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血脉荣辱
常晴说到这儿呼了一口气,“有人说他贪恋美色,其实说实话我不赞同这点,一个贪恋美色的人,你想想身边美女如云至于会子嗣少的如此可怜么?还有昏庸无道,反正我是不相信一个真正昏庸无道的人会放着舒舒服服的皇宫不呆,整日东跑西跑还三次亲征高丽。过程中的艰难只有谁亲身经历谁才会知道,一个心里没有江山社稷,只想着自己怎么享乐的人他是没有理由让自己承担这些的,这个人他必定是怀揣着一个大大的梦想。”
常晴缓了一下话锋一转又接着说:“是,他性格上的缺陷或许造成了他后来的悲剧,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界上谁又能是完美的呢?所以,王爷,世人无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请你相信,千百年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一定会给你外公一个公正的评判。”
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人对他说出如此至诚至深的话么?李墨言心头一热,眼眶不由自主变得潮湿,他唇角弯弯把她拉过来,半晌,他抚摸着她的脸声音异常感性而轻柔地说了一句,“这样的你如何才能让本王不爱呢?”
这夜,常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尽是影视剧中隋炀帝的画面,或许他只是生错了年代,可能换一个时间他也就成就千秋伟业了呢!
窗外突然闪现出火光,常晴警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赶忙跑出去,结果一看原来是李愔,樱花树下,他正站在那烧着什么东西。
常晴朝他走过去,地上的那尺白绫已经被烧的所剩无几,旁边不远处倒着之前的那个木盒子。
“把这个烧了你心里会痛快点么?”注视着地上的那团跳动的火光,常晴开口问道。
“痛不痛快的最起码它再也不会出现扫了本王的兴!”李愔紧绷着下巴,看得出来这一把火并没让他觉得痛快多少。
陆续有樱花从树上落下来,看着那最后一丝火光伴着花舞最终消逝,而留下的那一小堆黑色的灰烬也被风吹得散开,常晴站在那不由得想随着血脉延续给下一代的荣也好,辱也罢,自此都算了吧,从现在起我们都好好活着。
烧完让人不自觉觉得犯恶心的白绫,两人朝回走去,常晴随口问了一句,“你买这个花了多少钱?”
“一千八!”
“啥玩意儿?一千八百两?”常晴停住脚步转身朝身后指了指一脸难以置信,“就那一堆破布你花了一千八百两?”关键还无法辨别真假!
“怎么?不行啊?本王第一天认识你就说过吧?本王有的是钱!我乐意!”李愔说完丢下常晴径直回房了。
常晴杵在那儿对着紧随其后闭合的房门回给他一个大白眼,和一个紧跟着的“有病!”
转过天,常晴本想跟李墨言商量商量实在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不如他们就回去吧,可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李墨言竟然说难得出来一次,他们不如去洛阳转一圈吧!
什么?洛阳?常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心想这从来不贪图享乐的人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想起游山玩水了!
发生昨天的事陪他出去转转散散心也是好的,常晴自然没有异议,毕竟开小差可是她最拿手的!
“诶!听说洛阳的龙门山色和邙山晚眺堪称一绝!哦,对了,还有白马寺钟声,据说听到顿时就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茅塞顿开!”常晴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马车上跟李愔搭着话。
李愔伸手将一个包裹丢在马车上,他笑笑瞥过去一眼,“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期待的么?”
期待?她哪期待了?常晴收敛起自己脸上不自觉表露出的兴奋之色狡辩道:“那去一次你总得知道要干嘛吧?还能去看一眼你家宫殿就走啊!”常晴撇撇嘴。
她喜欢就好咯!李愔无所谓耸了耸肩。
李墨言早就见怪不怪他们俩掐架了,对此也没说什么!收拾妥当,三人计划沿途观光正打算出发,这时候就听有谁唤了一声,“公子请留步!”
三人闻声转头,诶?这不是昨天那年轻管事的么?他怎么找过来了?
成都之行皆是由李愔一手操办,马背上,李墨言朝他扬了下下巴意思让他过去看看,李愔抓着缰绳正准备上马,于是把脚从马镫上又收了回来。
李愔朝那个年轻男子走去,那年轻男子向前靠靠低声问了一句,“公子说只对八骏图有兴趣,在下有门路!”
什么?李愔听闻精神一下就提了起来,“你说你有门路?”
“是!公子若是有意,在下可以帮你联系!”年轻男子声音压得极低,表情也充满警惕之色,毕竟虽说官府对于他们这种人很难抓到证据,但永远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好呀!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李愔眉毛一挑当即就痛快地拍板,“那就去联系吧!”
“好!那三日后朱家客栈见!”那年轻男子说完就快步唰唰唰走了。
“什么?八骏图有下落了?”常晴听闻当即吃了一惊。
李愔“嗯”了一声,“刚刚那人说他有门路!”
天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竟然被他们误打误撞的撞着了。
自这刻起,无论是洛阳龙门山色啊,还是成都花海,全都变得索然无味,大家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三日后的那天,他们要看看他们手里的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八骏图。
三日后的朱家客栈,一行三人早早地就等在了这,而那个年轻男子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临近午时才急匆匆抵达。
李墨言他们本以为他会带着上家来和他们交易,可结果不是,是他自己拿着一幅画幅特别宽的画前来。
如果这幅画真是八骏图,那么顺藤摸瓜,他们必定能揪出在芙蓉园行盗窃之事的人以及幕后主使,常晴咽了口唾沫,看着那个年轻男子也没有多余废话,当着他们的面就把那幅画展开了。