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夜晚某个时刻,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此时思虑自己最近对于人生岔路口的选择最合适不过。只有轻风吹拂,若是运气好,兴许还有明月照拂。那一瞬间恍然发现,世间风尘也不过如此。
此时的任楚一人走在路上便在思索着最近遇见的种种事迹,那封信,出宫的池玉等等,似乎一切都在暗示着什么,但一切看起来与她没有一丝关系,可似乎又有一根不明的线牵扯着将她卷进这里面……
若真是如此,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才真是不得了。
此时另一边的孙伽哙则是在太子府平静的听孙修文讲着这几日宫中的变化。
之所以他选择待在太子府,是因为他们大哥——孙星洗,不是众人的目标。恍然度日几载,多数人都不会联想到孙星洗会再次秘密参与到傅国的锄奸计划之中。
因为多数人都会用他们的惯用思维来认定孙星洗这一世从那一年就毁了。但孙伽哙不会这么认为,要知道孙星洗的思考能力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只要解开当年的心结,孙星洗自会慢慢明白过来。
那些自以为是之人,自然也很少联想到终日投身于帮皇上处理国中琐事之人会与这恍然度日之人有所联系。
至于他的消失,他早已经放出消息。四处传言孙伽哙已再次去到弋茹老家调查线索。既然要让众人信服,就得将戏做足。随即让在伏渊府上的扶青与吕天一带着几人从他府上离开,往弋茹老家方向走去。
按照孙伽哙所说,孙星洗已经依次将所需之物准备好。不过说来昏昏度日习惯了,偶然让自己生活充实起来。倒挺有趣的。
“对了,昨日那几人就那般走了?他们安排在京都的眼线怕是会发现其中的猫腻吧。”
“什么猫腻?”坐在屋中的孙伽哙惬意的看着他们大哥,那脸上的笑意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担忧这场计划会出什么问题。
“他们那些眼线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走的人。”孙星洗不似孙伽哙那般有把握,避免不了有些忧虑。且见他这般惬意实在联想不到,前几日与他商讨时的那般严肃模样。
“可我……也不是傻子啊。”孙伽哙小幅度偏头自在的撇了孙星洗一眼,端起身旁的茶杯细抿一小口杯中之茶。虽说自己很放松,但还是保持清醒,准备好面临时刻都会发生的紧急事件。
这件事中会有很多变化因素,也会有很多未知因素发生。但就目前而言只有等待时机,且不能让人察觉出慌乱的氛围。
端着茶杯的孙伽哙看向那半闭的房门,外面的雪已经停下,安静不少。
第一步目前应该已经完成。
回到孙伽哙府上的任楚回到小院拿上几样物件,便又转身去到了书房。这几日怕是就得在书房中度过晚上了。这二人一时不醒来,便一时都不得安稳。
将带来的物件平铺好后,检查了这二人平缓的呼吸,任楚便就地躺下,所幸火炉中那几根木棍能用上一段时间。
就是不知道孙伽哙回来之后看见这满屋散乱的物件会不会抓狂……
特别是这被敲碎拿去凑火炉的椅子……
想着想着,任楚便慢慢的入了睡。许是这几日太疲惫,这一觉她能感觉到自己睡得特别的沉,第二日鸡鸣之时都未将她闹醒。要知道习武之人对早起时辰都特别专注,难得出现晚起的现象。
都待外面的光亮照进书房,任楚才缓缓醒来。当她清醒过来时,身边之人将她吓个不轻,让她一下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人。“你……你,你醒了!”
“可是公子救了我们?实在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在半夜时林亦逵清醒过来,看清周围环境时明白过来,担忧的检查了一次沈岚的症状发现无碍,便松了口气。随即发现了在不远处休息的这位任公子。
林亦逵见任楚站起来,赶忙心怀感激的鞠躬道谢。若不是这位任楚任公子的到来,怕是他们二人就要折在这书房的地下室中。
反应过来的任楚赶忙尴尬的朝他笑了笑,之前给她馒头一时她还是记得的,且方才反应似乎有些太大。
“亦逵兄客气了,你我二人本身份无多大的区别,这般尊称实属碍口,就叫我任楚就行。”任楚走过去想找个椅子坐下,才发现昨天被她拆了几个,似乎不够坐。便走近火炉席地而坐。而后觉着有些别扭又起身在书房里活动两下。
“对了,亦逵兄,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直到不自在的在书房晃悠了两下后,任楚才想起问他正事。便赶忙拉他小声坐下问道。晃悠这两下,她是想明白了,反正现在身份都是男子,有何不自在的!
想想孙伽哙与那位应兄之间的相处,那才是自在!
“昨日夜里醒来的,若不是见过任公……楚兄几面,可能当时就会带着沈岚逃走。”林亦逵露出来的单个眼睛有些抱歉之意的盯着坐在身旁的任楚,昨晚实属差点犯下大错误。
“能理解,既然亦逵兄已经,沈岚姑娘应该也快醒来了,亦逵兄不必担心。”任楚为了让他放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候着昏睡之人的担忧之情,任楚是深有体会,最初来这里没多久,不也就守了某人几日吗。
突然想起什么的任楚将昨日的药壶端来,再次热起来。林亦逵则是在一旁看着她在这里忙碌。
“亦逵兄帮我将这药壶守着,这煲里面还有些凉了的粥,先凑合着吃点垫肚子。我去去就来!”将药壶弄好,任楚将昨日煲好的饭食端给林亦逵。她怪不得总觉着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自己饿了才想起这醒来的林亦逵似乎还没吃任何东西。
且这书房内的这点吃食对于一刚‘沉睡’醒来的男子而言简直就是小鸡之食,塞牙缝可能都不够。
任楚打开门看了看天,大概估计一下此时可是有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