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一片寂静,让任楚再次感觉到了压力,孙伽哙的反应也是异常。许是遇到的事情太过棘手,使最近的他们奔波劳累了。
任楚不知道叫她来书房干嘛,她实在无事干,便拿起一旁的竹简看了起来。“吉绣公子,我们此次确是遇到棘手的事。”沉重的氛围下孙伏渊先开口说道,或许他也发觉让她过来却只是一片沉静。
但他们遇见的并不是棘手的事,而是对唐本老师傅的愧疚,还有他们除了那封信,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又如何去寻他们。
“两位殿下若有什么为难,可告知于我!”终于等到他们开口说话的任楚放下竹简看着她当前的两兄弟。
“吉绣公子,你可知有名的木匠唐本?”
“吉绣知道,唐爷爷为人挺好,以前为我做过许多玩件儿,可直言我很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扯上唐本?唐爷爷已经隐居几载,不知去向。任楚只知道他隐居山林,而不知他隐居于何处。
“昨日我与伏渊去寻他仿造你手上的那物件。今日去取回时才得知真物也是出自唐伯伯之手。而他却为护住我与伏渊的信息…葬于未知人之手!”皱着眉头的孙伽哙深深的叹了口气。
纵使这拼搏的一路会有不少腥风血雨,纵使他仍些许不忍,但他必须接受这些现实!
“什么?唐本?…你们确定是和我说的一个人吗?”那个曾经为她制作过玩件儿,那个总是很宠溺她帮她瞒住她爹,那个厌倦世间隐居山林的唐爷爷已葬于他人之手?任楚多少不愿相信这件事,这几句话如梦语一般!
孙伏渊与孙伽哙默默的点了头。此处有名的唐木匠是找不出第二位的。
很多事到最后她才明白这一切从捡到号角那一刻起便已注定。
“殿下叫我来,便是告知如此吗?”突然任楚想逃离这个书房,她想安安静静的待着,最近发生这几件事让她有些许适应不了。
两人并未说话,任楚行礼后便赶忙离开书房,她不想待在这个烦闷的房间里!
任楚也不知去往哪里,她只好回到小院,随便坐在一片草地上。小院里藏着曾经唐本帮忙制作的十二锁扣。她知道唐本在制作时稍做了修改,那是为了更好的使用它!她知道此次出征必会命丧许多人,但她不知道的是死亡会来得如此快。
死亡就这样降临在熟悉的人身上,自己却无能为力!
“唐伯伯以前经常来任府,是吗?”或许是感觉到任楚的感情不稳定,孙伽哙过了一会儿也跟出来。他担忧她出什么事。
任楚点了点头,孙伽哙坐在任吉羽一旁。伸出手来安慰她,突然意识到她是个女儿身。“吉绣姑娘,你是否有觉得世事无常?”
“对于唐伯伯的遭遇我也很愧疚,若是去早一刻或许便不是此结局!”将手收回的孙伽哙侧脸看着埋着头的任楚。任楚并未回应他。
两人就这样一直坐着,天色渐渐黑下,任楚一直埋着头抱膝坐在那里,孙伽哙便一直陪着她,或许他们不该将此事告知她。
“谢谢殿下!吉绣明白了。”突然任楚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孙伽哙,想一下午她终是要明白!“生死有命,逝者已逝,但生者犹存!”她对着孙伽哙笑了一下,起身拿起两把剑,将一把扔给孙伽哙,他们两已经许久没有对练了!
“现当下,还有任务需完成,便应放下已经离去的人或事物,更呵护还存在的人或事物!”接过剑的孙伽哙缓缓的说道,他说给任楚听的同时,或许也在疏通自己的心结!
在小院门外,听到两人如此说的孙伏渊欣然离去,他们三人必须明白这世间的许多定律!
用完晚膳后,他们待在正堂。“明日我们去宫中,任楚公子还是不便跟去较好!”孙伽哙想了许久,明日进宫还是不能让她去!
“若殿下信得过我,便请让任楚随殿下一同前去!”任楚自然是不乐意让她一人待在府里,无人来这个小院,就像软禁一般!
“还请公子明白此举意义!”孙伽哙仍是不同意!“六哥,明日之行还是让任楚公子一同前去吧!许多事情是迟早都要面对的!”在一旁未吭声的孙伏渊想到下午她的反应,觉着她还是早些面对这些较好!
“这……”孙伏渊的一句话让他也想到今日之事,是啊,不能如此让她避免!
任楚见两兄弟突然又答应让她一同前往,欢喜禁不住溢于言表。这两兄弟这两日的忙活,她也可以参与其中了!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拥有如此想法,她也不去排除脑中的这些念头。
在树林一侧,有着几个新搭的小木屋,很简陋,里面每人都轻声言语,像是怕吵到谁的睡眠一样!
“那个唐本!简直不知死活!居然将号角制作给别人!”一间木屋内的桌前围坐着许多人,其中一人端起一大碗酒,一仰头一碗酒全入肚。
“哈哈哈……如锦辣号角吾们也取走,信鸿也取走!看他们还愣寻到什么!”(如今那号角我们也取走,信封也取走,看他们还能寻到什么!)另一人将一大片肉塞入嘴里,含糊的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现在还不知道!”方才喝酒的那个人突然严肃的说。“反正这大好山河未来都是属于我蛮族的,对吧!哈哈哈哈哈……”众人兴奋的举碗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碗全摔在地上!此次蛮族夺国之计也是蓄谋已久,只待一个好时机。
“头儿,我们在皇宫及其余地方安置了那么多奸细,而他们还没有了解过我蛮族,看来此次蛮族必胜啊!”在另一个木屋内,许是听见隔壁木屋的动静,这个木屋内的几人平静的吃着酒菜。
“都说过,有抱负自然是好!可不能自负!”那个被称为头儿的人在昏暗的火光下端起他当前的一杯酒,仔细的呡上一口,随后将酒杯重重放在木桌上。
“此时我们还有不少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