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高正杰未看见小乞丐的跟来,多少有些担忧的回去寻他。毕竟那时小乞丐闯入扶府,被抓住可不好处理。
回去沿途寻他都未寻到人,那种不好的预告油然而生。想深入寻小乞丐的他想到家中还有一人在等着他,只好作罢,再次往城门方向赶去。
“对不起各位百姓,此次是因为本皇子的疏忽而耽误了支援时间。不过本皇子在此承诺,不将邳伦县恢复繁华定不离去。”他只有如此承诺,才能让这些百姓舒心,才能尽量不让他们心生不满。
手拿缰绳坐直身子的孙星洗居高临下的模样,以及侍卫听从的模样都让那些百姓明白这人位高权重。也让他们觉着能挽回邳伦县——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只有这骑在马上之人。
不过信任不是一时,一言便能产生,这些百姓当然还是希望得到他的更深入的回应。
“是真的吗?那得付诸行动啊!”
“是啊,扶县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门也不开!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对啊,既然你能做到如此,先把扶县令找到吧!”
“你听见了吗?我们县令都不在了,你怎么挽回?”
这些问题尽显出他们的愚钝。既然已经来人支援,又为何还不肯相信如此的承诺,就因为那还未出现过的县令便以偏概全吗!
赵仲立逐渐握紧手中的佩剑,这些百姓的反应在他看来实在迂腐,过于刻板!
百姓之间的呼声赵仲立已然听不进去,他请示似的看向还在马背上的孙星洗。
被纱幔遮住无法看见孙星洗的眼眸,但他能看见那轻微左右摆动的纱幔,很明显是不允许他行动的。
“本皇子已到来便不会辜负各位所望,定会调查清楚扶府县令不出面一事,还请各位相信本皇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到一言既出时,孙星洗从马背上跃下,而后往前走上两步,坚挺的站在他们正前方,没有丝毫畏首畏尾之感。
见周围已放置好支援的框架,孙星洗立在那处,双手依次指向左右侧。“吃食在左侧排队,物资便在右侧排队。本皇子携侍卫去拜访这闭门的县令!”
或许是气势原因,孙星洗那浓厚的气压让这些百姓都适当的闭嘴,而后顺着他的话。该在左侧的在左侧,该去右侧的去右侧。
排着队的他们目送着孙星洗同赵仲立与几名侍卫走进城门。
正在吃食排队的高正杰有些疑惑的撇了一眼那名迟到的皇子背影,而后又不在意的正过自己的身子,专注前方的吃食还有多少。
已经走过一次的孙星洗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那些侍卫已然明白,大皇子在城中待的时日,可能都在熟悉这些路线。
突然在一高墙拐角处,孙星洗停住他的脚步,而后摘下斗笠严肃的转过身看着他们。
“扶府内…已然是另一番景象,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孙星洗的表情异常严肃,这已经让赵仲立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他的主子严肃的时候可不多。
由此赵仲立也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以防不备之需。
拐过这高墙的拐角,两座石狮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石狮后的大门紧闭,门上的牌匾写着扶府。
赵仲立不由得皱了皱眉,他闻见一股既轻微又熟悉的气息,那气息在义庄经常闻见,那些被推出宫无人认领的尸体正是散发着这些味道。
果然与他的猜想并没有多大的落差,这扶府恐早已遭遇了不测。
“我们不走这里进,只是让你们看看这大门的正面。”看赵仲立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孙星洗便知他心中已有了大概,而后又带着他们往那时爬过的墙头走去。
“殿下,为何我们要从这里进去?”站在墙头上的赵仲立疑惑的看着还在下面的孙星洗,明明有正门可走,为何又要从偏房墙头翻进去。
“因为…我们不能破坏了正门的证据。”示意那几个侍卫跟着爬上去的孙星洗缓缓说着,这时城中已然没什么人,基本都去了城门口抢夺物资。
所以他在此说出此话也无大碍。
“我已经去过一次,这次带你们进去,则是需要你们大面积搜寻里面遗留的蛛丝马迹。”
……
接到吩咐,他们几人蒙住口鼻进到扶府,可还是难以遮住发臭的气味。这几个侍卫虽处理过尸体,但没遇见过已经发臭的了。
走近正堂,除去孙星洗与赵仲立轻微皱眉,其余几人都有些受不住的拿手在空中挥舞,想驱散这浓郁的味道。
所幸下雨的缘故,天气较湿润,并没有很干燥,也没有将尸体浸泡在水中任他腐烂。
他们几人一同将正堂中的桌椅抬出去,而后将地毯拿开。能根据穿着判定坐着的那两具尸体,应是扶府县令与夫人。
他们将地毯移开后顺着地上拖拽过的痕迹,往里屋走去。
这种环境下,谁都不想说话,毕竟那味道蔓延在府中正堂四处。许是尸体集中在正堂外的庭院与正堂中央,走进封闭式的里屋,味道倒是有了稍许缓解。
有一条痕迹蔓延到里屋中的一处厢房,房里有不少胭脂,还有不少繁重之物,他们大致猜测这一厢房应是夫人所用。毕竟那两条痕迹是县令与县令夫人留下。
女子寝房他们自是没有什么可搜罗,而后又走回去顺着另一条痕迹走至一紧闭的厢房。
推开门便看见满目书架,走进去文房四宝不缺,还有不少纸张。
“殿下,属下猜测方才那应是县令夫人寝房,这里应是县令书房。”
“不!这里…不似男子书房。”
赵仲立大致看几眼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而孙星洗则是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不少纸张翻看着,突然看见其中一张的他立马否决了赵仲立的猜想。
见孙星洗拿起一略微皱的纸张否定了自己,赵仲立不免疑惑的走至孙星洗身边,看向他手中的那张纸。
在他看来,纸上内容很普通,就是一女子画像,县令痴迷哪家女子,画出此画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