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繁华似锦,街市热闹不止,竹林隐居,战场潇洒,其中又掺杂着多少的情愫。这可谓是喧嚣红尘,众生百态。而每人的心事又能有多少人探知,每人真挚的一面又能有多少人察觉。
此次出府孙伽哙遣离了随从,只留下他们两人在街市闲逛,在府内人看来除了见七皇子,这是少有的。
“估计你还没逛过京都吧!”孙伽哙将一串糖葫芦交到她手中,任楚接过糖葫芦后别过脸去看向别处。“小女子这不才刚来吗?又怎敢偷跑出殿下的贵府呢!”
看向一侧的她自然不会让孙伽哙察觉到脸颊的微微泛红。
“吉绣姑娘,这里已没有府中旁人,不必那么拘谨。平常如何待他人便如何待我。”背对着她的孙伽哙觉得她的话总是带刺,许是来到新环境不敢轻易卸下防备。
那日一别后,伏渊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或许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他们可不用那么循规蹈矩。
“吉绣姑娘,你第一次到京都,你可随意。”孙伽哙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就像伏渊所说或许该改变自己对待他人的态度,特别是对待女子。
孙伽哙这次外出没带随从,难不成是为了让两人更自在些?任楚心里不免有些奇怪。“是吗?那你就不怕我讹你钱吗?”见如此认真的孙伽哙,任楚心中的玩弄之心不免作祟。
“哈哈哈…无妨,我找任伯伯讨回来便是。”突然大笑的孙伽哙回答着,这倒是令任楚很无奈。他对于任楚这些玩弄之心简直不放在心上,他可是戏弄他人的资深人士。
任楚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孙伽哙带着任楚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品尝了许多京都有名小吃,让她逛了布料,她也陪着孙伽哙听过戏曲。
这一路上两人虽时时互怼,却是两人感到最放松的方式,
在权力为大的世界,许多人迫不得已戴着面具去面对他人。由此得以生存,或生活的更好,或获得他人的肯定,可少数人知道这面具一旦戴久就摘不下来了,因为面具摘不下的人都不愿来告诫他人。
被孙伏渊打开心匣,决定面对于他而言意义特殊的人将放下心里那副面具,放下面具的他仿佛换个人。
体现出真实性格的孙伽哙在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都让任楚怀疑,这人怕是个假皇子!
“你做为一个……嗯,特殊的人,也吃这些路边小吃?”受不起好奇心蛊惑的任楚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孙伽哙,按理说他们小时候的管理特别严厉才对。
孙伽哙听她这么一问,眼神认真的盯着她,在她之前除了她娘倒真没人问他这些问题。
“不瞒你,以前我经常偷跑到街市上为伏渊买这些。为此还挨了不少打。”孙伽哙似乎想到几年前的光影,在那儿一人笑着,也不知是开心还是苦笑。
“不过,伏渊一个埋头于书里的人也学会跟着我偷跑出来了!”像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孙伽哙抚额笑着。他的笑容不知为何让任楚感到舒心。她竟有些羡慕这两兄弟了。
听过戏曲的两人坐在茶楼,回味着过往,品味着如今。
是啊,小时候的我们不必承受过多。可一旦长大,就该承受一些相应的事物。不论自己的心智是否成熟,这些事物总会把自己锻炼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任楚侧头看向这片万里无云的天空,她不知几年以后再来品味这段话又有何韵味,那时又是否物是人非。
不过多时,看天色渐晚两人就起身回了府。
“启禀殿下,七皇子已经到达府中。”府里的管事见孙伽哙一回来便立马向他汇报着情况。
“知道了,下次不必告知我,他不是旁人。”孙伽哙一人快步向书房走去。突然冷峻的模样让任楚再度怀疑这人城府深浅。
书房内的孙伏渊正埋头专注于竹简中的政策,他深知他哥的性子,必会到书房来寻他。
孙伽哙不忍打断他的思考,便坐在书房另一边等候他。
“哥,听闻府上来了一位公子?”孙伏渊看完最后一项,放下竹简起身来到书房另一旁。
“是啊,这位公子的性子可是带刺的。”想到今日两人的嘻笑怒骂,孙伽哙的脸上充满了笑意。
见他哥能如此笑着回味,孙伏渊对这位公子心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旁人,能让他哥如此轻松。
“那位公子定非常有趣!”孙伏渊浅浅一笑,将好奇揣在心中。“那位公子,你认识。不过你不能道出他的身份。”想起正事的孙伽哙劝诫着伏渊,他还不知道此人是任家人。
既然孙伽哙已经这么说,那孙伏渊定认识这位公子。便应下承诺,若识出她不能道出她的身份。
如此卖关子且能让孙伽哙笑得那样真实,一向冷静的孙伏渊竟抑制不住自己想去相见这位公子。
被晾在一旁的任楚自己提着物品回到小院,她有些琢磨不透这位举止奇怪的皇子。在府外与在府内简直判若两人!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只是任楚还不知他的身上背负着比她背负的还重,孙伽哙从而不得不伪装自己!
“任公子在吗?殿下叫您去殿下书房。”由于孙伽哙下令旁人不得踏入这小院,家仆只能在小院门外吼着,每次说完门外都没了动静。任楚有时产生出错觉,感觉自己被软禁了。
她知道孙伽哙很看重这个小院,只是不明白既然很看重,为何又让她住进来。
将东西收拾完后任楚只好自己去书房寻找孙伽哙,而她从未到过书房。兜兜转转问了半个府的人终于找到管事,带她来到隐蔽在花园竹林的书房。
如此隐蔽的书房,让任楚终于明白为什么半个府的人多数都未能找到。
“殿下,任公子到了。”管事将她带到之事告知后便立马离开了这里。
“让她进来。”门内的人平静的说道。
任楚自然很无奈,门外只剩她一人,这是告知谁?让谁进去呢!不过为何这些人这么避着这间书房,难不成这里孙伽哙也下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