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手中的伞是任楚拿进小院当剑舞的,见孙伏渊那副模样,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便递给他,至少他做为皇子不可落得那般。
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的任楚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孙伏渊撑着伞走过拐角,满意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虽说她也不清楚自己何时这么关心这两兄弟,至少这两兄弟待她倒是真情实感的。
“你去了何处?”刚走出吕天一他们所在小院的孙伽哙叫住已经路过的任楚,看着她的发丝上已经被那白雪侵湿。
“啊?”还在洋洋得意的任楚转身看向出现在她身后的孙伽哙,方才有些出神的她没意识到孙伽哙是在问她。
“我问你去了何处?发丝被侵湿,你没知觉吗?”拿着扶青给的伞的孙伽哙两三步走出小院门,走上前用大袖的衣角替她擦了擦还留在发丝上的白雪。
任楚本能闪躲却被同样身手好的孙伽哙一把扯住,他责备的眼光注视着任楚。
如此,任楚只能乖乖的低头站在那里等他将头上白雪擦拭干净。
孙伽哙一下撑开那把伞,撑在她的头顶。感觉到视野突然暗下来,任楚仰头看向以上,刚巧对上同样在伞下的孙伽哙的眼光。
一瞬间感到脸颊发热的任楚呼吸加快的迅速侧头看向另一头。
“我…我刚去吃了些东西,现在…现在要回小院。”任楚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此时的她脑中一片空白,但她知道要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想离开这把伞的任楚被孙伽哙拉住,一下拉了回来。
“你…伽哙殿下还有什么事吗?”侧着头的任楚只得强忍自己的那种冲动,站在伞下。
“雪落得有些大,我送你回去。”孙伽哙笑看着正看向一旁的任楚,她这反应,他倒还真是没见过。
倒是……有些可爱。
“不不…不用了,殿下还是去处理那些事吧,无碍的。”任楚瞥向一旁慌乱的摆了摆手,赶快逃离才是下策。
“我现在需要处理的便是将你送回。”话不多说,孙伽哙把住任楚的肩膀便往她所在的小院走去,嘴角的笑意难掩。
任楚咽了咽口水,只得顺着孙伽哙的步伐往前走去。所幸小院这边的侍女不多,不然指不定又得传出什么。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下去,回到小院的她看着孙伽哙阳光般的笑着转身走出这扇门,而后迅速将门关上,心跳加速的靠在这门上。
孙伏渊去到书房汇报了最近处理的事,便去到了郡主殿。
安和也是没想到婆婆居然就这么离开了他们,如果当时的他们能早些发现,便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虽说小君不太明白他们所说,可小仲却将他们的话听得明明白白。这一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由此悲伤的同时,让他更是心中暗暗发誓要守护好小君。
安和思索片刻便命人将他们二人带离郡主殿,送去七皇子府,如今确实只有这个决策。
“小仲表面看着坚强,其实他内心还只是孩子,负责带他们二人的嬷嬷经常听见小仲半夜抽噎,这可能是他一生的心结了。”安和忧心的看着离去的小君小仲对她身旁的孙伏渊说着。
这番话出乎孙伏渊的意料,小君小仲的到来似乎让安和更加稳重了些,这般想来,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坏事。
“小仲终归有自己的想法,他应该会自我调整。”从之前小仲安抚小君时,便可观出小仲看待事物比同龄人更放的远,他说出的这句话并不是没有依据。
“或许吧。”安和看着那空荡的宫道,还是免不了担忧。
“过几日,我们都回到宫中来,届时再看小仲情绪如何。”
他们两兄妹谈论了些其余话题后,孙伏渊便告辞了安和,而话题中便提及了沈岚的下落。
安和看着远去的孙伏渊,竟有些羡慕他们的来去自如,其实孙伏渊对她所说的内容,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用处。
而那话中话她也明白,在生活面前,她已经不能活成自己。有时候她倒乐意当一名男子,在当今这个朝代女子的束缚过多。
“池玉,命人将碧泉带来!”送走孙伏渊后,安和一脸严肃坐回她的位置上,手捻着身旁正盛开的腊梅闻香说道。
“遵命,郡主。”听了命令的池玉退了出去,之前那事之后,碧泉便来到了郡主殿,寻她并不困难。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茉忆,其实他们不必大费周章,直接抓捕便可。可这般定会惊动宫中他人,届时再想深入调查,便难于登天。
孙伏渊回府时,已然进入夜幕,吕天一同他的娘子扶青被孙伽哙安排了过来,小君比较粘扶青,如此看来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今日之事任楚愿当没经历过,心中的悸动。
“今日吕大哥到了府上?”难得同孙伽哙坐在一张桌子上进食,任楚还是有些别扭。
许是孙伽哙考虑到她的缘故,将周围的侍女全部遣离开去,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关系甚好的两人共饮佳酿罢了。
“嗯,伏渊缺手下,便派他们去了七皇子府。”饮上一杯酒的孙伽哙将较辛辣的麻辣水煮鱼往任楚那边推了推。
在吃食这方面,任楚除去刚开始的别扭,之后自然不会在他面前客气,边往嘴里放着菜她边点着头。
低头专心吃菜她不免心中有些黯然,没能见到吕大哥与扶青姑娘。
辛辣的食物自然得配上风味十足的饮品,任楚吃了口麻辣味满满的鱼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茶杯,又看了看放在饭菜一旁的酒壶。
心中有了一丝想法。
当用筷子挑起麻辣水煮鱼里的豆芽时,她借着手挡住茶杯,将茶杯往酒壶那处推了推。
“殿下…我给你斟满酒。”她笑意满满的起身端起那酒壶,走过去给他的酒杯满上。
孙伽哙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身影,那烛光下的阴影正巧称托了她的身段。
她故意往孙伽哙身边靠了靠,想借身段遮住她的手与酒壶。
实属没意识到她这是在危险边缘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