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清心看着姐姐的样子瑟瑟发抖,额头上的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清玉,今日本尊便以你的身体为祭,用你的血注满祭台的符文,将你的森魂永远束缚在这祭台之上,以慰三任森木之王,以慰森木族众人之心!”
想到以身体为祭,以鲜血为印,将森魂永远禁锢,无沁的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大幅度上扬,仿佛幻羽栎音说的话正在一幕幕在她眼前实现。
但接下来的变故,让无沁有些怛然失色。
她身旁与她并肩站着的缪伊突然紧紧的抓住她,神色很是怪异。无沁以为缪伊对幻羽栎音的话有些害怕,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又看向了祭台上奄奄一息的清玉。
祭台上的清玉竟然动作轻松的站了起来,哪里有半点受了重伤的样子!再看跪着的清心,原本恐惧到颤栗的她,此时竟然也恍若无事般站起来,走向了清玉。
她们是装的!
清弥!清弥呢?!刚才幻羽栎音那一鞭打的可是真真切切的!他总不可能是……装的……
无沁对她所看到的场景惊骇不已,清弥根本就没有受伤,他身上的伤痕根本就是假的!清弥挺直着身体站着,脸上挂着的是轻蔑的笑容。
逃!
无沁的脑中突然的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字,但却为时已晚,众族人已经在她惊骇的时间里,将她团团围住,身边的缪伊抓她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怪不得她的神色复杂,原来那不是害怕……原来是为了抓住她,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这场戏,还真是惊艳啊…呵呵呵……
无沁终于明白,什么为亟瞵送葬作祁礼,都是假的,这根本就是为了抓她而设计的一场阴谋!
她想用灵力逃跑,虽然她实力不高,但逃跑的能力还是有的。但她在运灵的时候却发现,体内的灵力一丝一毫都无法聚集,像是被封印了一样……
呵,封印……
被封印了灵力的无沁只好认命的被昔日的好友押着走上了祭台,但那又如何?至少现在亟瞵已经死了,就算抓住她又如何?亟瞵还不是已经成了炎火中的灰烬!
当走到祭台中央时,无沁都一言不发,也丝毫没有反抗。直到被缪伊从膝盖上踹了一脚,‘嗵’的跪到地上,无沁才终于开了口。
“你们大费周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抓我,不觉得有些太大动干戈了吗?”
“本尊从未见过一个人从洋洋得意又瞬间落入低谷的样子,可今日本尊看到了,觉得甚是有趣。”
幻羽栎音的话音有些戏谑,无沁听了也突然笑了起来:“幻族最尊贵的小殿下,你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就不怕森木族所有的族人对你不满,对你恶语相向吗?”
“本尊为何要怕?想必他们也很是乐意看到,杀害了两任森木之王的凶手从云端坠入深渊的狼狈模样。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你才是那个森木族最厌恶的人吗?”
“你说的两任是什么意思?”无沁才不管他们对自己如何,她只在乎亟瞵到底死没死!
“师父说的两任而不是三任,意思就是我亟瞵还活着!”亟瞵的声音从无沁身后传来,猛的转头看见亟瞵完好无损的走来,她仅剩的,最后一点得意也被瞬间瓦解,这时候,无沁才真正的坠入深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把炎兽的炎丹击碎注入了你的身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肯定是假的,你是冒充的!”纵是亟瞵此时正站在她面前,无沁还是不敢相信,还在作最后的挣扎。
亟瞵缓缓蹲下身子,笑道:“那就让你看个仔细,我到底是真是假!我不明白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能让你害我大母,毒我母妃?现在竟还想将我也一并杀了,你的心到底有多狠毒啊…”
“我和你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只有血海深仇!”将亟瞵的容颜看了个真切的无沁,终于认清了亟瞵没死的事实,绝望的内心有些歇斯底里。
看着亟瞵明显一震的小身躯,无沁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亟瞵丢下一句“疯子”便起身走去了幻羽栎音那边拘礼道:“师父。”
幻羽栎音点头,朝着几近疯了的无沁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血海深仇让你如此痛恨王位上坐着的人?”
“哈哈哈哈…小殿下竟这般愚蠢吗?我先是杀了麋茵,再杀了麋森,难道这还猜不出我痛恨的人到底是谁吗?”
“她杀了我的玛父,我便杀了她,实力不济又如何?她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还有麋森,她安安稳稳的接任她的王位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查个彻底?
我只好再次动手,没想到竟然让她逃了,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她必死的结局!”
话音刚落,便迎来了幻羽栎音注了灵力的一鞭,她的灵力里含有冥界业火。先前打清弥的,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而这一鞭却是实打实的打在了无沁的身上。
被打到的地方立刻便皮开肉绽,冥界业火也趁机钻了进去,在无沁的体内迅速游走,身负木灵的她怎么受得住这等邪火,她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