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 冰山生月季,四季常倾城
月季的花语是太平。
然而,冰山寸草不生,更别说月季,冰山不能生月季,又怎么能有四季常倾城一说?
皇宫冰冷无暖色,正如那寒冷的冰山,子嗣夺嫡,争宠,弑父杀兄,无一日太平,生在皇家,注定要腥风血雨,这祝愿是有些难成了。
他万分知晓,说出来倒有几丝讥讽的意味。
既然他说了,傅鸢就写下,讥讽与否,成败得失,只看未来。
“如何?”傅鸢写好,递给他看,容翊点了点头,于是她又将纸条放进花灯里,点上蜡烛,几步出了廊檐走到了筒子河。
女子背影窈窕,捧着他毫无可能的祝愿小心翼翼的放进河里。
清风徐来,碧波荡漾,暗香月影,岸边佳人。
这花灯也有寓意,只能赠给心仪之人。
傅鸢是知晓的,只是她不懂容翊这冰山知晓不知晓。
容少煊这个私会被容扶欢搅得一团糟,出来时正望见岸边数十女子中唯一一个背影极美的正将花灯放进河中。
刚想走过去,又望见容翊在不远处的廊檐下瞧着傅鸢,不知怎的心里愈发晦涩,皱着眉离了此处,他派人将傅柔送走了,如今只留容扶欢在那处闹着,吵的他烦躁。
回到廊檐下,同容翊并排站着,两相隔了半人的距离,众人视线也都在花灯上。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披风。站在他身旁时,总有淡淡的香味,不刺鼻,只觉得好闻,清幽淡雅,又透着几丝冷冽森寒。
“翊王,方才你在席上皇帝说你画了岭南边防图?”
“曾经与黄奎在岭南一带住过一些时日,因而知晓地形。”
“原是这样。”黄奎是将军,前些年战死。
“本王记忆甚好,去过之地都能画出路线来,鸢儿若需要帮助,来找便是。”
赵立望着自家王爷,脸颊抽了抽,这算啥?示好么?又是送花灯又是帮忙的!
“那鸢儿多谢翊王了。”傅鸢先是没什么反应,后来才会谅过来,翊王主动提出帮忙?这不就说明翊王也对她有好感?
她做的那些个点心,真是没白做啊!
容少歌站在白凤楼上,望着远处风景,身后站着容凝心。
“本王这皇嫂真聪明,叫本王都自愧不如,这般都能猜到,容少煊当真是得了一个宝贝。”
眸子里带着几分阴狠,偏偏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皇兄…”
“你真够愚钝的,这点小事都能搞砸,难怪被容阳曦那种草包压着欺负。”
男人说的不经意,语气不带责备却字句如刺般戳向女子的心。
“皇兄,对不起,这次是凝心没有注意!”
容少歌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
武烈帝先是给他封了王,却不给封地,又私下里有意将一个架了空的侯府嫡女许配给他,这般打击已经算是异常狠绝了。
他生母得宠多年,却仍旧不能消除皇帝半分防备,做绝到此,容少煊是太子,得皇后辅佐,日后再加上将军府的帮衬,简直是如神助,旁人如何能撼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