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安静的逃脱刚才那沉寂得可怕的地方,回任府一趟,令她已经不想再去掺合什么杂事。
背后传来一人声音叫住她。
自然反应迅速的任楚立马转身挤出笑脸。有些情况下必是反应迅速,迟钝的反应在特定情况下不会有多大作用。
“回伏渊殿下,任楚接到通知便前来,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未处理,只得再回小院。”是孙伏渊!真是一句话了结里面的话题。
任楚将她方才在脑中已编好的理由依数说出。朝孙伏渊行礼便转身退下。
今日的他难得未将手背于身后,想必任楚已遇见过太子,躲闪得如此匆忙,可是有何事?
“任公子请等等!”
任楚已经走至小院外那拐角处,又突然被孙伏渊叫住,这孙伏渊是跟了自己一路?
疑惑的任楚转身看着已经走近的他,那时通知自己过去他们却在商议他事,难不成是让孙伏渊告知自己?
“伏渊殿下可有何事?”
“太子你可有遇见?”
两人同时说出的话杂合在一起,令两人都愣了愣。看来两人所想皆不同!两人都有疑惑需要解。
不过按照规矩,在此处孙伏渊为大,应是由他先说,任楚朝他拱手示意,这情况倒还真难遇见。
“你可有遇见太子?”
“昨日在府中被召过。”
不知孙伏渊有何意的她只能顺着问题一一回答下去,至于回应的言语随机应变即可。
“他可有说过何事?”
“昨日太子殿下将我召去,并未说过何话,只不过……”那太子一直笑的事还是不提为好。
“只不过什么?一直笑是吗?”修文大哥见着生人就有一个毛病,若是觉着这人不错,便会掩不住笑意。
自然,若觉着不是所想那般,那脸可以冷漠到一定程度。孙伏渊心中有把握的看着任楚,毕竟宫中皇子就没有他不了解的。
“这…伏渊殿下所言甚是,昨日太子殿下笑意不绝,任楚那时还觉着疑惑。”心中有谱的任楚听闻他如此说,便可知能从中得到很多信息,只不过…这孙伏渊也不是什么好说话之人。“还望殿下给任楚讲解。”
“太子他便是如此,任公子别见怪,我已听闻昨日被召之事,任公子别放在心上,太子这般不羁…”并非从前模样。话未说完,孙伏渊便恰当的停住。
有些话不适合言语过多。
“今日召任公子,本想告知此事,谁知二位哥哥有事处理,不便来言说。由伏渊来说此事,任公子可有何意见。”
此事本是他六哥孙伏渊所要言说,但他六哥还有事要同太子处理,便让他来告知。
自己能有何意见,对太子的不满,自然是憋在心中,不然还能拿太子如何。
“任楚自然无,得到解释便可。若殿下无他事,任楚便告辞回小院。”
话说完,任楚向他行礼告辞,转过转角便往小院门走去。本无多少言语可言,那般待着又怕自己露馅,能回避自然是回避。
两步缓缓走至转角口,孙伏渊看着那匆匆离开的背影,浅笑了一下。
而后双手再度背在身后,往正堂走去。
他两位哥哥去处理的事倒是不需他出面。再者,今日安和会带着小君小仲到府中来。
若不是安和要前来,此时的他想必早已去到书房,深研书籍。
就在孙伏渊随任楚前去时,孙伽哙同孙星洗便来到府外。一处楼上丝带飘扬,呼喊声不断。
站在门口的孙伽哙看着浓妆艳抹的那些女人竟觉着有些厌恶。倒是孙星洗一副享受的模样。
“哟!这不是我们的贵客吗?公子还带了朋友啊!快进快进!”
站在门口吆喝的女子一下揽过孙星洗的手,便拉着往里走。
另一女子知这人不是普通百姓,身旁之人穿着也不是普通百姓,自然也谄媚的走过去挽过孙伽哙的手。
一股香气随即而来,孙伽哙轻皱了皱眉。朝那女子温柔一笑,将手抽出来,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那笑容很温柔,在这处楼中是很难见着的,来人皆是嚣张跋扈的神情,不免让人觉着那种柔情。
待她回过神,孙伽哙已经进去寻找孙星洗去了。
楼中来了新面孔,自然不少女子向上贴去,可都被一一婉拒。那谄媚的面孔令孙伽哙心生不悦。
就一小会儿,孙星洗便不见了身影。孙伽哙在这栋楼中停滞片刻,便决定寻一人带他去。
若是误闯哪一厢房,岂不是会打扰他们的兴致。
这些女人穿得如此轻薄,在这落雪之际,也不觉着寒凉。
“姑娘,可否带我去寻方才同我到来的那人。”走至这楼门口,方才那名女子还站在那处,这时的他才注意到那女子露骨的里衬外竟只披着一件紫色薄纱。
闻声看去,那名女子眼中添了几许光芒。抑制住自己的欣喜后,她轻点点头。
见新面孔身边已然陪同着一人,那些女子便识趣的往一旁走去招待他人。“公子,怕不是来寻乐吧。”上楼之际,那名女子语气平稳的问着。
在这楼中虽不能称为阅人无数,但可说他的神态以及眼光所及都与那些人不同。
“姑娘聪慧,我是同你们楼中常客到来的,并无那意。”同方才一样,孙伽哙再次笑笑,那种充满阳光的笑容与这里污浊的空气格格不入。
跨上最后一梯,孙伽哙的言语也停下,这楼中倒真不是一般的嘈杂。
听见那话的她笑了,她能看出这位公子与他人所向不同。
“公子叫我苗艺吧,毕竟姑娘这称呼听着怪别扭的,苗圃艺术。”那紫色薄纱随着她的转身浮动着,在这楼中还未遇见过谁称她姑娘……
“苗艺姑娘似乎是田园风光啊。”
话说完,苗艺便停在一门外。这里看来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此处做了几层隔离,方才他留意过,总共通过了三道门。
“公子就别开苗艺玩笑了,公子所寻之人在门内。”还不忘做出一个开门的动作。楼中有规定,若是有客在厢房中,她们楼中之人便不得贸然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