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多处已陷入安静,但那两人还在等候着池玉归来。
安和开始些许后悔方才命池玉去六皇子殿内,那时天已渐黑,也不知她前去时是否有拿灯笼。
任楚决定打着灯笼沿途寻她时,池玉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正堂门口。
两人都诧异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池玉。
何事让她如此着急?
“公…公子?公子…在殿内?”池玉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两人。
去到六皇子殿内未寻到人,以为公子去了何处,原来就待在郡主殿里!
任楚大概猜到她是去寻自己的。自己不好意思的轻点下头,想表示此事是她的过错。
不过寻自己应该不至于如此气喘吁吁吧?
“池玉你遇见何事如此着急。”见任楚未说话,安和先开口询问此事。若是未寻到人,池玉不该如此啊!
缓口气的池玉吞了吞口水,犹豫要不要说,说出来怕两人嘲笑她。
池玉跟了安和这么些年,虽池玉没怎么见过安和的真实状态,但安和知道池玉是怎样的。
犹豫的一刹那,安和看见她那紧张的手,便知道池玉不怎么想说。
“行了,天色已不早,早些休息吧。”说完,安和起身向任楚示意性的笑了笑。
随即安和便带着池玉回自己的厢房。
“郡主稍等,任楚还有一事相告。”突然想到这几天自己还有一事处理,任楚急忙叫住已走出正堂的安和。
安和转身看向她,还有何事未告知?
“公子请说。”
“最近几日,任楚日升都得回六皇子殿内,日中回到郡主此处,日仄则仍是郡主侍卫。”
以为任楚会有何事相说,安和浅浅一笑开口说道:“只要公子一日为安和的侍卫,公子便可随意。”
不知为何,十几日未见安和,总感觉安和有了什么变化。
而安和也觉着这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任楚,如今这个任楚仿佛有更多的事情瞒着她。
且是与那两位哥哥一同瞒住她。
第二日一早,任楚便向六皇子殿内走去。她还得去给孙伽哙煎药。
今日秋风凛冽,气候已往寒冬行进。
她直面着这秋风,并未感觉到什么秋高气爽。天此刻正泛着鱼肚白,并未大亮。
忽然她感觉目光所及之处有一黑影闪过,偏头看时,只有一堵宫墙横在那处。或许是因天还未大亮,且秋风凛冽,才会让她看晃眼。
任楚加快脚步向六皇子殿内走去。
进入殿内,她并未去孙伽哙所在之屋,而是直接去了煎药那屋。
煎药过程复杂,若是去与孙伽哙絮叨几句,怕是耽误过多时间。
在先煎时,她脑海中全是那黑影,很疑惑那宫墙都是赤红色,又怎么会看成黑影?
是自己的影子不成?
“这么一早便煎药来了?”门被打开,顺着声音到来的是孙伽哙与那屋外作响的秋风。
那风肆虐的吹袭孙伽哙的衣角,也拂动着屋内那人的发丝。
“能不能快将门关上?”
那发丝因风吹拂,遮挡住她的眼眸。
见她如此模样,孙伽哙尽量忍住笑意。反手将门关上。“行,给你关上。”
屋内的草药香气因方才的吹袭已淡了不少。孙伽哙快步走去盘腿坐于昨天那地。
见将门关上,任楚只能无奈的捋捋自己的发丝。才正式回答他的话题。
“我这不是怕耽搁了殿下的病吗!”她紧盯着煎药壶,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放心吧,托你照顾,我身体可硬朗不了!”孙伽哙满眼笑意的看着那认真煎药的人。说完还往一旁躲闪了一下。
任楚并没有生气,她更多的是无奈。“是啊,托我照顾,你身体就别想硬朗了!”他躺于床上多日,又怎能明白她这几日守护的心酸。
难得她今日未对自己生气,孙伽哙从自己的袖口取出一个长匣子。犹豫片刻将盒子递给任楚。
突然见自己面前伸过来一匣子,任楚一脸奇怪的看着孙伽哙。他又有什么幺蛾子?
“这什么?”任楚即使奇怪,也还是将匣子接过来。
孙伽哙笑了笑,示意她快将匣子打开。
打开后,任楚看见里面躺着一小泥人儿,那泥人儿的模样像极了她。
她抑制住自己的欣喜,轻轻将小泥人儿放回匣子内。“这…是何意?”板着脸严肃的问着孙伽哙。
“那日上街,见你盯了半日那捏泥人的工匠,便去寻他为你订做一泥人。”
“这形象…便是那日你与我上街时的模样。”孙伽哙怕她不记得这泥人的形象,又解释着。
她当然认出这是她自己。“我问这是何意!”孙伽哙这回答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啊!
任楚觉得他在有些方面是真的不聪明。
孙伽哙被问得一愣,随即一笑。“我已听闻那几日是你在我身旁,也是你四处奔波。本这物打算日后送于你,因你近几日的劳累所以决定还是今日送于你,让你宽心。”
当然他自己不会说任何真实的想法,不过这几日她的奔波倒是真的让自己心疼。
“所以说,这是赠于我的!”听他已如此说,任楚便直接将这物放进背后一包中。
在她转身放包中时,宠溺的笑浮现在孙伽哙的脸上。
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属于条件反射的任楚转身一拐手将他的手摁下。
此时壶里已经沸腾。
任楚赶忙松开手去弄下一步骤。孙伽哙则仍坐在那处静静的看着她,时不时的指导她几下。
在牢内,孙伏渊终还是去看望了弋茹。
弋茹从那次之后,每日穿戴整齐,不再荒废自己。今日孙伏渊的到来更是让她既欣慰又害怕。
“伏…伏渊殿下,你怎么来看弋茹了?”坐在床沿边的弋茹抬眼看向牢门外的孙伏渊,心中百感交集。
不看向她眼睛的孙伏渊借牢门昏暗掩护看着一旁的床脚。犹豫几许开了口。
“你为何…会变得如此?”
这句话让弋茹感到绝望,她害怕的则是孙伏渊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质问她。
安静片刻,弋茹还是未回答他。
“我问你为何会变得如此模样!”这句话如同他低吼一般。他只想要弋茹的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