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缥缈楼。
“暗影大人。”一个小厮拿进来一张纸条。
暗影接过,摆了摆手。
待人走后,他打开纸条。
调查碧浮,十五年前,东靖潜入,切莫暴露。
只有十六个字,暗影看过以后,皱了皱眉,烧了纸条。
外面的风很冷冽,月黑风高,正是时候。
换上夜行衣,暗影摸了出去。
南浔也是有户部的,管理户籍。
而暗影的任务,就是去查找十五年前,东靖迁过来的人。
半个时辰左右,他成功拿到名册。
但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叫碧浮的人。
他正皱着眉头,思量对策,突然,外面有了动静,暗影不敢多留,默默将名字都记在心里,放好,跳窗。
三天后,顾子杨收到了消息。
是一串名单,十五年前东靖过去的名单。
没有碧浮这个人。
顾子杨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不会太顺利,但也没想到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殿下,您该试喜服了。”琴棋笑着走了进来。
顾子杨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笑道:“好。”
这大红,本应该是张扬的颜色,但穿在顾子杨的身上竟莫名的贴合,内敛,沉稳,自信,阳光,喜服上的蟒纹更添尊贵,霸道,金冠高高竖起,给他整个人都加了一笔潇洒。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仔细一打扮,那也绝对是无双美颜,眉眼中透露着一股子坚定,自信,却又不轻狂,高挑的鼻梁,上扬的薄唇,刀刻般的侧颜。
他轻轻起身,举手投足间就能散发出一种尊贵,温润,眼神轻扫,睥睨天下。
琴棋看的呆了呆。
“怎么,莫不是被本王迷住了?是不是也觉得本王貌比潘安?”顾子杨轻挑的笑了笑。
琴棋红了脸,翻了个白眼:“殿下平日里也不注重衣着打扮,就您现在这样子,还有别人什么事儿啊,话说,潘安是何人?竟比您还英俊?”
“你不知道潘安?”顾子杨愣了一下。
“我认识吗?”琴棋也愣住了。
顾子杨反应过来,拍了拍脑门:“没事儿没事儿,他可比我英俊的多了。”
“在琴棋眼里,您就是最好的。”琴棋笑道。
“你这丫头。”顾子杨无奈。
“殿下明日您就要成亲了,您会紧张吗?”琴棋有些好奇。
“紧张?本王会紧张?”顾子杨手心都沁出了冷汗,但嘴上偏偏要坚持。
“嘿嘿,您眼神都飘忽了,还说不紧张。”琴棋偷笑。
“过段时间就把你嫁出去!”顾子杨威胁。
“别别别,我还是伺候您比较习惯,要嫁,不如就嫁了书画吧,正好白副统领缺个夫人。”琴棋憋着笑。
“就你聪明。”顾子杨白了她一眼。
将军府——
摸着崭新的喜服,苏颜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前段时间她还穿着喜服在礼堂上,要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现在,居然又要穿着喜服,不过,是嫁给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长姐。”苏陌走了进来。
苏颜没听见,还在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喜服。
“长姐!”苏陌在她耳边轻喊。
苏颜吓了一跳,回神。
“你干嘛!”
“你试过了么?”苏陌好笑道。
“还用试?上次那个裁缝做的,不会出错。”她自嘲。
“所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苏陌轻声道。
“陌儿,明日我就出嫁了,府内的事情就要靠你了,我已经上书请愿,求陛下让你袭爵了,将军府,也改回了宁国公府,不然,你还真的未必镇得住堂祖母她们,另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苏玄,不简单。”苏颜叮嘱。
“我明白了。”苏陌点了点头。
“还有,不要总想着委曲求全,记住,在这座府里,你才是天,若是有人敢拿捏你,不要有顾虑,姐姐总是向着你的,毕竟,苏家向来是帮亲不帮理。”苏颜笑道。
“长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姐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就帮理不帮亲了吧。”苏陌调侃道。
“那是第二次见面。”苏颜淡笑,眼神却已经飘出了窗外。
“阿姐,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我撑得起咱们苏家的天,爹说过,苏家的男儿,没有一个孬种。”苏陌自信道。
“好。”苏颜欣慰。
“对了,安宁那,都伺候好了么?”苏颜道。
“长姐放心,都照顾着呢。”苏陌点了点头。
“毕竟是南浔的长公主,不可怠慢。”
“明白。”苏陌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第二日的迎亲,顾子凌不能从自己的王府里接人,索性,就让安宁来苏府借住一晚,第二日也就同苏颜一起嫁出去了。
易王府——
顾子凌有些紧张,一直问着下人,喜服有没有什么不妥。
下人们看着好笑,又不敢说什么。
东宫——
“明日,注定是个好日子。”顾子祥冷笑。
“大哥,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顾子烨喝了口茶,目光阴冷。
“你办事,本宫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记住,做的干净一点,不要让人抓住尾巴。”顾子祥叮嘱。
“大哥放心,人没有问题。”顾子烨笑道。
“好,戏台已经搭好了,他们,不得不唱。”顾子祥冷笑。
郊外——
清平坐在门槛上,天气已经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冷了,她披上一件大氅,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显得弱不禁风。
“你怎么坐在这了?”苏玄快步走来。
“苏公子,你回来啦。”清平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明日长姐大婚,我必须得赶回来。”苏玄笑道。
“是啊,明日,顾子杨就要娶苏颜了。”清平垂下头,眸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清平姑娘,你不要怪长姐,她虽和离王殿下的感情深厚,但也定不会为难你的,毕竟,安晴长公主的孩子她都容得下,怎么也不会不给你活路就是了。”苏玄劝道。
“她对你好吗?”清平没有接话,而是抬起头,反问道。
苏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吞吐道:“长姐是是我唯一的姐姐,怎么会对我不好,可能…她只是还没接受我吧。”
“你放心,像你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都会喜欢你的。”清平的眼神,突然就阴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