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荒唐
哇,前些日子宋贵人得到的赏赐中有一颗东海明珠,好漂亮!
咦?宋皇后不是在冷宫中吗?怎么还有这么漂亮的发簪啊?反正都打入冷宫了,这首饰也用不着了,皇帝又不会去冷宫看她。
呀!新入宫的何美人手上戴着的玉镯子真多,若是不小心碰碎多可惜,还是让宫女帮忙收着吧。
收着收着,主子们大概也快忘记那些淹没在首饰堆里的过时式样了,而不知道从何时起,复古风卷过,她们突然从别人身上看到熟悉的饰品,吹开蒙尘的记忆,竟同时有好几位佳丽觉得那饰品熟悉,自己似乎也曾有过一件一模一样的,但后来就不知道放哪去了。
刘允当年算是地主家的小儿子,家里本来就是做着剥削底层农民的事情的,耳濡目染中,他也从不需要看过程,只看结果,不管下面的人用什么方法,只要让他从中获取利润就行。
后宫因此乌烟瘴气起来。
偷窃成了主流,这明珠今日在这家,明日就会在那家。
部分宫女开店,另外一部分宫女太监们得负责假扮买家过来买东西,偶尔有几位受宠的妃嫔得到恩准过来买东西,看到很眼熟的东西时,早无法查出当初偷窃之人是谁了。
刘允只顾自己高兴,根本懒得查这种事情,被偷了东西的妃嫔们还得自己掏钱包把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买回去,被迫给扮演店主的宫女增加收入,可以给皇帝东家分红了。
原主当初进宫时本来戴着一只金镯子,因为干活不方便,一般不怎么戴,后来就不知道被谁偷去卖掉了,她没钱买回来,买回来估计还是会被人再次偷去玩过家家,她只能独自郁闷。
贵重东西不管放在哪里都能被人偷去还不算什么,这刘允荒唐的事情还远不止于此呢!
她记得原主那次陪他逛商业街时看到过这么一段:所有宫女见到刘允时都纷纷含羞低头,怯生生抬头看他,只有一个宫女非常大胆,直接挑逗他,冲他眨了好几下眼睛。那宫女估计是被临幸过的,身材十分窈窕,长相十分妩媚,动作更是撩拨人,刘允当时就没忍住,让原主去唤了那名宫女过来,然后......然后原主就被启蒙了。
后来,那个宫女被封为美人,再后来,封为贵人,许是由于她的大胆,她后来成为了目前最受宠的——宋贵人。
宋贵人与宋皇后同一个姓氏,自然不是巧合,而是有血缘关系的。她们来自同一个家族,是姑侄关系,两人与太后也有亲戚关系。
一荣俱荣,宋皇后不得宠,外戚家族自然是要送另一个上来填补的。
“陛下,奴婢是刚进来准备打扫的,以为您今日不使用书房了,奴婢这就回去。”张冉特意咬重“刚”字,表示自己啥也没看到。
不使用书房时,奏折等不能随便被公开的东西都是会被专人收起来的,负责打扫的人没有资格看。
张冉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娇娇软软的呼唤声:“陛下,说好下朝就到臣妾房中来的,都退朝这么久了,您怎么还不来?”
一袭淡粉色长裙垂及地面,外披浅粉色薄纱,头上的飞天髻上插着一支金步摇,旁边是镶嵌着淡粉色宝石的发钗,看起来高贵中又给人清新秀丽的感觉,行为举止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这就是宋贵人,热情大胆、妖媚入骨的宋贵人。
宋贵人锁定目标,目不斜视,直直往刘允的身上软软地贴上去。
“美人,等急了是不是?朕马上就来陪你!”刘允顺势搂住她的腰,手掌上下滑动,探入宋贵人的衣服里面。
眼见一场小儿不宜的大戏马上要开场,张冉忙告退,带着怀中的奏折来到上次见到黑袍人的地方。
今晚他会不会来呢?
张冉蹲在无人的草坪上抬头看星星,看了一会儿,她的脖子仰得有些酸了。
唉,她干嘛要在这里等他呢?他并没有说过他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现,她就这么傻傻候着,好像守株待兔一样。
夏天到了,蚊子真多。
“啪!”张冉在原地转来转去,百无聊赖地拍着蚊子。
天色已暗,周围没有其他人,就连皇宫的守卫都会特意避开这个角落到别处巡城。他今晚应该不会出现了吧?
夜好静,月亮很圆,说好的月有阴晴圆缺呢?她都在这里看了那么久了,月亮怎么还是那么圆?
“早晨起来面向太阳,ennn...现在该背向月亮?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北,右面是南。”张冉抬手点来点去,奇怪,说好的月亮也是自东向西移动呢?她怎么感觉月亮在往东边移动?今晚的月亮貌似是从太阳落下的方向升起来的,她平时很少看月亮,只知道月亮出现的位置是变来变去的。
活该,地理不学好,野外迷路连夜空都救不了你。
不懂得怎么通过天象辨别时辰,反正也站累了,张冉决定回去睡觉。
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随后脚脖子一痛,张冉惊呼一声,蹲下来查看伤口,一条长长的黑影迅速从她的脚下窜过。
“蛇?惨了,不会有毒吧?”张冉解开腰带在小腿上用力缠了几圈,打结扎紧。
她身上没有带利器,无法割开伤口排毒血,怎么办才好呢?腰弯不下去,无法吸毒血,伤口周围的皮肤都肿起来了,她的头也有点晕,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这蛇的毒性太强已经开始扩散。
有人靠近她,拉住她的脚检查了一下伤口,所幸伤口是刚咬的,毒素还没有蔓延开。
那人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她的伤口处浅浅割开个十字,用力在她的伤口上挤毒血,见黑血流尽了才把药抹在她的伤口上。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这里夏天很多毒蛇出没的,若是我没有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被蛇毒毒死?”黑袍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难得一次生气了。他的语气很冷,听着让人心里发颤。
张冉低下头,怯怯地从怀里掏出奏折递给他,小声道:“我等你啊,不是你让我偷奏折的吗?”
“就为了给我这本奏折?”黑袍人更气了:“你有没有脑子啊?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笨?身上什么东西都不带就随便出门,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他将擦干净血迹的匕首扔给她,冷声道:“以后独身一人时就带着它防身,日常防身用的药物我下次带些过来给你。”
张冉抱着匕首有些懵:“可是,宫里不能带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