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邪王娇宠,王妃有剧本

第一百六十章

  唐连肃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丝恼怒:“你救了他,已是仁至义尽了,这莽撞又不自知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唐鸢心里有些委屈,出声辩解道:“我也是想多了解了解这些草包沙匪们的情况,而且我觉得他这人有些奇怪……”

  “既知他奇怪,为何还要涉险?”

  “……”

  唐鸢此人,胆子大骨头硬,立于阵前不怯,刀剑当头不躲,平生从未怕过谁,就连邕王也四分敬重,六分爱戴。

  但只有一人是例外。

  她低着头,心里清楚自己这回确实鲁莽了,想要道歉,可抬头看见唐连肃灼炽的目光,嘴唇嚅喏了几下,复又闭上,一下子从威风凛凛的小老虎变成了缩手缩脚的猫崽子。

  唐连肃见妹妹这副模样,心知自己语气重了,神情略微缓和了下来。

  “我与父王知你本事大,主意也大,只是我们此番前来,是有要务在身,由不得你胡来。”

  他抬手想要揉一揉妹妹的脑袋以示安抚,手抬了起来,见着那颗血淋淋的小脑瓜,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不过此人确实身手不凡,胆识非比寻常,见到这幅场面还能够镇定自若的,可见绝非是什么普通人。”

  唐鸢凑上前去,血腥味儿直冲鼻腔,唐连肃没忍住,扭头避开:“你别……”

  “殿下,”一旁的手下收拾完残局,出言提醒道,“王爷吩咐过,找到郡主就即刻返程,宁王殿下明日便要到了,我等需先行做好准备。”

  “知道了。”唐连肃点点头,冲一脸受伤的唐鸢扬了扬下巴,“上马,我们先回……”

  他欲言又止,末了,将披风解下,兜头罩在了唐鸢身上,将她血迹斑斑的衣服头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回府。”

  ***

  唐鸢觉得自己的这位小侍女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太急太碎,喋喋不休,从自己进门来到如今沐浴后,此刻帮着自己更衣,噼里啪啦的话连珠炮一般地往外蹦,她耳朵都要炸掉了。

  “知道啦知道啦。”

  “郡主又这么说!上回您偷偷跑去敕漓国大营药他们的马,回来叫王爷好一顿训斥,当时您也是这么敷衍奴婢的!”

  “这回是真知道啦。”唐鸢掏着耳朵,百无聊赖地看着香儿给自己梳头,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觉得,我带副面具怎么样?”

  “王爷自有王爷的部署,您这般乱来……什么?”香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见唐鸢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认真模样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带副面具,怎么样?”

  香儿满腹的牢骚叫她打断,下意识地去回答她:“郡主戴面具做什么?难道是又有人胆大包天对您不敬?”

  “倒也不是。”唐鸢见话题如此生硬地被转移了,心里暗喜,打量着镜中这张妍丽生辉的面孔,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面覆寒铁,一袭黑衣的身影,手中举着弓弩,在飒飒寒风当中劲朗绝尘。

  她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片刻。

  “唔……就是觉得,还挺帅。”

  肃中是个边陲小城,近几年来战事频繁,百姓多向南边的化州,境州迁移,现下城中萧瑟,一行人直接去了边境大营。

  邕王在大帐中等候几人到来,见了唐鸢也不说话,神色肃重,一双精亮眼眸扫了她一眼,便命几人在一旁侯着。

  待人都来齐了,邕王才缓缓开口道:“同北朔的仗打到了紧要关头,陛下派遣宁王前来督军,明日便会抵达,大家只需同往日一般操备军队,只是不可任意妄为,叫人看了笑话去!”

  一双双眼睛明里暗里向着角落中的唐鸢瞟去,这个“任意妄为”的人神色坦荡,仿佛那一道道视线压根就未落在身上,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深感赞同地点点头,一副说的不是她的样子。

  邕王:“……”

  唐连肃:“……”

  待到人散了,帐中只剩下了三人。

  于京中传闻不同,邕王正当盛年,没有须发尽白,也没有烈士暮年。坊间似乎尤其喜欢编排这些大人物的故事,越是玄乎其玄,越是有人相信。

  邕王坐在主位之上,是个很放松很随意的姿势,可那通身散发出的威势却叫常人不敢逼视,是一眼就能叫人看出,这便是叱咤北境二十余年的猛虎的威严。

  他朝着唐鸢招招手,垂眼的片刻,多了丝为人父的慈爱。

  唐鸢不怕她的父亲,外人只当是邕王宠爱小女,却不知父女间的默契,叫她总能猜得邕王心中的度在哪里。

  果不其然,苍劲有力的大手覆在了头顶,用力揉了一把,然后使劲儿在她的背后一拍。

  “回去吧,往后别总跑去外面野了。”

  唐鸢点点头,乖稚模样还像个膝下小女,邕王与唐连肃却都清楚,今日她应下了,明日就能忘到九霄云外去,照样跑得不见人影。

  好在她向来是个有分寸的,虽然这个分寸有些大了,但向来不会耽搁正事。

  唐鸢退出去了,余下邕王父子在帐中商议着进一步的行军对策。

  肃中大营许久不来,变化不小。她溜达了一会儿,跟着军中的教头打了会儿拳,便去看副将们练兵。

  她常年待在鄞都,肃中算是兄长的地盘,认识她的人不多,但她的名头不小。能在营里自在来去的,也只能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宁郡主了。

  副将远远的见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向高台上走来,一张艳丽至极的脸出现在面前,将这个还未成家的大小伙子惹了个大红脸。

  罪魁祸首倒是无知无觉,背手立于台上,听着台下士兵们训练时的山呼海喝,眸中不由带上了甚是。

  看了一会儿,她就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这些人,都是头一回训练?”

  那副将没想到她会突然同自个儿说话,语气有些磕绊,回道:“回郡主,这些人里,有一半是刚招的。”

  “在军营里我就是将军,没什么郡主,”她面上不悦,“肃中人丁稀少,连带着征兵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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