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神奇的药效
黎田重重松了口气,又想起秦云昭是否是奸细的这件事了。
从前秦云昭滴水不漏,即便是蒙将军也无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现在自己知道了陈宁,这个陈宁又识字又懂医,还知道那什么美丽的娇花都有毒,一个农妇,偏偏长得这么好看,看着就很邪性,说不定从陈宁这边入手,恐怕更容易起秦云昭的底。
黎田也不明白蒙将军为什么非要起秦云昭的底,秦云昭原先是漠北军的军师,听说很得江寒川的信任,江寒川进京之后,整个漠北营其实都是这位军师在把舵的,不然漠北营那几个副将早就中了皇帝的圈套带兵上京保江寒川了,黎田认为,一个能摁得住漠北营的人,一定是有能耐的人,也是忠臣良将。
但蒙将军说要起底,那他就要照做。
黎田目光又落在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品上,然后继续吃饭,吃完了就提议,让秦云昭把陈宁带回营:“陈娘子你说这些东西是好东西,正好回去向我们的军医们解说一下使用方式,光是秦先生一个人懂,若是哪天出了什么事,秦先生又不在营中,这些药品没人会用,也救不了命!”
陈宁说自己明天一早就要回乡,这时十来个士兵从门口进来,为首那人,却是蒙家军的一名副将,姓黄。
陈宁似笑非笑地看了黎田一眼,这清凌凌的眼光,让黎田觉得自己是个反骨仔,十分羞愧。
明明陈宁先前还卸过他的胳膊,戏弄过他,两人之间可以算得上是结下了梁子,所以黎田就不理解,自己这羞愧感从何而来。
于是更羞愧了。
黄副将进来就客套,知道陈宁是秦云昭的前妻,还一脸诧异,连声惊呼。
可惜,陈宁觉得黄副将那演技足以吊打现代无数选秀出身的小爱豆,再过几年,恐怕得颁给他一座小金人了。
黄副将热情邀请陈宁到营中作客:“实不相瞒,陈娘子,我们蒙家军还没有家属来探过亲,这么多年来你是头一位,实在是有勇气,我们将军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说起来,我们将军跟秦先生情同兄弟,他见了你,要喊你一声嫂夫人呢。”
“不敢当不敢当。”陈宁拱拱手,“那我就叨扰了。不过我家里还有五个小孩要照顾,恐怕只能转一圈,有劳黄将军了。‘
把‘副’字去掉,这黄将军听着就是比黄副将军要舒服要顺耳,黄副将特别高兴,回去的一路跟喝了假酒似的,不停的跟陈宁说话。
陈宁应对自如,不论什么话题都能接上,她说话简练但有趣,黄副将说着说着,他那马的脑袋就勾到陈宁的马脑袋去了。
陈宁一扯缰绳,那马蹄子一顿,黄副将那匹马的马脑袋就落了空,啥也没拱到,气得两个蹄子乱刨,得得得地跑了。
黄副将连忙扯住缰绳,心想自己刚才应该是太过唐突了,想了想打算向陈宁道歉,没想到他回过头来,立即被刺激到了。
因为!
陈宁与秦云昭共乘一骑!
轻靠在秦云昭怀里,整个人被秦云昭的气息包裹住,陈宁这一路一千多里路的颠簸与劳累,仿佛一子子烟消云散,如若不是有黎田黄副将等这些电灯泡,恐怕他们已经亲上了,而不是只能拉拉小手。
“骑马真累。”陈宁喟叹,“还是坐马车舒服。”
“马车也不舒服,往后你别来了,外头的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做,人手不够你就找崔二爷要。你好好呆在淮远当夫子和掌柜,可好?”
陈宁不说话了。
秦云昭捏了捏她的腰,她又瘦了,比七月的时候瘦了整整一圈,家里事务那么多,五个孩子的学业要操心,还得担心他,又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能不瘦吗?
心疼,愧疚,同一时间袭上心头,秦云昭抿紧了唇,眸子里幽深一片。
蒙家军大营很快到了,秦云昭将陈宁抱下马,迎向蒙竞。
蒙竞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秦先生,眼睛眯了起来。
这一幕,他仿佛见过,又仿佛没有,只是心头有点怪异。
秦云昭是个文弱书生,他的娘子却是个商人,还把店铺开到定州来,他们夫妻俩若说没点别的企图,蒙竞愿意把头剁下来给他们当凳子坐!
到了大营,秦云昭就被蒙竞带走了,说是要与秦云昭一起检查将士们的功课,黄副将和黎都尉也走了。
陈宁被安置在一处小屋内,她给秦云昭带的小药箱也被拿走了,没人理她,但门外站有两个小兵,说是让她好好休息,实则是看管了起来。
陈宁也不在意,扭头见床铺收拾得平整干净,被褥也透着淡淡的清香,陈宁倒头便睡。
陈宁睡得很香很沉,女医在外敲了好一会门她才醒。
女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还作姑娘家打扮,姓陈,陈女医手里提着的,正是陈宁带来的小药箱。
陈女医很激动:“陈大夫,这些药你是怎么制作的?能不能教给我们?”
黎田把这小药箱的药交给她时只简单说了一下那些药的功效,她开始时不太放心上,但有个士兵前几天摔断了腿,腿已经接上了,但一直高热不退,人也一直昏迷,可能是活不成了,她想了想,就给那小士兵用了点抗生素和退热药。
原本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那小兵用了那药,只一个时辰,那热就退了,小兵也醒了过来,虽说只醒了一会,但陈女医摸了他的脉象,知道他挺过去了。
陈宁的药如此神奇,她马上就过来找了。
见陈宁看着自己不说话,陈女医那激动的心吊了起来,她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两个小兵,顿时就明白陈宁的处境了,只不过她在军中只是女医,地位不高,说不上话的,就有些羞愧。
“那个,陈大夫,虽说我的请求有些突兀和冒昧,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虽然现在天下太平,受伤的兵士不多,但我们蒙家军与蒲甘和大靖交界,敌军虽不敢大肆来犯,但也时有挑衅,上个月,就有两名士兵在受伤后过了世。明明只是很轻的刀伤,我们却没能留住他们的性命。”陈女医红了眼,声音也越来越小。
倒是陈宁大气道:“有劳这位女医替我磨墨,我这把药方写给你。”
陈女医大喜过望,又更加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