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衾墨到了东辰,也没想着瞒下来,直接派人给慕千衍送了帖子去。
慕千衍将萧衾墨的信件握紧了几分,双眉紧蹙,质问着沈绍。
“北雁皇想见见朕的皇后,相爷意下如何。”
沈绍给慕千衍行了个礼,正色开口道。
“皇上,北雁皇听闻皇上新婚,特来祝贺,也是情理之中。”
慕千衍站起身,伸了伸腰,沉思了一阵子。
“北昭如今也在,朕怕唐突了北雁皇。”
沈绍继而又福了福身,慢慢开口。
“皇上忘了,前些日子刚封了路家二房的公子做禁军统领,护卫京都平安,定会好好招待北雁皇的。”
慕千衍眯着眼,与沈绍对视了一眼,慢慢将视线移开。
沈绍的样子,应该不知道苏挽辞便是禁军首领的身份,萧衾墨瞒着沈绍,接触苏挽辞,想必另有打算。
“相爷说的有理,只是路统领军务繁忙,就让温少卿和路统领一起接待北雁皇好了。”
“是,皇上。”
营中。
云翊握着慕千衍的圣旨,两眼怒意,就要进宫找慕千衍算账,却被齐策拦了下来。
“云兄,莫要胡闹,这是皇上的旨意。”
苏挽辞一进来,就看到齐策拦着云翊的样子,也有几分疑惑。
“齐策,翊儿,怎么了这是。”
云翊冷哼一声,对着齐策道。
“齐策,你先出去。”
齐策知道云翊有话单独和苏挽辞说,便点了点头,从苏挽辞身后离开了。
齐策刚走,云翊就将升职摔在了苏挽辞怀里。
“慕千衍让你去接待萧衾墨,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去找他算账。”
苏挽辞也是有几分疑惑,看了看圣旨上的内容,轻笑了两声,将圣旨放在了桌上。
“哎呀,我当时什么事呢,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不还有你和温瑾在吗。”
“萧衾墨此次前来,是为了沈绍和我皇兄的事来的,就算他再想动我,慕千衍也不会答应的。”
云翊见苏挽辞这般护着慕千衍,心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么听他的干嘛,苏大哥要是知道也定是不会同意的。”
见云翊这般怒意,苏挽辞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云翊的肩,安慰道。
“慕千衍叫我去,自然是有用意的,你且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被萧衾墨骗了,我定会叫他付出代价的。”
云翊知道自己说不过苏挽辞,也干脆不劝了,冷哼一声。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许有危险。”
“好好好,说到做到。”
清辰宫中,沈芷一边给慕千衍捏着肩,一边帮慕千衍整理着桌上的奏折。
“皇上,臣妾与皇后娘娘好久未见了,只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愿见人,皇上不去未央宫看看吗。”
慕千衍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将杯子盖好,才握住沈芷的手,慢慢道。
“爱妃,皇后许是不习惯宫中生活,朕已经派张太医去守着了,爱妃不必忧心。”
“皇后喜欢清净,既然不想让人打扰,朕也就不去触那个霉头了,还是爱妃考虑的周全。”
一听慕千衍的话,沈芷自然是面露笑意,带着几分嗔怪的轻轻掩面。
“皇上说笑了,路家世代武将,皇后娘娘也是活泼性子,自然是不合这宫中规矩的,也自然不想臣妾这般愿意侍奉皇上。”
慕千衍轻轻抬起手,勾了勾沈芷的鼻尖,又摘了一颗葡萄送到沈芷嘴边。
“爱妃嘴甜,多吃些甜的。”
广清宫中,云娴摸了摸光滑的额头,嘴角抿起一抹笑意。
她本想着这辈子也带伴着这伤口了,谁知苏挽辞随便赏赐的药膏竟有这般妙用。
“到底是长公主,连张太医都没办法的伤口,随随便便便治好了。”
晚月也自然是为云娴高兴,可想起自己刚听到的消息,便气不打一处来。
“娘娘,近些日子沈贵妃可是日日去清辰宫中服侍皇上,皇上可是赏赐了不少宝贝给沈贵妃。”
“沈贵妃见娘娘留了疤,故意冷落了娘娘这些日子,如今娘娘容貌恢复,何不重新夺得皇上的宠爱。”
听到晚月的话,云娴不禁发觉有几分好笑。
宠爱,若是给了别人她还是信的,可慕千衍若是能爱上沈芷,那边是见了鬼了。
一个贵妃长女,一个前南昭长公主,她云娴有什么,卑微的身份,慕千衍的冷漠。
说到底是身处其位罢了,虽说沈芷日日在清辰宫中,可慕千衍向来不去碧罗宫留宿,白天也只不过叫沈芷去研磨倒茶。
想必沈芷还自以为得了慕千衍的宠爱吧,也是,这位皇上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沈芷拿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恩赐都当成是宠爱,倒也不足为奇了。
至于皇后,想必是慕千衍为了制衡苏展的把柄罢了,慕千衍前些日子还宠爱着,如今已是月余没有去过未央宫了。
“罢了,皇上爱宠爱谁就宠爱谁吧,本宫也不想参与其中,至于最后沈相爷和南昭太子谁能成事,还得看他们的造化了。”
“沈贵妃若是这些日子再派人来请,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去打扰了。”
晚月见云娴这副不争不抢的样子,也为云娴抱不平,可却也知道如今不是好时机,只好给云娴行了个礼,应下了。
“是,娘娘。”
徽州城中。
萧衾寒、路北昭和秦川坐在一起,相互对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路北昭心中拿不定主意,只好瞒着苏展,叫二人一起来商议。
“离王殿下,萧衾墨去了北雁,莫不是想对阿辞动手,皇上为何会同意让阿辞陪着。”
萧衾寒确实不紧不慢的打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
“想必他是为了沈绍的事去的,我想东辰皇的意思是想让苏姑娘监视萧衾墨,二位放心,我给庭安传了消息,他会保护好苏姑娘的。”
秦川沉思了一阵子,点了点头。
“路兄不必担心,阿辞不会叫他欺负了去,有翊儿和东辰皇在,阿辞应当是能应付的来的。”
“依那丫头的性子,说不定啊,那丫头还能趁机耍耍萧衾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