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珩回过头来一脸惊愕,“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将那几国的人全惹急了,你收不了场?
皇帝眼睛微眯,“收不了就不收了。”
楚珩闻言一愣,再是一笑,转身走了。
第二天,皇帝在早朝上宣布由楚珩担任接待使,协同礼部一起负责接待邻国使臣一事,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持反对意见的居多。
“楚世子虽说上次在调查江南贪污案一事上,确实表现不错,但也都是靠旁门左道,让楚世子接待使臣一事,恕臣不能苟同。”
一位二皇子派系的朝臣走了出来反对道。
“那依你之见,谁来接待合适?”皇帝面无表情,语气不疾不徐。
那名朝臣脸上闪过一喜,“依臣之见,二皇子沉稳干练,乃不二人选。”
朝臣刚一说完,大殿中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嗤笑,“二皇子在江南贪污案中屁股还没擦干净呢,接待使臣恐怕不合适吧!我看楚世子就挺好!”
说话的是宇文宴。
宇文宴因为改良兵器颇得皇帝青睐,所以走了皇帝的后门在兵部分管的军需处领了个正使的闲差。
平日他不常在军需处露面,还是和薛老板一起研究兵器居多。
小朝会他一般不会来,但大朝会他会过来听一听,用老王爷的话说,领了职位就要对得起这份恩赏。
今日一来就听见有人诋毁楚珩,他就不开心了。
怎么说楚珩都是和他一起纨绔过的忘年交,如今自己有点出息了,也听不得别人说朋友的坏话。
整个朝堂没人能想到,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宇文宴竟然会替楚珩发声,还明着说二皇子的事。
那件贪污案,大家都心知肚明,二皇子撇不干净。
但也没人胆敢明摆着说出来的,还当着皇帝的面。
大殿之上因为宇文宴给楚珩出头,一度静默许久。
“我孙儿虽不才,但接待个小小的使臣,有何不可?!”
镇老国公铿锵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大殿响起。
“可二皇子毕竟更优秀……”
那名朝臣又继续反驳。
老国公冷哼,“太后寿宴,正是在他国面前扬我国威的好时机,难不成你认为一个世子接待还不够,还要一个皇子出面接待才行,岂不是让别国看低我们东祁,有跪舔之嫌?!”
那朝臣闻言还想反驳什么,被皇帝一声轻咳止住了。
“众位爱卿无需再论,接待一事,就交给楚世子负责。”
皇帝说完,直接宣布退朝。
楚珩负责使臣接待的事情也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她倒是没反对。
不是因为她也赏识楚珩的才能,而是她本就打算趁着寿宴,给楚珩,或者说是整个镇国公府设下一个局。
那小贱人自从怀孕之后,镇国公府就守得跟铁桶一般,她根本没机会下手。
玉郡主又是个没用的。
本来还愁于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自动往坑里跳呢,皇帝此举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然而不等太后宽心几天,裴家又出事了。
昕玥这会儿正趴在地上做孕妇瑜伽,看见春桃和夏橙两人笑眯眯地过来,就问她们发生了什么喜事了。
“世子妃,裴家要完蛋了。”春桃神色颇为激动。
夏橙也点头附和,“就算不完蛋,也得伤筋动骨耗费不少元气。”
“怎么回事?”
昕玥做了最后的收势动作,慢慢从瑜伽垫上改趴为坐。
春桃看向夏橙,夏橙叙事比较清楚,让她说。
夏橙抿了抿嘴,开始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昕玥。
事情是这样的。
淑贵妃的慧敏公主差点被裴家大少爷给玷污了。
昕玥盘坐在瑜伽垫上,正在做均匀的吸气呼气,一听夏橙说的,差点岔了气。
“裴家大少爷?裴展风啊?什么叫慧敏公主差点被他玷污了?”
昕玥犹记得当初裴展风在街上和几个世家少爷纵马,撞伤了秦妈妈,还差点撞翻了自己。
还有慧敏公主只有六岁,不是应该待在深宫里,有嬷嬷宫女们护着的嘛,怎么会碰上裴展风这个外男的?
夏橙说,因为涉及公主,事情发生后,现在裴展风已经被大理寺带走审问去了。
在大理寺,裴展风单方面的说辞是,他受二皇子之邀入宫,可到了约定的云鹤殿,并没看到二皇子,只看到一个小姑娘在独自玩耍,身边的嬷嬷宫女一个都没看见。
他刚要上前询问小姑娘见没见着二皇子,接着他便闻到一股很香的气味,整个人就开始眩晕。
再等到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人已经被带到大理寺了。
他说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慧敏公主的教养嬷嬷的说辞是,慧敏公主闹着要去云鹤殿前边的鲤鱼池看红鲤鱼,她便和两个宫女带着公主去了。
到了鲤鱼池,公主又说要喂鱼,一个宫女就去拿鱼料。
这时又有个小太监跑来,说淑贵妃有事找她,她就让剩下的那个宫女看好公主,她去见淑贵妃。
然而到了淑贵妃那,却说没有让人传话找她啊,这才感觉不对,急忙返回鲤鱼池那边。
可到了鲤鱼池那,发现看着慧敏公主的宫女不见了,公主也不在鲤鱼池周围。
于是开始在附近找,等经过云鹤殿的时候,发现大门是敞开的,还听到里面传来公主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进去一看,就看到裴展风正一手掐着慧敏公主的脖子,一手在脱她的亵裤……
而原本看着公主的那个宫女,之后发现死在了鲤鱼池里。
大理寺经过调查之后,又得出了另一番论断。
首先,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二皇子根本就没有约过裴展风在宫里见面。
第二,裴展风近两年确实有表现出恋童癖好。
第三,如果说裴展风是被陷害的,云鹤殿却没有什么迷药残留,他所说有小太监带他到的云鹤殿,又查无此人。
不论哪一条,裴展风都很难自圆其说。
要说有人陷害他,他又提供不了什么证据证明是谁陷害他。
眼下案子竟是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