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沈绍的人将大理寺围了起来,温瑾却是连着半月闭门不见,丝毫没有理会沈绍的意思。
见温瑾在看卷宗,暮雪轻轻填满了温瑾已经空了的茶杯,没有主动出声打扰。
温瑾将卷宗平放在桌面上,看了一眼暮雪,淡淡道。
“你且放心,皇上和你家公主,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萧衾墨没那么大的本事。”
暮雪知道温瑾是在安慰自己,如今形势如此危急,苏挽辞又被萧衾墨带走了,哪里能那么容易找到。
“多谢温大人,公主吉人天相,会没事的,等公主回来,她要的袍子也就制好了。”
提起袍子,温瑾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那日慕千衍问完,他便背着苏挽辞将袍子的尺寸换成了自己的,届时苏挽辞自然是没法子将袍子拿给苏展的。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且在大理寺中呆着,切不可随意出去走动,如今沈庆在大理寺中,沈绍还不敢轻举妄动,皇上这些日子故意召见沈芷,想必便是探听了消息,留有后手。”
“只要我们拖到皇上回来,便会有法子对付沈绍的。”
暮雪却是轻笑了两声,将温瑾翻阅完的卷宗整齐地摞在一起。
“我相信你。”
听到暮雪的话,温瑾的脸霎时泛起几分微红,微微点了点头,尴尬道。
“我……我去看看沈庆,你若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说罢,温瑾便拎起外袍往屋子外去了。
慕千衍回来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沈绍的人发现,特意易了容,弃了马,去了城外驻扎的大营中。
齐策刚好带着人在营外巡逻,便见到了慕千衍那张熟悉的面容。
齐策一惊,当即将跟着的守卫都支开,趁着无人去了慕千衍面前。
“末将见过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她……”
慕千衍将水壶扔到齐策面前,挥了挥手。
“她没事,她如今和北昭在一起,北昭会看着她的,你不必忧心。”
“倒是沈绍,近来可有异动。”
齐策给慕千衍行了个礼,恭敬的回答着。
“皇上,沈绍为了沈庆之事,已经派兵将大理寺围住了,半月来,都不许任何人进出大理寺。温少卿那边,怕是有些棘手。”
“沈绍狼子野心毫不掩饰,如今已是路人皆知,我也去找路老将军商议过对策,老将军让我莫心急,说您有法子。”
慕千衍轻笑了两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温少卿和路老将军倒是冷静的很,他们也不怕朕骗他们,罢了,既然都等着朕,朕也不能叫他们失望不是。”
“走吧,带着人和我去一趟大理寺,派人通知沈绍,就说朕回来了,要当面见见他,有话同他讲。”
齐策知道路老将军说得有理,既然慕千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前些日子一直没动静,也是急着寻苏挽辞,才让沈绍快活了两天。
这位皇上的性子,整个东辰谁不知道,即便沈绍自以为掌握了东辰的命脉大臣,可跟这位十几岁便稳坐皇位的年轻帝王比起来,终究是棋差一着了。
“是,皇上。”
温瑾也是收到消息,说慕千衍回来了,立马回去,将暗格中的开国令牌缩在了袖中,又叮嘱了暮雪两句,开了大理寺的正门。
见温瑾开门,沈绍一点都未觉得意外,慕千衍回来了,他自然是藏了后手,可如今东辰都把持在自己手中,他倒也要看看,这家伙能有什么法子。
“温少卿今日怎么想起来出门了。”
温瑾不紧不慢的往前迈了两步,却被沈绍的侍卫拔出兵器,架在了脖子上。
“相爷这是何意啊,大理寺烦闷,本官出去走走,你的人就要要了本官的命,怕是不合规矩吧。”
沈绍冷哼一声,朝着侍卫挥了挥手,示意着侍卫将兵器放下。
“少卿多虑了,只是我心急小儿,还望温少卿能谅解。”
见沈绍这幅狼子野心的样子,温瑾也没了再装下去的打算,直戳了当的开口道。
“相爷这些开脱的理由,还是等皇上来了再同皇上解释吧。若你连出兵逼宫都能借由你儿子头上,沈庆再有十颗头怕是都不够砍!”
“你!”
沈绍刚打算出声,便远处传来听到齐策的声音。
“皇上,温少卿说得有礼,相爷为了沈庆逼宫行凶,沈庆当真是十恶不赦呢。”
慕千衍也朗声笑了两声,抚了抚被风吹起的发丝。
“相爷为国事操劳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了儿子心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沈庆毕竟是有错在先,朕可不能看着相爷为了这不孝的儿子走上歪路。”
“既如此,就把沈庆带出来,就地处决了吧,也好给相爷个交代。”
还不等沈绍开口,温瑾立马行了个礼,应下了慕千衍的吩咐。
“是,皇上。”
说罢,温瑾便给大理寺的狱卒挥了挥手,开口道。
“去将犯人带上来。”
沈绍自然是知道温瑾和慕千衍如此做戏,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沈庆还在自己手中罢了。
可沈庆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终归是不能亲眼看着沈庆出事的。
天牢中,沈庆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凭着最近听到的沈绍逼宫的消息,沈庆还倒是沈绍威胁温瑾,温瑾同意将自己放了。
可狱卒却是毫不留情的将沈庆从草席上拽了起来,用厚重的镣铐锁住了沈庆的手脚。
沈庆也发觉事情有几分不对,立马慌了神,大吼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
听到沈庆的话,狱卒们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朗声大笑了起来。
“你爹是谁又能如何,你如今可是皇上亲自开口要处决的犯人,你爹拿什么保得住你。”
听到是慕千衍,沈庆更慌了,腿脚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怎么会亲自来?”
狱卒毫不留情的将沈庆扯起来,一边往前推搡着,一边开口。
“你呢,有什么冤屈,就等一会见了皇上,亲自同皇上讲,能不能保住你这条少爷的命,得看你和你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