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二年,九月九,重阳。
野台子戏在河边唱的,疏通了河道,大船也能停靠了,只不过还没有完全建造好,戏台子却已经搭起来了。
今年收成好,苏家庄又富裕不少,前来摆摊的如赶集一般,熙熙攘攘的,一些大户人家的大姑娘小伙子也都坐着马车前来。
因着唱戏要足足三天,故而,有些原路的就安扎住了下来。
一年之中,嫁出去的姑娘难得见到爹娘,这会哭的跟泪人似的,和丈夫带着子女前来,有的家里过的不好的,难免被小舅子好好的威胁一番。
苏家庄热闹起来的时候,满仓也能下地了,满仓的新宅和周家的宅子几乎同时动工,这会儿在诸多庄户们的帮助下,约莫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差不多建好了。
二叔和族长在地上放了线,所有的宅子按照规划都在动工,这会儿已经初具模样,有些眼光高一些的,便知以后的苏家庄必定非凡。
有想在这里买房置地的人和族长一商量,族长立即翻脸,末了给族人下了狠话,谁要是敢私下卖房卖地,就驱除族谱,老死不得入祖坟。
戏还未开锣,苏家庄的戏就开场了,谁谁女儿和谁谁家的小子定亲了,诸如此类的消息是不绝于耳。
苏家庄的男孩子最吃香,都知道嫁入苏家庄吃喝不愁,女孩子也吃香,执行嫁妆那叫一个多。
工地停了,苏朱氏见天的来找二婶聊天,那天二婶抱着安安出门找媒婆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自己的娘家表弟来找活计,随口一说,立即被表弟接过话茬,他家有一个女儿……
于是,浅浅比较属意云柔的事情就被搁了下来,不过二婶表示自己家的二女要见一下,再说别的。
浅浅对自己的这个表叔不太感冒,碍着二婶的面子,就对苏大叔说了一下,把这位表叔安排了进去。
“妹妹,你可知,浅浅的表舅公承建了族长以及族中三户宅子。”
二婶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了。
浅浅在一旁说道:“婶婶,他做他的,我们做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的。”
她的那位表舅公家大业大的,手底下人数无数,承建了几乎宅子也是必然的,谁叫只有他们才懂得疏通河道呢。
“是这个道理,唉,多亏了您和您侄女心善,否则……”苏朱氏低头,两滴泪水滴落在衣服上。
那个时候,真的要过不下去了。
“婶婶,我让浅铭画了苏家庄的下水道图纸,回头我让浅铭带着图纸去找族长,对了,云柔也一起,您看可以吗?”
下水道?
下水道是什么?
苏朱氏擦拭了眼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听到浅浅让浅铭和自己的闺女一起去,心生欢喜,哪还有反对的意思。
果然,整个苏家庄的下水道被族长交给了云柔的父亲去做,毕竟同族的,又有浅浅的面子在,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族长看到浅铭和云柔金童玉女的样子,哈哈一笑,就把他也不懂的下水道交给了云柔的父亲。
浅铭看了看云柔,随后就作揖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