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血殷看着眼前的景象,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恐惧。
她看到幼时的她,那是一潭紫色的液体,一直在不停地涌动着,而且她落到哪里,那个东西就被她吃掉,或者说,吞噬。
没过多久,王殿里的摆件几乎被她吞噬干净,后来她那所谓的父王,在她幻成人形的时候,命人直接将她抓了起来。
他们把她关起来,任凭当时她怎么喊叫,也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她被关起来的这四万年,在这一瞬间,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被她看得真切。
翎血殷突然觉得好痛,她的身体痛,头痛,心里更痛。
眼泪在这时夺眶而出,这一下就好像决了堤的大坝,海水翻涌不停。
下一瞬,画面已经转到了不久之前她被放出来的时候。
她的父王叫她怪物,所有人都叫她怪物,就因为她生下来时不是人形,就因为她将王殿里的摆件都吃掉了,就因为她天生力大无穷,实力高强……
是的,就因为这些,她的亲生父亲叫她怪物。
翎血殷越是去想这些,心脏那里就痛得要死,脑袋也几乎要炸裂开来。
“既然你们说我是怪物,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怪物!”
翎血殷吼出这么一句话,眼睛立刻变得猩红,肃杀之气蔓延全身。
与此同时,她的眼前已然变幻成了鲛人海域。翎血殷勾唇冷笑,身形快如闪电,从空中直冲进了鲛人海。
进到鲛人海中,径直来到了王殿前,她玉手一挥,眼前宏伟的建筑顷刻倒塌,而那些守在殿外的鲛人还没来得及逃窜就被压在了下面,再也出不来了。
见此,翎血殷仰天长笑,一边朝着王殿飞去,一边运灵摧毁这些建筑。
鲛人王知道这件事后,派了无数的鲛人兵前来捉拿她,可他们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就被冻成了冰块,再一支冰凌飞过,就直接碎成了冰渣。
翎血殷已经杀红了眼,她现在只想让那些叫她怪物的人不得好死,要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这才是她真正所想的。
亟笥亟瞵这一对圊蕲国的亲兄妹也是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中,一个又回到了麋森烟消云散的那个时间,一个却是回到了在森木族的时候。
一个愤恨薛皇后,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幻羽栎音已经将薛氏处置,他唯有看着母亲的尸体一点一点化作荧光,点点消散。
一个在知道了母亲和外祖母都是被同一个人害死时,差点发了疯,将无沁当场杀死,可是幻羽栎音在,还有一位上神,他处置了无沁。
怎么幻羽栎音这个人这么碍事,她非要阻挡他们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杀了算了!
当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被恨意蒙了眼,双手运灵,朝着幻羽栎音攻去。
亟彖也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他还感叹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可如今,他却看到了当时在大殿上,母亲抓狂的样子。
她被喂下夺命的毒药,被冥域双使带走,而裁决这一切的,都是那个人,她身份尊贵,没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至少在人界是这样的。
但他不恨她,因为这一切都是薛氏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他看着跪在篥姬尸体前的亟笥,心里的愧疚再一次升起。
虽然后来与亟笥大战一场之后又和好如初,可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件事,他根本做不到放下,释怀。
事情虽然不是他为,但他是她的儿子,母债子偿,是一句天经地义。但他应该怎么偿还才好?那是一条人命,亟笥亟瞵他们再也没了母亲。
他该怎么偿还才好?
剩下的陌琰和历筠也都不好过,虽然陌琰已经为自己的母亲正名,洗刷了莫须有的罪名,也让害她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可是,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此时他身处在一片仙灵花海中,嗅着扑鼻的花香,心情却低沉得不像话。
是因为母亲喜欢仙灵花,所以他也喜欢,可是母亲都不在了,这仙境花海开的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琰儿?”忽的,一个令他顷刻泪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四下里看去,那,那是他的母亲!司徒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