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浅浅把沾满烈酒的白布按在了伤口上,顿时,严小幽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蹬着她。
“嘶……啊哦!”
多年以后,严小幽熟练的给自己的袍泽兄弟烈酒消毒的时候,也会嘱咐一遍:不会死人的。
然后站起身来,望着南方,嘴角流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骗子!骗子!”严小幽痛苦的哀嚎着。
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整个身体都颤栗起来了,他全身的肌肉都紧在了一起,想着,如果不是年岁大小恶魔一些,他真的会哭起来。
周浅浅眯着眼睛,看着严小幽的表情,嘴里嘟囔着:“度数应该可以,看表情应该能达到五十度,难怪昨夜喝了几杯就昏昏沉沉的。”
“嘟嘟嘟”敲门声响起。
“谁?”周浅浅站起身来,示意严小幽赶紧进屋藏起来。
“是我,家中无事吧?”
族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其实,族长早已从门缝中看到院子中的样子,不过他故作不知,昨天他就听说了周家来了一个陌生人,他人老成精,知道那晚的贼人必定和周家有关。
周浅浅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发生不少怪事,现如今也见怪不怪了。
“无事。”周浅浅打开门,挤出一点比哭好看一点的笑容,勉强说道:“昨日多谢族长了。”
族长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人说道:“族人有点担心你家,整个庄子都有酒味……”
“哦,我煮了一些酒给满仓。”
族长也不多问,然后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说道:“都散了吧,没事了。”
等到人都陆陆续续的散了,族长背着手走进小院,看到满仓充满敌意的望着他,不由得一笑,盯着挂着的野兔野鸡,说道:“一大早的,二牛就去镇子上了,说是昨天和满仓进山里了,满仓需要一些笔墨纸砚。”
“嗯。”
周浅浅敷衍的点头,心道,老头,你一定听你儿子虎子说了。
“昨日我听秀才老爷说了,满仓是块读书的料,族中已经定了,他进学堂由族中供着,笔墨纸砚什么的,我已经准备了一份,现如今就在学堂。”
“嗯。”
周浅浅又嗯了一声,也不多话,心道,老头,你还不是听说了满仓读书特别厉害。
“还有满仓进学所需的学费,这些钱先给你。”族长摸索出一个钱袋递了过来,说道:“到底也算是我苏家的族人,总是麻烦周家,不太合适。”
“族长这是何意?”
周浅浅不接铜钱,皱了皱眉毛。
两人就站在略显荒凉的院子中,族长也没有进门,眼光落在了靠在墙上的长矛,说道:“到底也是我苏家族人,你这般做法,怕是族中早已议论纷纷了,若不是满仓比你还小一些,怕是什么难听话都出来了。”
周浅浅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
族长说这话有点诛心了,满仓姓苏不假,可身世可怜,她看不惯,给了他一点吃的,的确,她送满仓进学,有她自己的算盘,可她也没有想到满仓很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