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这黑压压的天气便下起雨。
见状,任楚赶忙护着安和回到屋檐下。“郡主,可有哪处淋着?”
看着外面正下细雨的天空,安和摇摇头,手却不自主的在肩膀处来回摩擦。
站于一旁的任楚发现安和如此,不知该去何处寻衣物为她添衣。
因为她自己穿的也是薄衣物。
“郡主,回屋吧!”
此刻只有让安和回屋换上厚衣物,才是解决方案。
“可……池玉还没回来呢!”一阵风吹来,将细雨吹向她们所站的屋檐下。
凉风加细雨,让安和冷得跺了跺脚。
而厚衣物还未制作完成的任楚只有硬扛着这寒冷。
她毕竟也是女儿身。
“任楚可在此处等池玉姑娘,还请郡主回屋添衣。”说完,任楚找到一旁打扫的宫女,让她陪着郡主回屋添衣。
听她如此说,安和也只有回屋去。
见她回屋后,任楚赶忙找来两把油纸伞以及一灯笼,往放工具那处走去。
还未下雨时,天就已玄色。下起细雨后,只有透着一点火光的朦朦胧胧。
“我是池玉,谁在那儿,可否带把伞给我!”
“是我,任楚。”
听见声音,任楚加快脚步将油纸伞递给池玉。“郡主担忧姑娘,任楚便来寻姑娘你。”
“郡主担忧我吗,不过还是得谢谢公子。”黑暗的朦胧中不知池玉的表情,听声音可猜知她很感激。
周围的黑暗让任楚觉着还是该将灯笼递给池玉,毕竟此时自己是个男儿。
接过灯笼的池玉并未说什么,但透过隐隐约约的火光能看到池玉的笑容。
两人碍于下雨,缓缓的往殿内走去。
突然任楚察觉到眼角视野所及的地方有动静。
虽是在黑暗中,但那赤色宫墙与黑影还是有区别。况且此事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碍于她们在明处,而那黑影在暗处,亦不可轻举妄动。任楚仍跟在池玉后面走着。
只希望池玉不会发现那黑影。
但自己能感觉到池玉加快的步伐。
回到殿内,池玉喘了口气,方才又是那黑影,若不是任楚在身后,她可能是直接跑回殿中。
从加快步伐开始任楚便发现池玉的异样。
“池玉姑娘方才可有发现什么?”
加快步伐多半是注意到那黑影了。
“发…发现一黑影!这已不是池玉第一次遇见了。”池玉尽量深呼吸舒缓自己的心跳,她已两次被吓着。
第一次池玉认为是自己太着急看晃眼,以至于不愿意告知任楚。
看样子任楚公子应是和自己都发现那黑影。
此次不是她一人发现的,而是两人一同发现。所以那宫墙附近的黑影到底是何物?
“任公子,如此担心池玉啊!”
回屋换上厚衣物的安和一出来便没寻到人,她听闻任楚拿着两把油纸伞出去也大概猜到是去给池玉送伞去了。
想到是为池玉送伞,安和心里就不太乐意。
“对不起郡主,若任楚去寻池玉姑娘,郡主你肯定会跟去。可天黑危险,任楚不能让郡主犯险。”
此为当时任楚真实所想,最近事情太多,不由得担忧安和的安危。
“是吗?不过……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黑影,池玉你又遇见了?”
给池玉送伞,让自己去换厚衣物,看来任楚还是担忧自己的。
那黑影的事,安和记得上次池玉慌张从六皇子殿内回来,池玉告知她的便是遇见宫墙处一黑影。
出于好奇,安和便记得一清二楚。
“难不成池玉姑娘之前还遇见过?”
一个也字让任楚集中注意力,况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遇见那黑影。
安和点点头,示意池玉自己讲述那事。
扭扭捏捏一会儿后,池玉才开口。
“不知公子是否还记得,那日池玉奉命去六皇子殿寻公子那事,回来时已晚,池玉在路上发现宫墙那黑影。被吓之际,池玉慌乱的跑回殿内,因为黑暗池玉认为是看晃了眼,也就为给公子提起过。”
听她说完,任楚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
按时间推理,她们所遇黑影的时间并不是差别很远,就是不知可有他人遇见过黑影。
“看来……这黑影还挺猖狂的。”
“此事有蹊跷,还请安和郡主与池玉姑娘守口如瓶,以免打草惊蛇。”
虽说安和有自己的脾气,但她能看清楚实务。此事确有蹊跷,但她不好插足管涉,只有令任楚前去调查。
安和与池玉表示会守口如瓶。
确认安和与池玉回到屋内后,任楚则需要去寻一人了,她总感觉今下午一事有一人或许知道。
看见屋内的灯火,任楚小心翼翼的敲响那人的房门。“碧泉姑娘,可有歇下?”
此时多处已休息,她只得轻声细语。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正打算离去时房门便打开来。
“任公子,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碧泉披着一件衣物,发丝垂直于肩头。这么晚了,任公子寻自己有何事。
碍于自己此刻是男儿,任楚尽量往边上站。“咳,任楚只是来询问姑娘是否安好,若姑娘已歇下,日后任楚再来拜访!”
尽量不抬头的任楚说完打算撑伞离开,碧泉一把拉住她。
“多谢公子关心,碧泉承蒙郡主安排在这里尚好。还请公子也早些歇下吧!”
话虽如此,碧泉却未松手。
任楚很无奈的一手撑着伞,一手被碧泉拉住。
“不必客气,任楚便先告辞了。”说完,任楚将手用力抽出,赶忙离开此处,避免闲言碎语。
不知为何她觉着这碧泉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或许是因为碧泉对自己太过上心,才会让自己有如此想法。
回到屋内,任楚细想着这一切,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她已经不知多久未回过这郡主殿的屋内,竟有一丝怪异之感。
今日孙伏渊的表现也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他现在又怎样了,很难过吧。
今日那事让她明白。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与坏,都不过是自己划分的界限而已,是好与坏则看是越过的那一条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