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疼的龇牙咧嘴的,右手挣扎着,心里想着,我刀呢,砍死这个小屁孩好不好?
胸口的伤口被扯动,让他瞬间没有了力气。
“会死人的,我的胸口还有一支箭头。”
“等下啊,我洗个手,帮你把箭头取出来。”
说着,周浅浅就要拿着油灯离开,少年慢慢的没入黑暗之中,等到回来的时候,少年又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
周浅浅觉得有点棘手,不说现在的条件不能输血,就算能输血,也不知道血型什么的,就算知道血型什么的,她也不会啊。
箭头很好找,不过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拔出来,而且,残存的箭体上全是滑溜溜的血液。
“啊!”疼的少年晕了又醒了,醒了又晕了。
“求求你,让我自己来吧。”
……
周浅浅很不好意思,想要帮忙却越帮越忙。
“你还需要点什么,喝水吗?听说人受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喝水,还有,你们又没有消炎药,青霉素之类的……要不我用烙铁烧红了烫烫伤口。”
“我需要你,离我远一点。”
少年真的有点害怕看上去人畜无害,嘴上冒出的话又让人的心里涌现出无数寒意,烧红的铁烙伤口?怎么想的?
那是肉!是我的肉啊!
周浅浅耸了耸肩,她压根没有把少年的话听进心里去,可能因为这些天来,除了满仓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每次来干活,然后吃饭,吃完饭就走,几乎也没有什么人陪她说话,她憋了许久的原因,她很想和这个少年聊聊天,聊聊江湖恩怨什么的。
“要不,用烈酒清洗一下伤口,不然的话,很容易感染的,这个地下室谁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开启过了,都是细菌。”
周浅浅嘟囔着,然后把床上一股霉味的被子挪开了一些,“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旦有炎症,你就会发烧,要么你命够大,要么你家就得请人吃饭了。”
“为什么请要请人吃饭啊?”少年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孩,你扛不过去,全村都会去你家吃饭,前段时间,我的父亲过世了,全村人都来我家吃饭啊。”
少年沉默了,许久,从牙齿缝中挤出:“我不是小孩!”
周浅浅仔细的打量一下少年,下意思的望向少年的不可描述的位置,过了好一会儿才鄙夷的说道:“你不是小孩?骗谁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周浅浅打开酒坛,一股香醇的味道弥漫,她诧异的看了看酒坛中的酒,闻了闻,香倒是挺香的,就是没有烈酒的味道。
她皱着眉头,沾了沾手指尝了尝,最终确定了,地下室的存酒压根就不是度数高的烈酒,根本不可能作为酒精的用途擦拭他的伤口。
双氧水?别闹了,初中的时候倒是听老师说过什么过氧化钠和水反应,至于怎么反应,周浅浅表示无力。
百无一用!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不选文科。
“你先睡着,我去烧点水。”
周浅浅到了厨房,烧了一锅开水,办理丧事留下的白布用开水烫了烫,然后静静的等待冷却,等的昏昏欲睡的,一阵犬吠声惊醒了她。
难道是魏大叔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