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前生往事
大雪初晴,月微明。清亮的月辉映照着皑皑白雪在寂静的夜里显现出了别样的风趣。
“你就好好呆在这里。直到你伤好了为止。”
他替她包扎好伤口,轻轻的抚摸顺理着她一身雪一般洁白的毛发。
喵——
“你可千万别乱跑,要是被我爹爹看见了,肯定饶不了我的。”
她不会说话,只是声音甜糯的喵喵叫了几声,便是对他的应答。
“嗯……你叫什么名字呀?”
喵——
“哎呀!你看我。知道你不会说话,还明知故问。”
他愣了一愣,俏转着自己大大的黑色的眼睛。
“就叫你晴雪吧。”
喵——
她有名字了,她终有自己的名字了,而且是她所爱之人亲自为她所取,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作为报答,她用自己身为妖怪的一点点的妖性常识奋力的讨好他,而方法便是用自己柔软得身躯轻轻摩挲着他肉嘟嘟的掌心。
“碧海晴空,遇雪为知。”
“你要平平安安长大,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为了你,为了世间的所有人!”他说到兴头竟不自觉的双手将她举起,开心的打转。
——喵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猫一天天长大,他的好,于她而言无可替代,也不容许有人剥夺。她不会说话,但她心知肚明。
一年的光景于她而言似乎是短了些,她贪恋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贪恋与他的美好,贪恋能够和他长长久久,不管以各种身份。可是终究天不遂妖愿,越美好的东西,在支离破碎时越让人心痛,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他低头跪在地上,父亲震耳欲聋的责问声似乎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生吞活剥,她不理解人类的感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跪在地上,她能做的,只是无助的紧紧的贴在他的身边。
她只是一只小猫而已。
“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又是怎么做的!”突然失控的父亲一耳光打在他稚嫩的脸颊上,血红的手印像烙印一般久久不能消散。她怒吼着,炸毛的挡在他的身前,哪怕她瘦小软弱。
“这些年来,死在这群猫妖手中的无辜凡人还少吗!?”
“人妖势不两立,你岂能不知?”
“孩儿知道……”
他终于还是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关,是妥协了吗?不,性格相似的父子二人只会是鱼死网破……
“那你还在等什么!一剑解决掉这个孽畜!”
“为民除害!”
父亲一步一步威逼着他,可怜的她却不知道他为自己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她是个好妖怪!她从未伤害过别人!”
“难道这些妖怪生来就没有活在世上的资格吗?”
他忽然站起身,质问着父亲。他第一次违抗自己的父亲竟是为了一只小妖怪。他不懂,也不想懂为什么父亲有如此多天大的道理。
生命不该被区别对待。天下大同,海晏河清,这才是他的理想。
“你……事到如今你还敢顶嘴!”
又是重重的一掌打在他炙热红肿的脸颊上。他没有屈服于父亲的威严,他紧紧的将她裹在怀里,任凭外边的风雨也不能伤她分毫。
“我杀了你这个逆子!”
看着无动于衷的他,父亲一向不容侵犯的威严似乎是受到了挑衅,他拔剑便要刺来,像是在维护他那可怜的为人父亲的最后一丝丝尊严。
“你执意要护她?”
父亲的剑落在他和怀中小猫的面前。
可怜的小猫晴雪现在才明白,这便是人间的争斗。他为她尚可如此,可她又何尝不是呢。冥冥之中总会有一个人出现,温暖你冰冷的心灵,时刻护着你的周全。
“是!”
他的回答决绝又不留后路,他已经准备好了为她牺牲一切。
——哈哈哈哈哈
父亲似乎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造孽啊!”
“我东方靖墟身为仙盟盟主,竟会生出你这样的逆子。”
“可悲,可叹呐!”
他护着怀中的小猫径直朝着屋外走去,任凭父亲怎样的自嘲,他依旧不理会,只是冷冷的说道“你杀还是不杀。”
“东方暮晨!!!”
父亲的喊出他的名字,他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怀中抱着的晴雪正睡的憨甜。
“你要想清楚,你走出这个门,我们父子二人就再无任何关系!仙盟盟主的位置,今生今世都不会轮到你!”父亲威胁道。
“哼。仙盟?披着衣服的禽兽罢了。我从来都没有稀罕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