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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之旅(八)

绣花未成终羽起 芮乐 2481 2024-07-11 19:30

  头上之物此时对于任吉羽来说便是累赘,平常就简约束起,又怎会如此繁复。

  不过她既然已如此穿戴,自会将这一日过完,免得他人传来笑话。她自知不过繁复罢了,日后还有不少时候需要如此。

  看来真是自己已习惯,三月前何时挑剔过。

  跟在任离身后的任吉羽自顾自的想着。她爹方才送马公子离去一回来用完午膳便让她跟着前去。

  不明其意的任吉羽免不了猜测,可她又无法看到她爹的面部表情,自然只得出方才自己言语不得当,恐已得罪他人的想法。

  转过几个拐角,终是来到任离的书房。可来书房基本为商讨大事。

  想来三月前任吉羽进京的故事便是从这处拉开序幕。或许她会对这书房产生一种别样之感。

  任吉羽缓缓的跟着她爹走进去,她身上之物不允许她的步伐过快。

  “不知爹爹让女儿到书房来有何事,若是方才女儿做的不妥当,还请爹爹指出。”

  言语一完,她本想抱拳请罪,可穿着之物实在碍于她。任离此时已在书桌前坐下,凑巧刚看见任吉羽想抱拳却不行又放下的模样。

  如此行径让任离心中怎么都不是味,是他让他的女儿成为这般模样。从那时她与马公子的对话,以及她能耐心打扮一事便可观出,这三月让她少了些莽撞。

  “行了,坐下吧。你那衣物不适军队规则。”本想放柔语气对他女儿说出此话,可终是习惯严肃之脸,难以转变。

  听她爹如此说,任吉羽不好意思的端坐在一侧。她侧过脑袋认真的看着坐在书桌前的任离,等候着他的批评。

  她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之意,方才已说完,可她爹似乎便没有回答她话此意。

  “你可知我将你叫来书房何意?”

  “羽儿很抱歉,在此处愚钝,未能察觉爹爹之意。”

  任离拿起笔山上的管素,打算在纸上书写什么,任吉羽坐在那一侧无法看知她爹到底要如何。

  这时任吉羽注意到一旁的物品,突然想到自己可如何去查知她爹到底要书写何物。

  “爹爹,让女儿来帮您磨墨吧。”

  说着,任吉羽便一手拂袖走过去。她爹并未发话,似乎正等待着她替自己磨墨一般。

  她爹心中承认,只是不乐意表达罢了。毕竟在她女儿心中,任离一直为一严肃之人。

  任吉羽从拿起小勺舀起置放在此处的清水,而后倒进砚台,还未将墨条放入,任吉羽端正自己的坐姿,要保证自己持墨的垂直平正。

  她娘经常令她练习此,所以这些于她而言轻车熟路。

  拂袖默默的拿起墨条,任吉羽用墨条在砚台中垂直的打圈儿。这些切记不得乱磨,那样会导致磨出来的墨或浓或淡,些许还带些杂物。

  这些是她娘反复告知任吉羽,于是她将这些记得牢牢的。

  “今日之事,你无过,如此拒绝倒也很不错。”

  就在任吉羽专心致志的磨墨之时,任离缓缓的开了口。方才叫她跟着到书房来便是要说此事,只是许久未夸过人的他不知怎么组织这言语。

  任离淡淡的听着那磨墨声,才决定就简单说出即可。

  听见此话,任吉羽的指腹一用力,差点将砚台里的墨溅出来。这她还真是没怎么听她爹夸过自己。

  或许是真没怎么夸过人,不然她爹怎会只用不错这词。任吉羽忍住笑意,继续细细的磨墨。

  她磨墨轻重有节,未得太急。

  “今日一事,也是令女儿出乎意料,女儿怎么也没想到此次归来,会遇上这位马公子来见女儿。”

  “这只是还未来得及告知你,且担忧你若如之前那般性子,怕是早就在路上堵着他,连坞都的桥都不会让他跨过。”

  在纸上挥洒笔墨的任离在与任吉羽交谈时还能淡定的说出这些话,定律倒真不是一般人能及。

  静静听着她爹应答的任吉羽,淡淡一笑,自己以前真会那般?想来怕是不会吧。

  “爹爹就别取笑女儿了,哪有的事儿啊。”

  只是任吉羽忘了之前媒事一桩接一桩,每日都被迫梳洗。

  实在无奈之下,她束起青丝,戴上面纱,手握箭矢埋伏于上桥之前必走的山路,并设下陷阱,让来聘亲之人都自觉的往回走。若是聘亲之人不惧这些,她便亲自走至桥头拦住他们,想方设法将他们逼迫回去。

  而这一切任离又怎会不知道。

  在任离看来如此也甚好,至少不会耽搁让她习武一事。之后几年,便无人到这坞都任府来提亲,都畏惧这城桥前拦住之人。

  想到如此,任离居然有了一丝笑意。他不得不承认他女儿有些地方的古灵精怪还是用对了。

  专注磨墨的任吉羽自然是未察觉到她爹的这个异常举动。且她也未察觉她爹的话中之意……

  “近几日边疆所发生之事你可知?”

  似乎已经写完,任离将那纸张搁置在一旁待它墨迹干。而后又拿起另一纸张平铺在桌面,下笔前问道。

  边疆之事?未听孙伽哙他们提到过啊。准确的说压根就没说过这一类的一字。这又如何回答,自己本是去参与国家一类事,怎变成了处理一些琐事?

  被问的任吉羽愣了愣,这让她实在难以回答,仔细想来,这三月确实是没怎么搜集到什么有用信息。

  “这……”

  “罢了,此事也是前几日才送信来,想必你未闻。”

  那纸张被平铺在桌面上,仍未沾上一滴墨汁,那封信确实是几日前快马加鞭送来的,而送往京都还得花费一点时间。

  怕是刚巧与归来的任吉羽错过了。

  “女儿在此事上确有欠缺,爹爹可否告知女儿详情?”

  见她爹停下书写,任吉羽也停止磨墨,将研磨的墨条缓缓停下取出,轻放在一旁。任吉羽端正着自己坐姿向她爹说着。

  听她说着的任离索性将管素放回笔山,停下书写的意思。确认那纸张的墨迹已干,将纸张折叠起,放入一旁的信封中。

  而上面的官印任吉羽怎会不熟悉,是军队的。

  军队有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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