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臻松开叶昭希,不禁扶额一笑,自己这是关心则乱,都忘了……
“好了,别笑了,这不是被你气傻了嘛。”
叶昭希得瑟的看了一眼言墨臻,他的眸光细细碎碎的,弥漫着细碎的笑意,叶昭希一下子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胸膛,
“哎呀,阿臻,你好好啊,我好喜欢你。”
言墨臻伸手抱住乱蹭的叶昭希,“我爱你,希儿。”
一时之间,气氛温馨极了,突然,叶昭希感觉到有一处有点硌人,她默默的松开手,然后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无辜的看着言墨臻笑笑。
言墨臻无奈一笑,这人还是这样,撩拨完人就不管事了,总有一天自己要被她玩坏的。
过了好一会儿,言墨臻才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冲动。
看向躲在一边看自己笑话的人,言墨臻的眸底划过一丝暗光,总有一天,会让她加倍奉还的,毕竟来日方长。
随即言墨臻又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对着叶昭希伸手,
“希儿,过来。”
叶昭希背着手仔细的看了一眼言墨臻,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危险之后,又小鸟依人般的将她自己整个人埋进言墨臻的怀里,找了一个颇为舒适的位置靠着。
“希儿,最近陛下的动作可大了,我也是寸步难行,在朝堂上越发的如履薄冰了,这不今天早上我的人又被罢免了好几位,真是有些头疼。”
言墨臻语气颇为委屈的向叶昭希告状,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则有点无语。
叶昭希想了想,然后伸手毫不犹豫的掐住言墨臻的腰上的软肉狠狠的旋转一圈。
言墨臻脸色都不变的,甚至眼里还闪过丝丝缕缕的满足,背对着他的叶昭希自然没有看见言墨臻这一变态的表情,不过就算看见了她也不会感到惊讶。
“哼,那些人不就是你故意摆在明面上给他看的吗?
有什么好心疼的,反正你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不是吗?”
叶昭希对言墨臻的告状有些嗤之以鼻,这人装委屈装上瘾了还。
啧,居然都不心疼自己,真的是都不爱我了呢。
“希儿,你好狠的心。”
年轻的右相愉悦的弯了弯眸,眸色暗意潋滟,轻拢薄雾,含笑的声音低磁迷人。
叶昭希稍稍用力推开言墨臻,他也顺势松开她,只是牵住了叶昭希的手。
瞥了一眼他,叶昭希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这天牢应该会很热闹,想来探望本宫的人很多,有仇人也有说不清敌友关系的人,到时候你可给本宫好好的待在你的右相府,别来添乱。
可没有人能够从我这里讨到一分好去。”
言墨臻闻言轻轻一笑,拉过叶昭希的手,嘴唇凑上去轻轻的吻住,
“当然了,希儿你的本事我可是领教过的,我只是会忍不住的思念你而已,至于其他的,你放心,一切有我,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
修长青年侧眸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很漂亮,像是融了清冷的月光,又糅杂着点笑意。
叶昭希也笑了,正是因为有言墨臻,好些事情自己才能彻底的放开手去做。
天牢里的两人正在互诉衷肠,而御书房里气氛则有些不对劲。
江安措冷笑,看着底下反驳自己的谢听白。
“左相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朕连处置自己手底下的臣子的权利都没有?做什么都还要请示过您不成?”
语气微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谢听白清楚,江安措这是已经开始对自己不满了,但是想到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不断被江安措削减,谢听白又怎么忍得住,这才有了今天晚上的对峙。
“微臣只是觉得,陛下您有些操之过急了,现在的局势并不稳定,陛下您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革朝廷,这是会引起朝堂动荡的。
而微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够不那么急于求成。
陛下罢免的那些大臣,虽然大部分都是言墨臻一手提拔上来的,但是也不乏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而如今的大梁世家大族虽然逐渐式微,但是手中的权势自己百年的底蕴却不是陛下能够想象并且掌控的。
微臣是有私心,但是也的确是忧心陛下过于急躁,招致世家的不满。”
江安措也知道谢听白的担心,但是江氏皇族历代皇帝就是因为束手束脚,被世家限制,以至于世家越发的猖狂,而现在到了江安措这里他已经不想忍了,越是纵容他们,只会越发助长他们的野心。
赵氏一族也是这样,自从赵氏灭门,经过这次的杀鸡儆猴之后,他们不也收敛了很多吗?
所以啊,这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然只会让他们越发的蹬鼻子上脸,就像如今的谢氏,处在世家末尾的谢氏,现在不也是被自己给养大了胃口,以至于现在都敢来质问朕。
江安措心里不断的冷笑,对于谢听白一副为自己好的表情,他冷眼旁观,如果不是顾忌着柠柠,他也不会让谢听白有这个机会站在这里质问自己,甚至妄想替朕做出决定。
“爱卿,朕听说这上了年纪的人做事就喜欢束手束脚,放不开,生怕得罪人,但是朕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种老好人。”
谢听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知道江安措这是明晃晃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利用完自己就准备过河拆桥,哪有这么容易。
“就说这右相,如果不是他与皇后关系甚密,朕都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做事狠辣有度,十分合朕的心意。
朕觉得爱卿可以向右相学习学习,毕竟朕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臣子,而不是一个只会倚老卖老,指手画脚的前辈。”
谢听白一瞬间恼怒至极,这人居然真的这么不留情面的羞辱他,只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谢听白只能让自己跪下,敛去眼中的怒气,
“陛下教训的是,是微臣逾越了。”
江安措满意的点点头,即使心里不满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憋着,他随意的点点头,然后摆手让谢听白离开。
谢听白恭敬的行礼离开,转身的一瞬间,满眼的愤怒。
但是在看到李雨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儒雅的样子,甚至心情很好的跟李雨打招呼。
李雨弯腰恭送谢听白离开,这才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谢听白的背影和坐着沉思的江安措。
“陛下,今晚还是去常宁宫?”
江安措没有说话,李雨立刻就知道了江安措在想什么,果然下一秒江安措就站了起来,
“摆驾常宁宫。”
谢听白沉着一张脸回到了丞相府,路上还偶遇了言墨臻。
言墨臻很有规矩的下车向谢听白问安,毕竟明面上谢听白还是他的老师,尊师重道这可是读书人一贯的礼仪。
谢听白本就心情十分的不悦,此刻见到不想见的人,更是怒上心头,又想到江安措用言墨臻来堵自己,谢听白就更加的不爽了。
直接掀开车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言墨臻,
“墨臻啊,如今你与本官属于同僚,就不用如此,毕竟老夫惭愧,没能教导好自己的学生何为礼义廉耻,以至于有人做出那等不堪之事。”
言墨臻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深处的薄凉,嘴角的弧度依旧温和,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定当铭记老师的教诲。
不过,学生最近遇见了件让十分的困惑的事,学生有一同乡的友人,经过学生的举荐和提拔,在朝堂之上崭露头角,只是现在学生遇到困难了,不仅不理解学生,反而处处嘲讽于学生,学生真是后悔以前对他的帮助。
不知道老师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
谢听白脸色隐约有些不耐,言墨臻说的这些成功的让他想到江安措,他冷哼一声,
“不成器的东西。”
说罢,放下帘子就要离开,这时身后传来言墨臻的声音,
“学生想过了,遇到这种白眼狼,就应该让他从高处坠落,让他体会一下从云端到淤泥之中的感受,既然我可以让他爬上高位也可以拉他下来。”
这些话深深的刻在了谢听白的耳朵里,一瞬间,对啊,既然自己可以将江安措捧上高位,那自己也可以让他失去皇帝的荣光。
既然江安措先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了,刹那之间,谢听白心中朦朦胧胧的野心无限膨胀,最终达到一个临界值。
言墨臻目送着谢听白的马车离开,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的弧度依旧温雅,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似乎刚刚他真的只是在苦恼而已。
这般温文尔雅的样子让在后面悄悄的注视着他的女子心疼不已。
言墨臻若有似无的的看了一眼后面,眼含警告,随即坐上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那女子被言墨臻最后的那个眼神给摄住了,脸上的神色越发的迷恋,甚至都顾不得旁边的侍女在说什么。
谢听白回到丞相府,这一路上他已经想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内心的愤怒稍微平复了些许。
脚步一转去了谢夫人所在的院子,此刻的谢夫人已经搞清楚了那些天发生的事,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君,居然如此的算计自己,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要不是那天的那封信,自己这个时候还被他蒙骗。
甚至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也被他收买了,这些让谢夫人无比的失望和愤怒。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老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