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和之前的世界一样,都让人感觉糟心糟烂的,唯一不同的是,前世,有许多人为着那个伟大的国家负重前行。
而在这里,区区一个芝麻大小的官为了一点点的钱竟然暗通匪贼,浅浅害怕了。
周家现在有了现在的样子,是她的心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凭借着她九年义务教育赚来的。
如果不想拱手于人,有的时候就应该心狠一些,优柔寡断只会让自己以及身边的亲人死无葬身之地。
她没有忘记,才到了这个世界,就有人要吃绝户,在苏家庄,受尽了白眼,现在外面那些发了财的庄户,谁不是靠着她的制酒配方?
可依然有大把的人把她当作灾星。
制盐之法,未来的烹饪,敛财利器,烹饪去赚富人的银钱,那些个地主老财不花钱怎么能行,盐巴,去赚天下人的钱,只不过现在她还不敢贩卖私盐。
还有那个不安分的临江王,用种痘之法成功遏制了天花的泛滥,得了许多民心,如果不造反,还有什么追求。
她倒是有点同情那个太后了,内忧外患的,累不死她。
当然,这些都跟她无关。
坐在床上,和婉婉吃着零食,教她算术,多美滋滋的日子。
不多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浅浅,是我。”
“呀,是姐夫啊!”婉婉当即跳下床,穿着浅浅做的拖鞋跑了过去,她十分头疼姐姐偏要她学什么算术,现在听到有人来,心里美的要冒泡了。
“姐夫,你来了正好。”婉婉裂开嘴,穿着拖鞋,浑然不顾外面的寒冷,两个小肩膀扛着一个小脑袋跑的比冷风还要快。
“冷!别冻着了。”
“姐,我去堂屋了。暖和!”
浅浅下了床,也穿着拖鞋,从炉子上提溜着水壶给倒了一杯茶水。
她的房间,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来没有断过炉子,有点类似于上个世纪北方取暖的那种暖炉,烧着热水,当然也是特制的。
满仓放下一个布包,松了松衣服,外面冷的邪乎,里面却有点热,不过当着浅浅的面也没有脱掉上衣。
“拿点东西来,是……镖局送过来的。”
香蕉干,葡萄干,以及一些浅浅见都没有见过的果脯,蜜饯。
“嗯,婉婉最喜欢吃这些了。”
浅浅也不客气,收下了,捏起一块香蕉干,放进嘴里,很脆,很甜。
“还有这些。”满仓从怀中掏出几张纸。
浅浅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封信,信上对满仓的身份只字未提,全部都是客套的话,中心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满仓好好的在苏家庄过着。
浅浅有点摸不着头脑,就算质疑满仓的身份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么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临江王不想认回自己的儿子?
她不好说什么,只看了一眼满仓,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和淡淡的神情,大概也明白了,即使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你……”
“我是苏云旗,是你的满仓。”满仓说的斩钉截铁。
浅浅只好点了点头,从桌子上堆积的书本中找出一个小册子说道:“这是我找来的,都是一些诗词,回头背熟了,留着备用。”
满仓打开一看,娟秀的小字让他心下明白,这哪是找来的,分明是浅浅自己写出来的。
上次给的诗词小册子里面的诗词,根本就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诗词随便一首便能让整个文坛震动。
现在又有?
浅浅心中腹议,这些个诗词算什么,要不是记忆力不太好,阿房宫赋都给你默出来。
“之前的那个小册子里面的诗词就给浅铭用吧,你用这里面的,别在考试的时候相撞,被认为作弊。”
满仓看的入了迷,一边看着一边点头。
一页一页的翻着,或悲伤,或喜悦,显然已经沉浸其中了,浅浅只挑了一个话本来看,说实话,要不是写毛笔字太麻烦了,她都有心给这个世界的人弄点小说了。
瞅瞅这些都是些什么啊,记得前世有个和范家庄范疯子同名的一个写手,写了十几万字了,女主愣是没有闯出什么事业。
她看的有点昏昏欲睡,无非也就是一个寒门子弟喜欢上富家小姐,然后遭到了所有人的冷眼旁观,最后取得功名,抱得美人归。
再不然就是国破山河,穷小子去和敌人厮杀,当上了大将军然后娶了公主之类的狗血的桥段。
看的真让人崩溃啊。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啊,她合上了话本,在想着年后怎么才能发大财,庄户们的房子还是要盖的,房地产在任何时候都赚老鼻子钱了,嗯,还有辣椒一定要种植,开酒楼,镖局那边就无能为力了。
总不能自掏腰包去修路吧。
她一边想着,就觉得好累。
“唉。”浅浅叹了一口气。
满仓顿时惊醒了,他扭头一看,浅浅如同小大人一样手托腮,眉头微蹙,甚是可爱。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满仓合上了小册子。
“也没什么,满仓,尽快把小册子给背会啊。”
开春就要考试了,满仓要童生试和院试一起考,她也没有办法能帮得上忙的,只能剽窃来一些诗词了。
“已经差不多会背了。”
浅浅大吃一惊,知道他记忆好,也不能这么逆天吧,话说她当初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一首一首的诗词。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满仓对答如流:“全文是君不见……”
“可以了。”
浅浅相信了,她十分嫉妒,如果当年有满仓这样逆天的记忆力,北大给她寄通知书她都不去,她要去清华。
“小册子还是毁掉吧。”满仓把小册子揣进怀中,说道:“回头我去处理了。”
“随你。”浅浅挥了挥手,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回去吧,我要睡一会,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她打着哈欠站起身来向着温暖的被窝走去,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一到冬天,棉被就是封印她的符。
满仓掏出小册子,再一次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嘀咕了一声:“浅浅啊,你是啥变得啊,这样的字体,没有十几年,根本练不出,一点也不像才读书写字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