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底的高临兰不可置信的瘫落在床上,方才房门被打开时她还在疑惑,侍女们怎会没任何动静。可来人一身酒气,叫着她小妹,她便认为到来之人……
原来是自己断送了二人的未来。
“我问你,高临兰!”解释都不解释一下吗?孙星洗发怒的吼着将剑锋转向高临兰,那摘掉白布涂上胭脂的脸庞甚是好看,只是盖头被一禽兽揭了去。
“殿下…我……”这让自己如何说,说是认错人?这种理由能让人信服吗!高临兰满脸忧愁欲言又止,眼泪也随之落下。
这是孙星洗第一次见她落泪,心中难过的同时也避免不了难受。
“太子殿下,不是临兰的错,是我!我就是个禽兽!殿下,别怪临兰!”磕头那人见剑锋指向高临兰,并呵斥她,赶忙跪着慌忙往前走两步抱住孙星洗的小腿。
被抱住腿的孙星洗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一脚踢开抱着他腿的人,眼神狠狠的看着被踢到一旁的人。
“高正杰!说禽兽都是夸你!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说着,孙星洗又上前踢了两脚,最后一脚,他踢向了一旁的桌椅。
他早就该料到高正杰不会那么容易同意他们二人,但也不该做出这么禽兽的事啊!他们可是兄妹!
“什么,高正杰?”高临兰听见两人话语,无力的摸着缓缓下了床,她呼吸加快的倚靠在床边,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来人,将太子妃与高正杰拿下!”命人来后,孙星洗皱着眉见她无力的倚靠在床边抽噎着,将剑丢下,甩身往外走去。
而高正杰的表情则是惊恐中带些痴狂,愣在那处。在那处小声抽噎的高临兰已经改为放声大哭,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之前那副文雅的模样在此时此景又还有何用,这件事像是彻底打破了高临兰的界限一般,完全令她换了一种性情。
两人被拉下去分别关在两个厢房,被关在厢房里的高临兰仿佛丢了魂,那新娘妆还未卸,嫁衣也没脱下,就这么倚靠在禁闭的门口。
此时的她离精神崩溃或许只有一步之遥。
突然倚靠着的门被打开,高临兰的身体顺之滑落在门槛。侍女不屑的看着半倚在门槛憔悴的她,走进去将饭菜放在她面前的地上,将那些没动过的饭菜拿起来,又从外面将门锁上。
府中那些人避免不了流言蜚语,说是太子终是不忍心对她下手,将她囚禁在厢房里。又有人说,太子是在等候时机,等他们两人交代二人的奸情。
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应只有高临兰与高正杰二人清楚。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没有吃过一粒饭的高临兰虚弱的还靠在那门边,她想喝水,可这厢房里只送来了饭菜,没人送水来。
眼睛已经要缓缓闭上了,高临兰听见了开锁声,那声音似乎离她很远很远……
醒来时,她仍然在这厢房里,仿佛没人到来过一样。只不过她被移动到塌上,已经证明了有人来过。
“来人,将太子妃与高正杰拿下!”这句话回荡在脑海,当时他那表情定非常冷酷吧。高临兰躺在塌上无力的苦笑着。
原本是化了色彩浓郁的装扮,如今也挡不住她嘴唇泛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塌上躺了多久,只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开锁进来了。此时的她没有任何心思去听来者何人,只一直苦涩的呆滞的面对这塌上的床幔。
“让她乖…服下…殿下说…两日要…刑。”
进来的人手中端着药,吩咐断断续续的传入高临兰的耳中。一手伸来将她扶起,喂她喝着药。仿佛她身上带着霉运一般,那些人连喂药都避之不及。
是要行刑吗?
意识有些模糊的高临兰心中念着,那异常苦涩的药被一点一点的喂进她的嘴中,倒让她有些想入睡了。
这两日果如那人吩咐的,每日三餐来人给她喂药,她的意识或许因为药的缘故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现在这般可怜想来都是有原因的。”那侍女叹了口气。连续给她喂了两日药,见她不愿说话,没有血色,同为女子多少有些同情她。
“这几日辛苦你了…明天你便解脱了。”细小的声音从高临兰的口中说出,最后那句话她也不知道是说给那侍女听,还是给自己听。
“你说什么?”因声音太过微小,那侍女有些惊奇她回复了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听准确。
高临兰扭头面向塌的另一侧,咽了咽口水,摆了摆手,示意那侍女她没什么要说的。
见她不再搭理自己,那侍女瘪嘴识趣的端着喝空的药碗退出了那个厢房。
第二日的她终于等来了人,那些人从两边将她架起来,而后将她丢在马车上。
被丢在马车上的她忍住疼痛,不免疑惑的缓缓坐起身来,这马车是什么意思,要带她去哪里?
马车开始颠簸起来,她无力的坐在马车上,任由马车将她从这处颠簸到另一方。
“将她带下来。”
“是。”
孙星洗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高临兰总算听见他的声音,她赶忙慌乱的坐起来,无视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即使她知道解释是无力的。
能感觉到马车前的纱幔被揭开,而后一人拉着她便往外拖。
她全程没有出半点声,那几处剧烈疼痛的地方,恐怕方才已经在路上磕出了血。
“临兰!”高正杰惊恐的看着异常憔悴的高临兰,想跪着过去轻轻抱住她,可被那些人拦下。
高正杰转过头恨意布满了他的眼睛,他瞪着孙星洗,恨不得将他从这峭壁上推下去。
“孙星洗!你…”想骂他可又无力,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了。
“今日,奉皇令将在这里进行处决,你们还有想说的?”
孙星洗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背在身后,面对着前面的峭壁,这结局不是他所想。
见背后之人连个解释都没有,直接转身将身旁侍卫的剑拔出对着高临兰。
他只不过想等一个解释。
“你们二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