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用蛊是南越一绝,即便是寻常医者能解毒,也看不出人中蛊了,更别说解蛊了,等于还是没治好。
楚珩本来打算无论如何都不让昕玥参与的,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不过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随即也稍稍放下心来。
皇帝和老国公以及诸多热血武将纷纷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昕玥,这一战,真的不能输。
从南越利用傀儡示威一事看,不久南越就会挑起战事了。
一旦输了,有损的不仅仅是国威,还会严重影响到军中的士气。
这件事情终究会很快传开,南越傀儡战队的出现已是令人闻风丧胆,若是在比试中输掉,那就真的很难挽回国人的士气了。
她现在不仅仅代表的是东祁的医术,还代表了整个东祁的威望。
“这样吧,未免有人说我借东风占便宜,不如北漠和西晋的医者先来,我最后一个上。”
昕玥嘴角蓄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看向对面的北漠和西晋的人。
两国倒也没纠结这个,便吩咐人出来,开始查看男子的病情。
果不其然,两国派出的医者都说男子是中毒了,很快要来笔墨纸砚各自写下解毒药方。
皇帝让宫人领着他们到太医院去熬药。
整个过程南越威远将军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冷眼旁观。
东祁众人开始有些着急,生怕那两国的医者把人治好了,昕玥便是不战而败。
皇帝的神情也渐渐冷凝。
昕玥本人却是老神在在,将三个小姑娘圈在怀里,把玩她们头上的包包头。
这一举动引来南越威远将军的注目。
之前他们还在前往东祁的半道上,就收到南越皇帝的密令,称无论如何要将此女弄到南越来,若是带不回,就想办弄死,但却没说出原因。
威远将军有心试探昕玥到底何德何能让南越皇帝这般重视,于是有心挑唆了比试这一出。
现在看来此女果然与众不同。
没过多久,那两国的医者端着各自熬煮的解药回到大殿。
两人正想将解药相继灌到男子的嘴里,南越威远将军出言阻止了。
“不用了,你们的解药不行,会把人吃死的。”
两国医者闻言一愣,接着看向自家的皇子。
两国皇子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手势让人回到队伍中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南越威远将军特意设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镇国公世子妃,他们不过是重在参与罢了。
至于结果如何他们不关心,等着看热闹就行。
昕玥闻言挑眉,突然懒洋洋对怀里的三个小姑娘道,“想不想快点去逛灯会?”
“想!”
“想想!”
“想想想!”
三个小姑娘连连点头。
“那你们快给我打打气,我就能快点治好那个叔叔,然后我们就能快点去玩了。”
“二少少二少少你最棒!治好了病病去逛逛!”
“二嫂嫂二嫂嫂最漂亮!没有谁能比你棒!”
“玥姐姐加油!”
众人,“……”
世子妃心也太大了,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和小孩逗乐。
昕玥满意地挼了一下三个小姑娘的头。
看着昕玥笑嘻嘻的和三个小姑娘说话,令太后很是不悦。
“既是要去逛灯会,那就赶紧上场吧!”
太后冷冷的声音传来,让昕玥眼睛眯了眯。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昕玥不疾不徐起身,缓步来到那名男子跟前,二话不说从手腕上取出银针,朝男子头顶的几处大穴刺入。
这一举动让众人看得心惊肉跳。
头上很多穴位可是涉及一个人的命脉根本所在,稍有差池就是要命。
昕玥连仔细看都没看过,就往人脑袋上下针,太草率了!
不等昕玥从人头上取出银针,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拔了瓶口的塞子,再把瓶子凑到男子的鼻端。
几乎是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男子的眼皮似乎动了动。
众人见状,激动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都以为是昕玥有什么灵药,让人一闻就醒了过来。
但南越威远将军却看到,方才那瓶子凑到男子鼻子之时,一道细小的暗影飞快从瓶口窜到男子的鼻子里。
他顿时心下大惊。
没想到镇国公世子妃竟然会用蛊!
于是他看向昕玥的眼神渐渐凝重而复杂了起来。
南越威远将军在紧盯着昕玥的一举一动的同时,楚珩也在紧紧盯着南越威远将军的表情。
很快,躺在地上的男子突然睁开眼,开始浑身抖动起来。
昕玥又将小瓷瓶凑到男子的鼻端,接着快速将瓶口塞上收好,再取下男子头上的数根银针。
待银针全部拔下那一刻,男子倏地直挺挺弹坐了起来,嘴里喷出一口浓浓的污血。
男子喘着气,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居然身处大殿之上,神情有些愕然。
他望向威远将军,眼中带着疑惑。
按计划,他似乎应该是在行馆醒过来的啊,难道东祁镇国公世子妃真的将他身上的毒和蛊都解了?
“好了,毒已经解了,只待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将军需要查验一番吗?”
昕玥神情淡淡,将银针就近于一烛台上燎烧之后收好,再瞥向南越威远将军道。
南越威远将军眼神冷厉地盯着昕玥好一会儿,才清冷一笑。
“世子妃果然医毒双绝,我南越自叹不如。”
两人都没有将人中蛊的事情说出来,其中各种心思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在座东祁众人一阵欢呼,尤其是那些血性武将,拍桌子吹口哨的,恨不得立马就到军营跑商两圈。
毕竟昕玥连药都不用,光靠银针就解了毒,在众人看来,简直太神了!
很多人之前都是听到传闻说她医术了得,都没亲眼见识过,如今一见,名副其实!
皇帝和老国公他们也都喜上眉梢。
唯有太后和北漠公主脸上黑得都快要滴出墨来。
事情变成这样,太后当然也知晓了昕玥居然会用蛊这个事实。
也后知后觉意识到,缥缈楼的勾当,没准早已被人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