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识永琰
兰馨和卿云一起住在圆明园的茹古通今。
一听说兰馨学会了骑马,卿云就赶忙带着她去了西苑跑马。
圣驾回銮是走的水路,坐了一路船的卿云早就被憋坏了,这便想好好地骑马跑一跑。
“我们谁先跑到那棵树,就算谁赢,输了的可要人可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卿云挥着马鞭指着前方说道。
“都听公主的。”且不说卿云骑术极佳,她肯定赢不了。就算退一步,她有本事赢了卿云,她也不能,更不敢。
“驾!”
“驾!”
两匹马瞬间绝尘而去,兰馨巧妙地和卿云差半个身子,虽然偶尔会超过卿云,但也会立时慢下来。
卿云微斜着头看着兰馨,“我先走一步了。”
“吁。”卿云和兰馨相继勒住了马,卿云高兴地说:“我赢了!好妹妹,你可得答应我件事了。”
兰馨随着卿云一起笑道:“奴才任凭公主吩咐。”
卿云下了马,叫人牵了下去,“我自然也不会要求你什么过分的事,你原是初学,有这样的本事已属难得,不过我奇的是,你的骑术是和谁学的,竟进步的如此快。”
“奴才家中有个哥哥,这些日子无事,便求他教了奴才骑马。”兰馨不愿向别人提起承宇,那是她的秘密,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卿云恍然大悟,“哦,这样啊。”然后狡黠一笑,“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学会射猎就是了。这样,等皇阿玛再去木兰秋狝时我就带你一起去。”
“那就劳公主多费心了,怕是奴才愚笨,要公主好好地教,细细地教呢。”兰馨作势行了个礼玩笑的说道。
卿云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这你大可放心,本公主亲自教,自然是错不了的。”
两个小姑娘说说笑笑的就往门口走,迎面就撞上了十五阿哥永琰和十七阿哥永璘。
“十五哥,十七哥,你们也来跑马啊。”卿云跑上前,十分亲切的招呼道。
两位阿哥点头称是。
兰馨退了一步到卿云后面,福身道:“奴才见过十五阿哥,见过十七阿哥。”
“起来吧。”说话的是十五阿哥,而扶她起来的是十七阿哥。
永璘摸着下巴打量着卿云,“十妹梳了燕尾,再配上这一身秋香色的骑装,倒真是要哥哥眼前一亮啊。”接着又对兰馨说道:“兰格格也甚少穿这样艳丽的颜色。”
兰馨没有骑装,今日便穿了一身水红色的旗服,不是那种俗色,却叫人眼前一亮,再加上兰馨皮肤白皙,倒像一朵经清水洗涤的芙蓉。
卿云盯着永璘,不屑地说道:“难道我和兰儿的容貌非得靠着一件衣服衬托吗?十七哥有这会子说话的功夫不如和十五哥好好练练骑射,省得再被皇阿玛斥责。”
兰馨偷偷地扯了扯卿云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是公主,无所畏惧,可是兰馨却不想惹人注意。
卿云心领神会,这便和十五阿哥告了辞。永璘转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浅笑着思索着什么,却被永琰一句话拉了回来。
“你和那个兰格格很熟?”
永璘缓了神,笑道:“我不像十五哥那么忙,我这个闲人常在宫中走动,时常能碰上。还有一次戴师傅代课,说我连十公主的伴读都不如,这便对她有了印象。”
“我也是记得这么个人,若说见定是见过,可都不如今日印象深刻。”永琰回想着刚才两人赛马的样子,“真没想到,不仅骑术了得,才情更是让人惊叹。”
一听永琰说起兰馨,永璘瞬间来了兴趣,“何止这些啊。哥,你不知道,这兰格格有趣儿得很。名字里有兰,性子如兰,更难得的是她也喜爱兰花。”
“哦?”
面上本是没什么表情的永琰,听到这话,不由得将目光远远地追了去。
两人走在路上,恰巧碰见和珅。
“公爹。”卿云老远见了就带着兰馨跑上去打招呼。
和珅看见卿云,脸上也换上了浓浓的笑意,微微躬身道:“公主这是打哪来啊?”
“我方才与兰馨去西苑跑了会马。”
卿云这时才注意到和珅身后跟着的几位女子,问道:“这是内务府今年新选进宫的宫女吗?”
和珅微垮了一步,挡住了卿云的视线,“是,正要带她们去各处的所在呢。”
卿云也没再看,只点了点头道:“那公爹去忙吧,我们也先回去歇着了。”
兰馨跟在卿云后面,不经意间和一位身着霜色绣山茶花旗装的女子对上了视线。
只不过一瞬的对视,却不曾料到两人日后又有着怎样的缘分。
回了茹古通今,便叫贴身宫女香巧去小厨房取来点心。
满怀期待地将点心送到兰馨面前,“妹妹跑了这会子的马也饿了吧,尝尝这点心,都是走之前我叫她们备下的,这样回来吃正好。”
兰馨一一尝过后,赞叹道:“这定胜糕入口清香,酥油饼松脆可口。与从前宫里吃的大不相同,真真是好吃极了。”
卿云满意地笑道:“这都是杭州的名吃,我尝了之后实在是念念不忘,又想着你不能一同前去,为了不叫你留有遗憾,便叫香巧她们学着这点心,回来也好给你尝尝。”
兰馨心中感动,不觉红了眼眶,“多谢公主记挂。”
这时的兰馨和卿云才是应了那句岁月静好。
三日后,皇上说要带着十一阿哥,十五阿哥,十七阿哥,还有卿云一起去南苑行围。
这些日子卿云带着兰馨满园子的逛,再加上四个月不见,卿云有好多话要跟兰馨说,这教她射猎的事就也耽搁了下来。
此次行围兰馨本想推辞不去的,可是耐不住卿云的软磨硬泡,而且卿云向她保证,再没有比南苑学射猎更好的地方了,她这才答应。
去南苑前夜,十七阿哥派人送来了一套珊瑚红色的骑装,说是送给卿云的。
卿云拿着那衣服在身上比了比,疑惑地问向送衣服来的小太监:“十七哥送我这骑装做什么?”
卿云的骑装一向都是内务府做好了送来的,而且这骑装小了一号,她是穿不了的。
那小太监哪晓得缘由,只记得自己主子的交代,“十七阿哥说,一定要公主收下就是了。”说完便走了。
兰馨坐在一旁,笑着这位十七阿哥,还真是与众不同。
卿云本想叫人把那衣服收起来,可是一转眼看见兰馨,心里就有了计较。
兰馨比她小了一岁多,个头也比她矮些,这衣服给兰馨倒合适。
“兰儿,不如给你吧。”
她刚想拒绝,可卿云却先是给她讲了行围一定要穿骑装的道理,又是以公主身份威胁她,兰馨这才在卿云的手下把衣服穿上,最后无奈地说道,“那奴才就多谢公主赏赐了。”
去南苑行围少有女子,皇上这次除了卿云也只是带了容妃。
一进围场,卿云和兰馨,一黄一红,便惹来许多目光。
永璘看着兰馨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满意的笑,而永琰确是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
两人上前去给皇上和容妃请了安,因性子相投的缘故,容妃一直把卿云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一来,便把卿云安排在了身边的位置。
看着台下比箭,卿云乐得拍手叫好。
永琰的骑射在阿哥里面算是顶尖儿的,可却有个侍卫和他比了个平手。
卿云侧过头,用手挡着嘴,偷偷和兰馨说,“你瞧那人,不仅样貌出众,就连身手都和十五哥哥不相上下呢。”
兰馨调笑着说道:“怎么了?我们公主这是怦然心动了?”
卿云美目含嗔,打了下兰馨,“别瞎说。”
可脸上却出现两朵红晕,卿云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侍卫,却和对面丰绅殷德投来的目光对上,卿云瞬间没了笑脸,转过身去看别处。
这一幕恰巧被和珅看见,他便起身走到皇上身侧,谄媚笑道:“皇上,瞧着今日这热闹,犬子也是技痒难耐了,不如也叫他上去比试比试吧。”
皇上正看的起劲,便一扬手,“去吧,朕也许久未见过丰绅殷德在练武场的身手了。”
和珅连连点头,又冲丰绅殷德使了个眼色。
谁知卿云一见是他,就要拉着兰馨走,皇上指着丰绅殷德射中的十环喝道:“和孝,干嘛去啊,看丰绅殷德箭法多准。”
卿云再不喜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露出来,这便解释道:“儿臣答应了要教兰馨射箭呢。”说着还轻轻掐了兰馨一下。
兰馨心领神会,“是奴才箭术不精,承蒙公主不弃带了奴才来行围,奴才也怕扫了公主兴致,这才求着公主教奴才。”
皇上点了点头,“这想学骑射是好事,咱们满人的女儿本就应该如此。”
卿云闻言大喜,刚想带着兰馨下去,谁知又听见皇上接着说,“既然是初学,那便跟个好师傅,永琰,兰格格的箭术朕可就交给你了,若是教不好,朕头一个饶不了你。”
卿云和兰馨皆是一惊,兰馨知道这是皇上有心要卿云和丰绅殷德独处,她也只好识相地躲开。
可是十五阿哥……
永琰还没说什么,永璘那里就坐不住了,“皇阿玛,十五哥一向忙得很,不如就把这差事交给儿臣吧,儿臣保证可以教好兰格格。”
皇上哼了一声,“你是没听见朕方才的话吗,朕说了,要给兰馨找个好师傅,你连和孝都不如,少在这逞能。”
永璘只好悻悻地坐下。
丰绅殷德来找卿云,永琰带走了兰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