,亟彖终于决定要还手,要制止他不间断的攻击,绝对不能让他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